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1 / 2)

但去掉了许多前因后果,这句话在不同人眼中就有了不同的含义。

至少正在咀嚼的蒲千阳有些意外,意外于祝云宵居然能这么坦诚和直截了当地告诉自己他在想什么。

不像你啊。这是转性了?

遥想咱俩刚开始接触的那几次循环里,你可是死活不肯说到底为什么跟齐伟承起矛盾。

还不等他追问下去,

在栅栏的另一边的员工食堂里,一个胸前挂着见习工牌的人突然站了起来,朝着两人所在的位置指了过来:“你不要血口喷人。”

讨价还价

虽然这人的说话声音不大,但因语出惊人,还是引来了周围不少人的围观。

蒲千阳扭头看过去,认出来是之前卫教授来到自己病房时跟在走在学生队伍排头的那一位。

这么看来,这人八成还是个学生干部意见领袖之类的角色。

面对这人的指责,祝云宵头都没抬,只是简单地应了一句在蒲千阳看来有点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凭你?”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至少对于那个人来说大概是切实戳在了肺管子上。

看样子若不是旁人拦着,大概他就要过来直接跟祝云宵打起来了吧。

蒲千阳莫名觉得这一幕非常眼熟。

哦,他想起来了。

上一次类似的场景里,祝云宵的回复是:

——不聊。

回答同样的短小精悍,效果同样地惹人暴怒。

不愧是你。

经过旁人的劝说,这人最终收了势,冷哼一声,端起餐盘就往员工餐厅的餐具回收处走了过去。

其他同行的学生也纷纷跟了上去,即使他们中有几个的饭才吃了大半,也只能匆匆多扒两口就走,可能是怕多待一会儿就会被牵连。

坐在这个小团队边缘位置的梁楚言明显想说点什么,可最后也还是端起盘子跟着众人走了。

围观了全过程的蒲千阳竟然生出了一句感慨:不管什么年龄,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随后他又略带沮丧地发现,自己现在混得还不如祝云宵潇洒。

至少自己没法对着看不惯但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同事来上一句“凭你”。

或许是这次运气实在糟糕,他这一勺菜大概是食堂阿姨从底部舀起来的,被切得很大块的姜蒜“末”占据了菜肴分量的半壁江山。

见蒲千阳跟这些配料斗智斗勇,祝云宵主动夹了一筷子自己的菜到了他的盘子里,“附近有家淮扬菜不错,起码调料切得精细,要是吃不惯食堂你也可以过去吃。”

“出不出去吃这个另说,反正这个窗口失去我了。”蒲千阳看他夹菜分给自己也没有推辞,只是简单还了两块瘦肉回去,“你这人际关系?”

祝云宵似笑非笑着向那波人离开的方向示意了一下,“如你所见。”

“嗯,见了,理由呢?”

祝云宵停顿了一下,俯身到蒲千阳的耳侧,“说来话长。”

看他这么动作,蒲千阳也严肃了起来,他放下了筷子,认真地听着。

如果此时有人从身后经过,就会发现这两个人的姿势和一个四字成语不谋而合:

耳鬓厮磨。

听完祝云宵解释的蒲千阳不知道该怎么评价。

首先,无关信任与否,自己听到的依然是祝云宵的一面之词。按照自己的处事风格至少也得听听对面是怎么说的。

否则在这种情况下下结论就叫拉偏架。

其次,自己一个外行其实很难理解为什么有些人会对实验室的大师兄留下的课题抱有这么高的期望,以至于会对祝云宵抱有这么大的恨意。

自己经历的项目不少,被砍掉或者大刀阔斧修改的也不在少数。要是自己也跟这人一样倔怕是早就给气死个百八十回了。

所以在他看来实验室调整策略方向这并不是什么大事,或者应该可以归类到“时也命也”和“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之类的哲学观下。

然而在一些人眼里,正祝云宵这个外来特权人员就是导致他们大师兄出走的罪魁祸首。

“所以,我尽量少跟他们来往,免得激化矛盾,好在这个专业只要你想忙,是完全可以忙得见不着人的。”祝云宵把一些剩下的食物集中到一个碗中,随后倒空的碗盘收到餐盘中央,方便阿姨回收餐具。

“你们导师应该不至于注意不到学生的矛盾,他就没说过什么吗?”刚好蒲千阳也吃完了,他学着祝云宵的动作整理了餐具。

塑料的餐盘叠在一起发出了一声闷响。

“重要吗?”

蒲千阳沉默了。

成年人的世界占不占理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得皆大欢喜,至少表面上要皆大欢喜。

不过,如果说之前的自助结账机让他感觉到自己活在了十年后,祝云宵的这句“重要吗”让他感觉祝云宵也确实也在现实中度过了他的十年。

他变了,他成长了。

“他们怎么想其实我无所谓,反正……”祝云宵本身不以为意,他早已重新习惯了独来独往,“东西给我吧,那就回去休息。”

蒲千阳下意识把餐盘和筷子放到了祝云宵手上,随后突然反应过来一件事。

“对了,饭卡还你。”他从口袋里摸出祝云宵的员工卡,而此时祝云宵两只手已经被餐盘占满了,他只能站起身把卡插祝云宵胸前的口袋里,“我怎么把钱给你啊?这里食堂有充值窗口么?我给你充个两三百?”

“一点小钱而已,你何必跟我计较这个。”

祝云宵低头看着一只手撑在桌面,另一只手伸到自己前胸的蒲千阳,轻声说,“而且医生不能收患者的钱,你这是在让我犯错误。”

“或者每次我吃饭的时候带你的一份吧,跑腿费抵饭钱,这总不算犯错误了。”

“我吃饭不规律,你别带我的,等吃到的时候都凉了。”

“那我更得带你的了,这叫倒逼上层改革,你要是不吃我也不吃。”蒲千阳下意识讨价还价。

可这话说出来,怎么听怎么像撒娇,就像小女儿用绝食威胁父亲买玩具一样。

祝云宵看着他,最后应了一句:“好。”

蒲千阳当即就顺着台阶下来,“话说那我怎么找你啊?上次还是问护士才知道……”

祝云宵拿出手机,打开了自己的微信二维码。

蒲千阳突然发现,自己和祝云宵一直都没有加过联系方式。

当祝云宵还住校时,两个人通过自己写的小软件联系,后来祝云宵搬进来,两个人有什么要说的只管招呼一声对方就能听到,基本也用不上聊天软件。

扫完码,蒲千阳发现祝云宵的微信头像是一个小火柴人,看起来是自己画的。

没过去,没未来,在一片空白纯白植物纤维中存在的黑色的小小的火柴人。

等到蒲千阳回到自己的病房里时,那里只剩何广渊一个人。

“你女朋友已经回去了?”

“对,她下午有课。”

虽然何广渊的大腿上搁着两本专业课的书,可他的目光一直游离在文字之外,连书页的边缘都被他下意识地动作捻出了卷儿。

蒲千阳使用了陈述句:“你有心事。”

何广渊也没否认,只是长出了一口气:“我在想,要怎么跟她说分手。”

“啊?”

出现问题我负责

虽然只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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