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手握筹码,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毁掉自己的一切,而他浑身赤裸,单枪匹马,就像一个任人摆布的玩偶,连多余的反抗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关上门疲倦地靠在门边,他抬头盯着雪白的天花板,万千思绪飘飞,一时入了神。
小熙刚睡醒,小东西肉乎乎的小手揉了揉眼睛,踩着小拖鞋噼里啪啦的跑过来,一把抱住他的大腿。
“哇,蛋糕诶,是小熙最喜欢的蛋糕。”小熙围着蛋糕手舞足蹈,小孩的世界很简单,喜欢就是喜欢,全表现在脸上,没有丝毫藏匿。
“小熙。”苏时栖低头望着他。
算了,也别想那么多有的没的,看见他家这么可爱的小熙,脑海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通通让他一股脑给抛在身后,毕竟还有什么是比小熙更重要的。
小熙在客厅里吃蛋糕,他回到房间打开精致包装的另一个盒子,虽然早有预料,可当他看见里面那依稀可见的几块破烂布料组合。
苏时栖心里直呼变态,捏紧拳头。
上一秒还挺感谢某傅,下一秒他简直恨不得顺着网线过去把某人大卸八块,以泄他心头之愤。
狗东西,没想到看起来一本正经,其实暗地里就是个有辱斯文的衣冠禽兽,脱了衣服就不是人的东西。
他将盒子随手丢在床边,一脚踹进某个黑暗角落,眼不见为净。
冰箱里的菜也吃完了,晚点还要出去买点东西。
回来路上心里那股不安变得越发明显起来,他蓦地顿住脚,猛地扭头往身后看去,长长的路面一眼看得到头,路上空无一人。
难不成是错觉,他收回视线摇了摇头,肯定是最近跟在傅淮夜身边提心吊胆,太紧张了,自己都已经开始疑神疑鬼了。
隔天大早将小熙送到幼儿园,他便马不停蹄赶去公司,没人添堵捣乱后,工作简直别提轻松多少,办事效率也很大程度上得到了提升。
听运营部说,江路最近回江家了,似乎与江家二小姐有关。
家世优渥,各方面都不差,一看就是家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oga,细皮嫩肉的,好好的小公子不当,屈尊降贵跑到这破公司来找罪受。
苏时栖不理解,也不太想了解。
听张权志说,傅淮夜下午有个很重要的应酬,这不正好遂了他意,省得没事就瞎折腾自己。
还有那件破烂,晚上回去他就一把火烧了,想着都觉糟心。
这安静的时光总是太过短暂,正当他沉醉在一个人的世界里无法自拔时,一通电话将他叫回了这残酷无情的现实。
“苏部长,秘书室来电话说有事找你。”
“好的,我这就来。”他连忙起身去接电话。
“是我苏时栖,好的,我马上就送过去。”他咬牙切齿说完,“啪”地一声没忍住挂断电话,“傅淮夜我操你大爷的,我是人不是你的牛马。”
董事办公室。
傅淮夜见他从迈进那扇门开始,脸色就不太好,还以为是某人身体不舒服。也是,都怪自己之前把人折腾狠了点。
苏时栖语气恭敬却带着明显的疏离,让人听了心生不爽,“爷,你的午餐已经送到了。”
男人头也不抬地淡淡“嗯”了一声,心情也不太好。
苏时栖眨了眨眼睛,“那个爷要是没事的话,我就先出去了。”
“下午还有一场重要应酬,给你放半天假,晚上高淮会过去接你。”傅淮夜抬头一脸寡淡地瞥了他眼。
刻意躲着自己,果然还在生之前的气。
苏时栖咬紧下唇,下意识紧了紧拳头,应了句好的。
傅淮夜突然站起身,朝他这边走来,与他擦肩而过径直走到沙发边落座。
“过来。”男人敛起本就不易察觉的一丝笑容,严肃中带着不可抗拒的语气。
“傅爷,你的时间宝贵,怎么能耽搁在我身上。”
最近上班除了工作就是跑腿和吃饭,这一顿饭的丰富度,都赶上他一天的薪水了,他吃的不安心。
傅淮夜冷着脸,被人拒绝让他十分不爽,“让你吃你就吃,还是说,你怕我会害你。”
苏时栖敷衍笑了笑,“怎么会,我这不是怕影响爷你做事吗?”
“要不是你床上不争气,动不动就晕过去,我需要大费周章吗?”傅淮夜语调拔高了几度。
这纯属一顿旧疤上再添新伤的操作,苏时栖整个人呆呆的,感觉都不好了,什么叫他床上不争气,这是他的责任吗?
他每天任劳任怨的工作,白天当牛做马,私底还得满足某些人的淫欲,要不是傅淮夜那方面天赋异禀,每次都换着法的折腾自己,主要是这变态越做还越发的精神,他扛不住也是人之常情。
苏时栖胸中升起一股无名怒火。
傅淮夜见他脸色苍白,许是没想到对方会这样讨厌自己,男人眼底柔软渐渐散去,沉默不语,原本好好的气氛,最后又闹得不欢而散。
过了良久,他拨通了秘书室的电话。
“让杜惊寒来见我。”
都是些没用的馊主意,不是说只要自己退一步,他就会消气吗?
杜惊寒火急火燎地赶过来,秘书室那边说傅爷心情似乎不好,他还以为是什么生死攸关的事。
“你不是说只要我服软,他就会消气吗?”男人不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