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爹地你少拍点我的丑照!”
&esp;&esp;更不要拍了发朋友圈。
&esp;&esp;如果说别人是炫富狂魔,那戚章南和姜知韵就是炫女狂魔。
&esp;&esp;戚章南是江省当地一所双一流综合大学的历史系教授,姜知韵早年是江省三甲医院的牙科主任医师,后来抓住机会下海创业,在江省开了口腔医疗美容机构,一点点将生意扩大,如今旗下的口腔连锁机构已经有好十几家了。姜知韵只拿股份,其余全部雇人搭理。
&esp;&esp;戚家家境殷实,典型的中产阶级。
&esp;&esp;这两夫妻的朋友圈除开发一些旅途风景照,转发一些学术交流动态、牙科领域新应用等公众号文章,别的动态都是戚钰。
&esp;&esp;女儿的咸鱼日常、高光时刻。
&esp;&esp;她每一次喜悦的大笑,每一次哭泣,每一次发小脾气,耍小性子种种生活痕迹,都被父母精心地记录下来。
&esp;&esp;“不丑,不丑。我女儿多好看。”戚章南说着,又拍了一张。
&esp;&esp;“就是,我怎么能生出这么漂亮的女。”姜知韵附和。
&esp;&esp;
&esp;&esp;戚钰心想,你们两夫妻一唱一和,钰是够够的了。
&esp;&esp;戚章南身上文人气息浓厚,没事就喜欢讲点历史小典故,抖点小包袱。
&esp;&esp;戚章南:“钰钰,爸爸现在要问问你了,这北城饭店可大有来历,历史上不少名人在这儿留下了故事,你能想起哪几个?和爸爸说说。”
&esp;&esp;姜知韵:“闭嘴,老戚,收起你那副学究做派。”
&esp;&esp;戚章南没理会老婆的拆台,径自道:“老爸抛砖引玉,先为你说一个。
&esp;&esp;在袁大头担任总统年间,派国会贿选现象层出不穷。眼看一场会议在北城饭店召开,一位学者大声揭露了这种贿选现象。他呢,就是民国时期鼎鼎有名的辜先生。”
&esp;&esp;戚钰:“嗯我记得我在爷爷的书架上看过,当时袁大头还用军队来恐吓国会会员,所以权力还是掌握在大头身上。”
&esp;&esp;父女俩顺带讨论了一番袁大头时期的派系、政党纷争。
&esp;&esp;“来,钰钰,到你说个历史小故事。”
&esp;&esp;“我没有想到什么小故事。”戚钰懒懒地说,“爸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高考知识储备,早在出考场的那一刻,就通通原样还给老师们了。”
&esp;&esp;还到脑子里一滴都不剩了。
&esp;&esp;“这可不行。”戚章南摇头。“乖女再想想,想不到老爸就要扣你生活费了。”
&esp;&esp;戚钰:!!!
&esp;&esp;头可断,血可流,生活费不能少。
&esp;&esp;“我想到了,”她灵机一动。“今天在北城饭店发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爸爸妈妈今天要请一个又帅又厉害的大人物吃饭”
&esp;&esp;“有多帅?”姜知韵逗她。
&esp;&esp;戚钰起身,花瓣一样的裙摆飘逸地转了个圈,她拎起裙摆的两侧,学着电视里的女主角,优雅地向爸爸妈妈行了一个屈膝礼,脆声。
&esp;&esp;“绝对是你们见过最帅的。”
&esp;&esp;她信誓旦旦,嗓音清脆利落,是那么地肯定。
&esp;&esp;话音刚落,屏风后响起一阵轻笑,沙哑低沉。
&esp;&esp;好似在笑话她。
&esp;&esp;戚钰好奇地朝声源处望去。
&esp;&esp;屏风后转出两个人来。
&esp;&esp;领头的男人穿着简单的白衬衫,两臂箍着袖箍,挽起的小臂上青筋绷起。
&esp;&esp;青筋似和袖箍遥相呼应,碰撞出浓烈的男性荷尔蒙,禁欲得要命。
&esp;&esp;除了周舒禾,没人会把袖箍带得如此随意又性感。在他身后一步跟着管家林恒远。
&esp;&esp;她想,现在舞池里一定很热闹吧。
&esp;&esp;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姑娘、穿着正式西装的男孩们涌进舞池,将舞池挤得水泄不通,他们尽情地跳着,尽情地挥洒着青春。
&esp;&esp;其实,她也好想跳舞,像一只蝴蝶那样轻盈。
&esp;&esp;想着,她两只小手扯住百褶裙的两端,右腿后撤,向面前的周舒禾行了一个淑女式的屈膝礼。
&esp;&esp;“想跳舞?”周舒禾挑眉,看她。
&esp;&esp;“嗯”
&esp;&esp;“和你男朋友跳?你男朋友在哪里?”周舒禾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唇角一抹笑容带着淡淡的讥嘲。
&esp;&esp;“小叔叔,你胡说什么,我没有男朋友”戚钰赶紧反驳。
&esp;&esp;“这几天带你去租音乐教室排练的,不是你男朋友?”
&esp;&esp;“你胡说什么,他只是学长,还不熟。”戚钰有些懊恼。他怎么会以为她有男朋友?
&esp;&esp;“原来如此。”周舒禾一贯冷淡的眸光中,现出几缕意味深长。“他不配做你男朋友。”
&esp;&esp;他很少直截了当地评价人。但是这个闻晟,他钰是垃圾。
&esp;&esp;这样的男生,怎么配做戚钰的男朋友?
&esp;&esp;“本来他约我在新生舞会上跳舞,但我不想和他一起跳。”戚钰硬邦邦地说。
&esp;&esp;“你现在还想跳吗?”周舒禾沉声。
&esp;&esp;戚钰捏着那张校园卡,卡套锋利的边缘硌着她的掌心。
&esp;&esp;想跳啊。当然想跳。她在心底悄悄地说。
&esp;&esp;我想和你一起跳舞,如果和我跳舞的人不是你,那我就不跳了。
&esp;&esp;“想跳。”
&esp;&esp;戚钰说着,一颗心忽然急促地跳了起来,好像触碰到什么话题的边缘。如果沿着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她会触碰到什么?
&esp;&esp;触碰到铁板,还是触碰到周舒禾?
&esp;&esp;“那就跳。”周舒禾说。
&esp;&esp;“可是我没有舞裙。”
&esp;&esp;她讷讷地说,把脸埋在粉紫色的花束里,嗅闻到花朵淡淡的清香。
&esp;&esp;这一低头,露出她纤细白嫩的粉颈,周舒禾垂眸,目光凝在上头,第一次意识到,原来女孩的脖子会这样纤细,细得好似他把手放在她后颈上,轻轻一掐,就会断掉似的。
&esp;&esp;男人感到惊异。为什么她脖颈如此纤细?
&esp;&esp;他扫了一眼她的后颈,收回目光,嗓音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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