刺耳的音乐和五颜六色的灯光都被抛在了脑后。
我深呼吸了一下冷空气,来回几次觉得好受多了,但耳朵和头还是不舒服。
8
这个时间早就没有公交车了,我在路边扫了一辆车,放慢速度往学校骑。
路上还是有不少车,一开始我觉得状态好一点了。
但是骑了不到十分钟我就有点发晕,我连车把都有点控制不住。
最后在离学校还有差不多一公里的时候把车停了下来。
这一路没太多路灯,黑漆漆的。
我走一会儿停一会儿,最后实在控制不住,在路边的树丛里吐了。Ψ
晚上没吃饭,只吐出一点苦水。
好在吐出来之后头就没那么疼了。
我又走了差不多十分钟,终于走到学校门口刷脸进去。
等到宿舍的时候已经关灯了,我走了一阵反倒觉得自己好一点了,可还是很累。
顾不得其他,放慢动作去刷了牙就倒在床上睡了。
困乏和疲倦一下子涌上来,把我拖进黑色的梦里。
再次醒来的时候脑袋还是很疼,太阳穴一跳一跳的,也很想吐。
我隐隐听见说话声:「怎么回事……要不叫一声吧?他刚刚是不是醒了,我听见哼哼声了…… 」
「去看看。 」
冯一天撩开我的帘子,一双双暖呼呼的手贴上来。
我的头疼没有半分缓和,只想把头塞进冰箱里。
「我靠,这么烫啊!」他叫了一声,指挥秦天。
「你给导员请假,医务室不管用,打个车咱俩带他去医院。 」
我睁开眼,拉开帘子见光之后更想吐了。
对上冯一天有些担心的视线努力笑笑:「你们去上课吧,别迟到了。」
他掀开我的被子把我拽起来:
「行了赶紧换衣服,我俩带你去医院,别把我们耶子的聪明脑袋烧坏了。」
我听到这个新称呼有点想笑,强撑着起来换了衣服,乖乖跟着他们下楼。
9
我们到校门口的时候秦龙已经拿着三杯粥在等我们了。
他把吸管插进去,一人递给我们一个:「车马上来。先喝着垫垫肚子,别再晕车。」
他们两个在车上一人坐一边,把我夹在中间。
秦龙笑嘻嘻地:「咱像不像爸爸妈妈带着宝贝儿子去看病?」
我知道他是想逗我开心,很给面子地被逗笑了。
闭上眼听他们俩个在车上小声争论谁是爸爸谁是妈妈。
原来被朋友照顾是这种感觉。
我实在不舒服,靠在冯一天的肩膀上等着秦龙去挂号,然后跟着他们去找医生。
过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扎上了针。
我也没喝酒,也没做别的,但是就是难受,头疼呕吐。
我也不想去拍ct之类的,最后没办法只打了止疼的针。
「你要不要喝点粥,还是吃点别的? 」
秦龙小声问我,我摇摇头,现在胃不舒服,什么都不想吃。
液体冰凉,进到血管里那一片肉又涨又疼,我咬住下唇,皱着眉靠到墙上。
秦龙又喊我:「喝点吧耶溪,不然打针进去也不舒服。 」
我睁开眼,道了声谢然后接过那杯粥。
有点凉了,但还温着,刚刚好。
喝完大半杯粥我问他俩要不要回去上课。
他俩想都没想连连摆手:「不回去,上课多没意思,我俩在这陪着你。」
我失笑,听他们俩插科打诨说了几句,又闭上眼往后靠着眯了一会儿。
10
冰凉的液体慢慢地输进去。
我用手掌握住那根软软的输液管,试图让它变暖一点,别再那么疼。
我再睁眼的时候感觉手难受得很,他俩已经眯着眼和我一样靠着睡着了。
低头一看,输液管已经开始回血了,扎针的地方又肿又青。
我吓了一跳,赶紧按了铃。
护士过来有点生气地开口:
「怎么回事啊,这都回血了,不仔细看着点也得自己遭罪。」
被护士喊醒的冯一天看着就很心虚。
我朝护士尴尬地笑笑:「怪我,我没仔细看着。」
那一片已经不能再扎了,护士给我换了只手。
这下右手看起来怪惨的,青青紫紫的,还鼓起了个包。
还剩一小瓶,我安抚了他俩一下:
「没事,可能我乱动了没注意,你们俩看看中午想吃什么,打完针我请你们吃。 」
「咱随便吃点就行,你回去好好休息。 」
冯一天在旁边猛点头。
我点点头,打算和他们去学校旁边的店里吃。
下午他们继续去上课。
我好多了,在去上课和请假之间艰难地爬起来选择去上课。
穿衣服的时候蹭到手上的那一块有点疼。
我临走前让医生帮我贴了个棉球,这会儿撕开就有点惨不忍睹了。
秦龙在旁边看得龇牙咧嘴:
「看着好疼啊,要不你睡会儿吧,反正下午的课不是多么重要。 」
我摇摇头:「没事,我都换好衣服了,走吧。 」
一直到晚上,我都没听到林初霁的消息。
11
洗漱的时候我听见阳台的秦龙和冯一天小声念叨:「哎,那谁不回来啦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