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拉氏!她在何处!!说!”胤禛满脸怒容,伸手狠狠扼住那拉氏的脖子。
那拉氏整个人腾空而起,她此刻呼吸愈发急促,只平静的说道:“王爷,妾身只想要一个嫡子,年氏咳咳咳年氏藏在安全的地方待腹中的孩子足月之后咳咳咳您就能见到咳咳咳”
此刻那拉氏已然快窒息,忍不住涨红脸开始翻白眼,就在她以为自己会被暴怒的王爷活活掐死的时候,忽而整个人被王爷摔到了地上。
胤禛忍不住怒火攻心,年氏能如此轻易的从王府消失,只能是从他告诉年氏的密道中悄悄离开,他顿时后悔莫及,早知道就不该告诉她密道之事,如今只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告诉她!若孩子容貌一模一样,只能活一个!!”胤禛怒喝一声,转身拂袖而去。
康熙四十年八月十六,刚过完中秋,四福晋那拉氏就挺着肚子离开王府,前往西郊的陪嫁庄子上巡视。
那拉氏的马车才离开王府,一辆黑色马车,就悄无声息的跟在了那拉氏的马车之后。
“福晋,王爷的马车在后头跟着,咱要不要先回去避避?”西林嬷嬷战战兢兢的说道。
“怕什么?这几个月王爷好好地在给我和年氏打掩护,如今一切即将瓜熟落地,本福晋就用这条命,来赌年氏腹中的孩子容貌不同!”
那拉氏镇定从容的来到一处私人庄子,此处庄子并非她的陪嫁庄子,而是她的好姐妹董鄂氏的陪嫁庄子。
她只休书一封给好姐妹,甚至没有说清缘由,这庄子如今就彻底为她所用。
谁能料到她会将人藏在九福晋董鄂氏的陪嫁庄子里。
农庄内,年若薇的母亲赵氏和弟媳纳兰氏,正搀扶着肚大如箩的她,在果林中散步。
年若薇腹中的孩子已然有八个多月,产婆说双生子多早产,这几日庄子里的产婆都时刻轮番伺候在她身边。
“娘,我脚肿的好疼啊,呜呜呜”年若薇只觉得双脚像灌了铅似的,举步维艰。
她这辈子都不想再怀双胞胎了。
“薇儿,你再忍忍,孩子生出来就好了。”
赵氏心中愧疚,都是她害了女儿,若非当时她悄悄让雍亲王喝下那助孕且容易怀上双胎的药酒,女儿也不必落魄到躲在田庄里生孩子。
她压根就不知皇家还有如此多的陋习,双生子在民间都说是吉兆,怎么到了皇家就变成了厄运了。
如今她日日盼着女儿腹中的孩子早日平安降生,倘若两个孩子生的一模一样,她就悄悄抱走一个,与老爷一块躲到乡下去抚养,免得造孽。
“娘,我走不动了,好疼啊,呜呜呜”
“不成,薇儿你再多走一盏茶的时辰,如此生产之时才能不遭罪。”
赵氏看到女儿憔悴浮肿的面容,就心疼的直落泪,可仍要狠心咬牙让女儿迈开步伐。
此时守在外围的年府家生子小厮来报,说四福晋来了。
年若薇赶忙让人将四福晋请进来。
那拉氏的马车长驱直入,来到了一处青砖小院子前。
“年氏,王爷跟来了。”那拉氏掀开马车帘子提醒道。
“啊?那我去躲躲!娘,弟妹,你们也快来躲躲!”年若薇当即就带着母亲和弟媳拔步躲到了小厨房里。
那拉氏无奈的笑着看年氏在掩耳盗铃,转身就站在了小院门口迎接王爷前来。
不消片刻,一辆黑色的马车一路畅通无阻,疾驰入内,显然被年家人把持的田庄,俨然换上了王爷的心腹奴才把守。
“妾身给王爷请安。”那拉氏扶着假肚子,装作动作笨拙的给王爷请安。
胤禛正眼都不看装腔作势的那拉氏一眼,只板着脸入了小院内,他寒着脸逡巡四周,却并未见到年氏的身影,顿时气的坐在了厅中的太师椅上。
他就这么默不作声的坐在那,厅中的气氛都被他的冷冽的气息冻得人不寒而栗。
直到苏培盛推开了小厨房的门,年若薇不再掩耳盗铃,只瑟瑟发抖的扶着肚子,缓缓往小院里走去。
她的肚子高高隆起,显得异常的大,苏培盛看着小年糕被大的出奇的肚子压的走路都踉踉跄跄,赶忙上前搀扶着她入内。
可年若薇才走出两步,忽而又吓得转身就往自己的卧房走去。
“哎呀小年糕你要去哪儿?王爷要生气了!”
“苏哥哥,我今儿没有上妆,可否让我略施粉黛之后,再去见王爷”
因为孕晚期严重的面部浮肿,还有脸颊上难看的妊娠斑,年若薇知道自己有多丑,此刻惊慌失措的捂着脸拔步就往卧房逃避。
这几个月她不仅遭受着孕晚期身心的折磨,还时时刻刻都在思念四爷和孩子们。
他一定恼了她,她竟然如此胆大包天的与福晋一起算计他,逼着他保住孩子们。
此时年若薇焦虑不安的坐在梳妆台前,可无论她如何描眉画眼,都无法遮挡住憔悴浮肿不堪的面容。
她急的直掉泪,又手忙脚乱的一遍遍擦去脸上的脂粉,重新上妆。
最后她不知第几回觉得不忍直视自己的妆容,可她只擦干净半面妆,就忍不住绝望的趴在梳妆台前伤心啜泣。
她不敢让四爷看到她现在的容颜,毕竟四爷是个追求极致完美之人,定会嫌弃她,别说四爷了,就连她自己,都不忍细看镜中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