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王秀才的老娘双手手指头，挨个秃掉了一截。
&esp;&esp;在徐玉的经历中，这老虔婆最爱用的武器，便是鸟嘴一样坚硬弯曲的指甲。
&esp;&esp;掐人疼极了！
&esp;&esp;田齐印象很深的就是这十指指甲。
&esp;&esp;现在挨个拿竹签翘开拔掉。
&esp;&esp;每一个步骤，听着哀嚎，都能叫田齐感觉到爽快。
&esp;&esp;他总算能理解狱中刑官的快乐。
&esp;&esp;拔完了指甲，再像切藕片一样一截一截切掉手指。
&esp;&esp;每一个步骤都叫田齐开心。
&esp;&esp;他捧着蚕豆似的断指，走到缸边想给里面两个人看。
&esp;&esp;第349章 一切都会过去
&esp;&esp;王秀才的老娘花白头发浸在血里。
&esp;&esp;双手十指被一小截一小截的砍下，对于任何人都是难以承受的痛苦。
&esp;&esp;田齐很有耐心，还从王家后院搬来闸草喂鸡的闸刀。
&esp;&esp;上一个轮回，徐玉晚上给王秀才做药材，白天也没少干活。
&esp;&esp;可以说负担起了王家的大部分重活。
&esp;&esp;踉踉跄跄干活时，王秀才的娘就搬着小凳坐在旁边，手里拿着藤条看着。
&esp;&esp;稍不如意，藤条就抽过来。
&esp;&esp;当牛做马那么久，困在徐玉身体里的田齐十分熟悉王家的布置。
&esp;&esp;细细用水擦了闸刀上残留的青绿残渣。
&esp;&esp;然后搬来，一截一截将手指像是蚕豆一样闸了下来。
&esp;&esp;最后只留两个秃秃的手掌，肉球一样伤口卷缩。
&esp;&esp;王秀才的娘，口里严严实实堵着喂鸡的米糠，已然昏厥。
&esp;&esp;田齐干着活时，十分认真的比划着长度。
&esp;&esp;因而闸下来的手指节，粒粒长度匀净。
&esp;&esp;包在布里甩了甩血，再摊开来看，这些手指节失血变白。
&esp;&esp;托在掌心里好似一把蚕豆。
&esp;&esp;田齐来到大缸边，将这捧‘蚕豆’捧给缸里的人看。
&esp;&esp;“你们小时候，有没有听说过，虎姑婆吃蚕豆的故事？”
&esp;&esp;他站在驴车的车架上，掀开缸子。
&esp;&esp;露出里面两张失血惨白的脸。
&esp;&esp;曾先生一双断臂，在缸中发出浓烈生臭味。
&esp;&esp;像是一朵载在缸子中间的花儿，断口朝下，两只手掌朝上张开。
&esp;&esp;插在徐芸和王秀才中间。
&esp;&esp;左边的徐芸秃秃的两只脚，右边王秀才满头满脸都是血，后脑凹下一块，伤处满是黑红的痂。
&esp;&esp;三个要素齐备，田齐愉快的眯了眯眼睛。
&esp;&esp;这是困在徐玉身体时，他一直心心念念想干的事。
&esp;&esp;心情好，他连眉梢眼角都有些飞起。
&esp;&esp;弯腰将包在布里的‘蚕豆’递出。
&esp;&esp;缸中王秀才本迷迷糊糊，却被他娘亲的惨叫声惊醒。
&esp;&esp;他清楚的听见缸外发生的一切。
&esp;&esp;心中惊慌无比。
&esp;&esp;奈何后脑伤重，他费尽力气，也喊不出来半声，更不必说顶开缸盖逃生。
&esp;&esp;只眼睁睁的看着田齐伸手来，将托着的指节展示给他看。
&esp;&esp;其中一个拇指上，还留着王秀才熟悉的茧子。
&esp;&esp;就是这些指节的主人，将他养大。
&esp;&esp;他喉中咯咯了两声，想要退开，后脑汹涌而出的血，冲开了结的血痂。
&esp;&esp;“小时候那故事怎么说来着？”
&esp;&esp;田齐像是老猫，笑眯眯的弯起眼睛。
&esp;&esp;“伪装成奶奶的虎姑婆，坐在黑坛子上吃人手指头。”
&esp;&esp;“尾巴在黑坛子里，撞得叮叮响。”
&esp;&esp;“孩子问奶奶，她在吃什么。”
&esp;&esp;田齐笑着捡起一截，递到王秀才嘴边：“虎姑婆说，她在吃蚕豆！”
&esp;&esp;王秀才哪有心思听他故事，紧闭着嘴巴，急忙闪躲。
&esp;&esp;他怕这疯婆子，当真把手指头喂进他的嘴里。
&esp;&esp;王秀才不愧是中过秀才的人，脑瓜子就是聪明。
&esp;&esp;田齐确有这种想法。
&esp;&esp;只是伸手欲要掐开王秀才两腮时，他突然顿住。
&esp;&esp;朦胧的记忆中，他似乎在某个场景干过相反的事情。
&esp;&esp;将东西从死人嘴里往外掏。
&esp;&esp;那时他是为执法，现在……
&esp;&esp;田齐手一顿，冷哼一声。
&esp;&esp;狠辣杀人泄愤是一码事，突破底线又是另一码事。
&esp;&esp;想通此关节，田齐手一松。
&esp;&esp;掌心里托着的指节，全撒进了缸子里。
&esp;&esp;他在缸边擦了一下手。
&esp;&esp;垂眼看，便发现徐芸那死丫头已经出气多进气少。
&esp;&esp;照着脚踝砍下的伤处，尽管及时包扎，还是淌了不少血。
&esp;&esp;她能支撑到现在，已经算是体质不错。
&esp;&esp;田齐啧了一声。
&esp;&esp;他解开拉车的毛驴，牵到一边拴着。
&esp;&esp;他得快些动作了。
&esp;&esp;他又将大缸的盖子盖上。
&esp;&esp;用草绳紧紧的绑住，保证里面的人绝出不来。
&esp;&esp;王秀才娘已经昏死过去，田齐现在的小身板，搬运时总不太得力。
&esp;&esp;拖着她的发髻拽了好久，才将她拖到驴车边，照旧捆住。
&esp;&esp;王秀才灶间的柴火，一一搬来，堆放在驴车旁。
&esp;&esp;他这才擦着脑门上的汗，往干柴上泼洒了一些灯油。
&esp;&esp;王秀才常年读书，家中备着大桶的灯油。
&esp;&esp;但这些灯油是王秀才专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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