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回禹也吓得不行,“肯定,得回市里去拍片。”
程危不同意,他说好不容易出来一次,他这负了伤就先走没这规矩,乐颜才不管有没有这规矩,抓着程危驮着要起身,被按了回去。
“急什么,我这样子,你伺候我的日子还多。”程危拍了下他的头,贴在他耳边说:“我受伤了,你怎么比我还着急啊?”
给我止疼么?
温热的呼吸打在耳后,乐颜下意识的抻长了脖子躲,他好爱程危,他就算小磕小碰都会心疼,更何况骨折了,这疼度不亚于把他的骨头徒手掰断。
旁边几双眼睛盯着他俩,他没法开口说这些,而是攥着程危的手发抖,“哥,你老实点。”
程危心情颇好,直接趴在乐颜背上,他全部的力量都交给乐颜,预期含笑道:“我都让你随便摆弄了,还想我怎么老实?”
程危的声音很轻很低,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磁性,吸附着乐颜的神经,在程危看不见的视野里,红了半张脸。
程危看不见,不代表雁回禹看不见,他挡住老医生古怪的眼神说:“得了,你们哥俩怎么这么这么黏糊,这话我说了算,乐颜背你哥上车,我送你们回去。”
“好。”乐颜真怕程危固执不肯回去,松了口气背着人起身,双手攥着拳托着程危的腿。
“沉吗?”程危没想到自己还有这么一天,“你要不让你雁哥背我。”
乐颜顿时不干了,“我可以。你又不沉。”
他真铆足了劲儿把人背回车上,风一吹凉飕飕地贴身上,他摸了一把才意识到早汗湿了。
程危敞着腿靠着,乐颜打开副驾驶门,他撩起眼皮子看向乐颜,侧身推开车门,“后面来。”
“行了吧。”雁回禹念叨,“你都这样了,安生坐着。”
程危薄笑着,“我手又没骨折。”
乐颜在两人热切的眼神中,飞快地做出选择,他关上副驾驶的门,乖乖地坐到程危身边,紧绷着神经,过于小心翼翼了。
程危用眼尾扫了他一眼,抬起受伤的腿直接搭在他大腿上架着,乐颜吓得脸又一白,微微张着嘴看向程危。
“疼。”程危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雁回禹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啧。架着就能止疼?我劝你还是放下来,免得待会儿血流不畅,腿真的废了。”
乐颜也怕这样,但他不敢动手推程危,“哥,你放下去吧。”
“那也看架着谁啊。”程危直接无视这两人,恨不得双腿都压在乐颜大腿上,他笑着看过来时怎么都有点压迫性,“怎么,不想给我止疼?”
“你随便架。”换平时他高兴还来及,可这会儿程危受着伤,他那点别样小心思都收起来了,他往程危那边挪了点,“哥,这样舒服点么?”
程危心情悠哉,“还成。再过来点。”
乐颜拖着他腿,又挪了点,直到两个人的肩膀抵在一起,程危才满意地靠在他肩膀上,“我眯会儿。”
忍了半天的雁回禹,终于忍不住了,“嚯,您这是疼了不好意思说吧。”
程危太了解雁回禹那德行,越搭理越起劲儿,他干脆闭上眼什么都不说。
到了市医院,拍了片,虽然没骨折,但也扭伤严重,打了绷带上了药,需要在家躺着静养,程危根本躺不住,好几次想起身,都被乐颜抓住,他无奈地叹气,“我躺着什么都不做,会疯。”
“你一老板还要做什么,就算你在家躺着,你的游戏城也跑不了。”在静养这事儿上,乐颜不跟他打商量,“你再逞能,我懒得管你了。”
程危扯住他手,笑着说:“小乐哥,你管管我。”
乐颜绷着的唇线往上勾了勾,“从今天开始,什么都得听我的。”
“好。”程危语气轻快,“都听小乐哥的。”
“别叫小乐哥,肉麻。”乐颜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还有点羞耻。
“这就不让叫啊?”程危说,“我怎么听小兼职一口一个小乐哥,你挺高兴啊。”
根本没有好么!乐颜遭不住程危这么戏弄,耳根子发烫,“哥,你再这样,我就认为你吃醋了啊。”
程危靠在床头,倚着枕头望着他笑,好像什么话都在笑容里,又好像什么都没说。这种感觉很微妙,像是细小的电流从身上窜过,扎得心脏跟着一抽一抽的剧烈收缩。
乐颜现在急需冷静,他捡起程危脱下的脏衣服,起身出去。
晚上,程危躺在床上看一部恐怖电影,虽然粗制滥造但是还挺吓人,程危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突然房门被拧开,他吓得眼皮一颤,看向门口。
乐颜抱着一床薄被和枕头,径直走到床边往床上一扔,程危抬了抬眉毛,“干什么?”
乐颜脱了鞋,跪在床上往里爬,然后扣着程危上半身往外挪了点,义正言辞道:“你不是闲不住么,我来陪着你睡,看着你。”
程危放下手机,侧着身子看他:“小乐哥,今晚睡这早不办事啊?”
乐颜抖开被子,然后看程危光着膀子,又把温度调高了点。他躺了几秒,忽然跪起身压住程危的脖子,“哥,你故意的是不是?”
“什么故意?”程危抻长了脖子望着他笑。
还笑,还笑!
乐颜脑子一热,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分成两股一股顺着血管往上走,一股往下狂奔要发展成他不可逆转的趋势,然后他垂眼看下去时,心都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