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产后抑郁吗?他们夫妻身死的时候我还不满一个月!”他加重了声音,用比方九拍桌更甚十倍的力度控诉着。
方九从回忆里抽出,叁十年过去,这些话早对她产生不了什么威胁了,她倒是惊讶薛朝华还查到了自己和项竞的事。
“你说会不会有人忘了,未婚先孕,氰化钾当然影响不到他的孩子。但他还是家破人亡了。”
薛朝华忽而笑意布满整个人疯魔起来,他站起身抽出杰克后腰的枪上了膛,在手中把玩着走到了方九身后,“九姑,那个人是谁呢,会是谁,能是谁。”
冰冷的枪口对准了方九的后脑,她身体一缩,但依旧咬着牙不承认,方九也不知道这件事薛朝华查到了多少,她佯装淡定转头对上他的枪口,“我是他的妹妹,当然不是我,我也有知道真相的资格!”
“九姑,真相在哪?”男人无辜的摆了摆手黑色的手枪在他食指上旋转着,下一秒一颗子弹穿过方九的耳朵射入了墙里带着他冷酷高傲的声线,“真相在射程之内。”
“啊啊啊啊啊啊啊——”方九睁大眼惊慌的捂住耳朵倒在地上,但距离把握的好,只是打飞了她一只耳朵。
“给她打,姑姑也不年轻了,这点场面别吓走了。”男人戴上手套,睨了一眼倒在地上狼狈的方九。
一支加了料的肾上腺素推进,方九在清醒中等待他儿子的审问。
六小时的精神折磨并不长,但方九高估了自己的身份,低估了他的手段。
她在死亡的边缘徘徊太多次,最后一针兴奋剂打进,方九眼球颤抖坐在电击椅上摇头晃脑,x溢出的血挂在她的发丝上打湿她整个上半身的衣服。
现在的她已经失智了,成为华艺医疗新产品的第一个临床试验。
“九姑,是你和谁。”他在满嘴血水的女人前蹲下身,紫瞳闪过一丝杀意。
方九颤抖着眼皮连闭眼的动作都缓慢了下来,“是是我……是我和他,项。”
“为什么。”他深吸一口气,问出了警方都没问到的原因。
“啊…项…项…爱的…是乔含这个…贱人。我…我爱的…是凌……是凌啊……”
“你爱鸡毛,你先结婚的。”薛朝华站起身冷冷的嘲笑着她,他侧过身点上了一根烟。
“嫉妒啊……乔含太美了,谁都爱她这个,大明星…我从未婚妻变成干妹妹……我怎么能不恨负心汉和……乔含这个贱人呢……”方九扯着嘴角轻笑一声,她低下头眼前尽是模糊,连基本的聚焦都做不到了。
“乔含,到底是怎么死的?”&esp;他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这句话。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他心头,但却始终找不到答案。所有的线索似乎都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连一张当年案发现场的照片也未曾流出。
“乔乔含”&esp;方九突然喷出一口鲜血,染红了面前的地面。薛朝华皱起眉头,嫌恶地往后退了几米远远地看着她,等待着她继续说下去。
“乔含她是个贱人”方九的声音充满了怨毒,然而更多的却是无法言说的痛苦。
“嗯啊她就是个贱人是个贱人”随着一声声凄厉的嘶吼,方九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起来,四肢不受控制地抽搐着。
薛朝华扔掉手中的烟迈步走向方九,缓缓弯腰蹲下身子再次追问,声音冷如冰带着明显的杀心,“告诉我,她是怎么死的!”
面对眼前快要失去生机的女人,薛朝华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愤怒。他紧紧握起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方九却没有任何回应。她只是瞪大双眼,仰头望着天花板,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解脱的笑容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薛朝华呆站在原地盯着她凄惨的死状,心情久久难以平复。
他摆了摆手无助的叹气朝外走去,窗外已经是春天了。问题的答案,还要去项竞那里走一趟。一个爱一个,爱成了生死祸福。
男人张开手透过指缝直视太阳,耳边是尸体被扔下海的声音,他勾起嘴角往领航员的方向走去。
第一次临床实验失败了呢。
他独自开着车去往机场,旧金山到纽约的飞机这些年他坐了无数次。薛朝华将车辆调整到自动驾驶模式,他打开了手机看着相册里秦睿的照片笑着。
再等等,很快了。
等他搞清楚一切,脱离一切深渊。雨后不一定有彩虹,但一定有艳阳。
去找她的每个夜,他都是白天从旧金山出发,坐着私人飞机横跨太平洋直线去香港。身带血腥味的那几天,是他腹部中了黑市赏金团队的一枪,还好那几天穿着上衣和她做的,不然爱哭鬼又要担心了。
她做的汤圆,才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
海岸公路上疾驰的黑色领航员成为午阳下一道优美的风景,他的车速很快,快几秒就和她早几秒见面。
爱,真让人捉摸不透呢。
薛朝华看了眼近在咫尺的机场腾出手给杰克发送了一条信息,让他安排人拿到挪威拍卖现场冰川玉造型的王室藏品作为新年礼物。
优质的冰川玉,是淡青夹杂碧蓝的天青色。新的一年,值得期待的事情太多了。
香港
秦睿表面上答应景年给她交代的事,私下还在尽自己可能联系着他。
一居室隔壁的矮层写字楼最近在施工,六层的高度房东又加高了叁层好出租。
不过还好,施工的时间刚好和她休息的时间岔开,免了她休息被打扰的烦躁。
秦睿回了一趟深圳,在华艺碰到了几位以前的老同事,她要见的,是回来主持年终大会的华艺北美总裁——关山越。
两人坐在他的办公室面对面,关山越正在忙着公务,她只好沉默着。
“你要问什么。”关山越敲着键盘时不时看着她,一回来就遇见已经辞职的她,倒也算开心事。
“他在哪,在做什么事。”秦睿没有抬头,低头在手中把玩着上衣的飘带。
“华哥?”
她点了点头,“可以告诉我知吗。”
关山越沉思着发送完文件才抽出心思,他点上了一根烟看着她的耳廓,“现在在哪,现在在做什么,我不知道。但我和他以前,一起做过很多。你去问他不就行了吗。”
“我找不到他,他也不会告诉我的。”秦睿抬头故作轻松的说着。
苍白无色的小脸看的关山越动作一窒,他缓缓的吐出了烟,“我上次见华哥还是半个月前在费城,他被打中一枪联系我要调直升飞机离开。”
他倒是更惊讶于两人的发展,明明去年回来还看着他给徐小迪撑腰,怎么现在他就和秦睿在一起了。
“或许是因为项家吧。前段时间网络上的风波是他调查父母案件的导火索和马脚,顺藤摸瓜,找到了背后的人是项竞。”
“不过不止这件事,我只知道他在中东和加墨的军工厂被人攻击,损失了不少人。都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要退出军市,所以都选择成为他的敌人分食他留下的一切。”
关山越起身给两人添了茶,他重新坐下来的时候电脑弹出一条消息,两个字,鱼死。
“现在来看,加拿大的事情还比较棘手。”他微微一笑,接着神情严肃了半分,“他最大的敌人便是以项竞为首的海啸,这个组织的人遍布双美各市场,纵横军火和石油,能够一手操控双美政业选举。华哥离开,项竞也不会让他活着的。海啸有着堪比华艺的电子定位以及数不胜数的人肉雇佣兵和赏金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