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赵鲤冷酷的朝它一指:“把它阉了。”
&esp;&esp;花臂狸猫肚子一缩,不可思议的看向赵鲤。
&esp;&esp;这个人类不讲武德!
&esp;&esp;便是再深仇大恨,道上规矩杀人不过头点地。
&esp;&esp;谁会这样不讲究的羞辱于猫?
&esp;&esp;这猫时常混迹码头,好的没学到,染了一身混不吝混子脾性。
&esp;&esp;平常仗着自己能打,占了三条街的小母猫。
&esp;&esp;若是被阉了……
&esp;&esp;狸花猫立刻蜷成一团,挡住要害,用一种憎恨的眼神看赵鲤。
&esp;&esp;可恨不知此处是哪,为何自己力量全失。
&esp;&esp;若是被它逃出去,它必报复。
&esp;&esp;狸花猫龇牙威胁。
&esp;&esp;赵鲤蹲在它面前看着它。
&esp;&esp;这花猫一身狼狈,原本油光水滑的皮毛被阿白的毒液烧得斑驳。
&esp;&esp;一只眼睛瞎掉,眼下的毛上还有血痕,更显得凶恶。
&esp;&esp;赵鲤闻到它身上有药味,低头笑道:“你再嚣张叫一声,我就叫人阉了你!蛋蛋和小芽全切掉。”
&esp;&esp;“到时候还把你关在铁笼里,看旁的猫咪谈恋爱生崽子。”
&esp;&esp;赵鲤发出恶魔低语。
&esp;&esp;笼子里,还想哈人的狸花猫急忙咽下叫声。
&esp;&esp;想不明白为何世间会有如此可恨之人。
&esp;&esp;看它憋屈,赵鲤便开心了。
&esp;&esp;来都来了,先将这小猫的事情处理了。
&esp;&esp;赵鲤起身给狴犴上了一柱清香。
&esp;&esp;将这猫犯下的罪行详细说了一遍。
&esp;&esp;一直安静,随它折腾也没反应的狴犴像上一阵金芒流转。
&esp;&esp;先前还嚣张的花臂狸猫,浑身像是过电一般。
&esp;&esp;浑身毛发直立,涨成了一个毛茸茸的球。
&esp;&esp;阿白盘在赵鲤的手臂上,脑袋虔诚地点了数下,不停丝丝吐舌,跟着告状。
&esp;&esp;赵鲤扭头,还想敲打一下这只小花猫,便看见这猫撅着屁股正在笼子里磕头。
&esp;&esp;好没骨气!
&esp;&esp;赵鲤心中腹诽,看它在笼子里磕得邦邦响。
&esp;&esp;走上前去,打开了笼子。
&esp;&esp;笼门大开,这猫也不跑,软着脚从笼子里走出来,就跪在狴犴的香案前。
&esp;&esp;赵鲤忍不住鄙视地看它一眼,然后对着狴犴像一拱手:“狴犴大人威武霸气。”
&esp;&esp;她一通马屁拍完,从香案上滚下来一个橘子。
&esp;&esp;赵鲤接在手里。
&esp;&esp;这橘子是卖橘老翁那采买的,酸得要死。
&esp;&esp;赵鲤得了橘子,香案前跪着的狸花猫也得了东西。
&esp;&esp;皮毛上暗金光芒流转,在它的身上,出现了一道虎爪的痕迹。
&esp;&esp;随着虎爪痕迹落下,花臂狸猫喵的一声惨叫,疼得满地打滚。
&esp;&esp;人杀人有大理寺审,修仙的畜生杀人自有狴犴管。
&esp;&esp;狴犴不是那种磕两个头,就放纵包庇的神明。
&esp;&esp;这狸猫害过人命,狴犴不会因要用它就放过它。
&esp;&esp;留下印记,一日一次神火灼烧。
&esp;&esp;从此拘役在靖宁卫中,打工干苦力直到赎清罪孽,若敢心生叛逆,暴死当场。
&esp;&esp;这,就是狴犴的判决。
&esp;&esp;地上的花臂狸猫疼得惨叫连连,许久才气喘吁吁停下。
&esp;&esp;但它没敢反抗,软趴趴在地上磕了个头。
&esp;&esp;有了狴犴背书,不必再怕它反水。
&esp;&esp;赵鲤对立在堂边的两个校尉道:“带它去治治伤,弄点吃的。”
&esp;&esp;“以后就是江南巡夜司的……猫了。”
&esp;&esp;这猫多少也是个战力,正好可以弥补江南道巡夜司前期的不足。
&esp;&esp;其中一个校尉上前来,抓住花臂狸猫的后颈皮,将毫无反抗的它提了起来。
&esp;&esp;赵鲤手里抛着狴犴给的橘子回到住处。
&esp;&esp;舒服洗了个澡,又去看了一下冯宝。
&esp;&esp;冯宝是个适应力良好的小孩,带他的是谁他都不在乎,每日有吃有睡就很好。
&esp;&esp;赵鲤来时,他正在木头学步车里。
&esp;&esp;看见赵鲤,张手就要抱:“姨姨,姨姨。”
&esp;&esp;赵鲤单手将他提起坐在臂弯,几日不见这小家伙好像又重了一点。
&esp;&esp;赵鲤带人出去演习,几日未归,冯宝亲热地环住她的脖子,奶呼呼的脸蹭了蹭。
&esp;&esp;连阿白都凑上来亲了一下。
&esp;&esp;赵鲤还想跟他玩一下,外边有仆妇报道鲁建兴来了。
&esp;&esp;赵鲤想着鲁建兴来应该是寻找姜远有了进展。
&esp;&esp;将冯宝交还给照顾的仆妇,赵鲤大步走到前堂。
&esp;&esp;一眼就看见一个眉眼清秀但神情瑟缩的年轻人,跟在鲁建兴和魏世身后。
&esp;&esp;赵鲤心中一喜,迎上前去。
&esp;&esp;果见鲁建兴指着那个年轻人道:“赵千户,这就是姜远。”
&esp;&esp;当年姜许将女儿卖进了楼子,但他不会将儿子卖进南风馆。
&esp;&esp;江南男风盛行,那些衣冠禽兽尤其喜欢清秀的男孩。
&esp;&esp;姜远年长姜囡三岁,卖进去说不得当天就得接客。
&esp;&esp;因此姜许将长子卖进了一户富户做小厮。
&esp;&esp;临走前,姜许给儿子买了一根糖葫芦,对他道,定会来接他。
&esp;&esp;姜远一等十年。
&esp;&esp;和姜囡不一样,他年长些,知道家中出了变故。
&esp;&esp;因而早早死了心。
&esp;&esp;为了避祸甚至改了姓氏,和主家指的丫鬟成亲。
&esp;&esp;直到鲁建兴照着身契寻上门,他才知道家中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妹妹姜囡遭遇了那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