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1 / 1)

“缺心眼儿啊你俩,我那大外甥还说你学习好呢,非绑一堆儿干嘛,分开跑不卖的多么?”

两个货只好分头行动,方星白逢人三分笑,遇到大爷大妈称呼的那叫一热情,连小朋友都不放过。

“来来来,别缠着姥姥要糖葫芦了,在哥哥这儿买个‘财神到’回家,马上压岁钱自己就进兜里了。”

不要脸营销之下,方星白业绩喜人,手里热门儿的花样儿没半天就卖光了,寻思找沈露匀一匀款式,一回头见沈露空着手来找他。

“卖完了?”方星白说什么也不信,“连那丑狗都卖出去了?”

来年是狗年,廉价新年印刷品的质量不怎么样,狗印的和兔子似的,有顾客拿着得瞧半天:“你这是狗年挂的么?”

沈露兴奋的点点头,小脸红扑扑的:“都卖光了。”

“不可能!我这么卖力,我怎么卖不完哪?”方星白气的跳脚。

换随便一个谁,哪怕周巅呢,说卖完了他也信,沈露怎么可能呢,沈露张不开嘴,抹不下脸,说个吉祥话都是难为他,木头杆子似的往那一杵,能把东西卖完啦?

“真卖完了。”沈露摊摊手,从兜里掏出钱来,“你看!”

“我点点,是不是假钞,是不是让人骗了。”

嘴上说验假钞,实则抓着人手不放,上下揩油,沈露气道:“哎呀,你干嘛~”

“我不服!”方星白原地蹦跶,“出卖色相也卖不了这么快,再说我色相比你差哪儿了?”

沈露抢过一沓儿福字:“在这儿胡说八道吧你就,再卖不完我可不帮你。”

方星白不服气,偏要看看沈露是怎么当销冠的,藏在不远处没事儿瞟一眼偷师,看不大一会儿便明白了当中的关窍。

沈露离开家的时候,只穿了件薄外套和校服,现在身上那件棉袄是方星白的,他个子矮,棉袄显得不合身,一看就是拣别人穿剩的。

站在个热闹的路口,说是揽客,谁来他都给人让一让,不像是卖货的,倒像是谁家跟父母走散了的孩子。

一会儿功夫来了仨顾客,有两个开口第一句是:“你手里这卖么?”

谁见了这地里黄的小白菜儿不心疼哟,方星白想自己要是个财主,美人儿卖什么买什么,连人都得一起买家里去,签了卖身契一辈子锁屋里。

集市过了晌午头便散摊儿,下午俩人去商业街发传单,不仅要路人接,还得留联系方式,登记姓名住址,要不然不算钱。

给面子的愿意接张纸,但万万不愿留电话,被问及个人信息时要么拂袖而去,要么张三李四王二麻子胡说一通,晚上一核对不上,等于白忙一场。

生活真难呀,学校里算是无往不利的方同学第一次有了这样的感慨。

卖春联不是长久之计,逛集的就那么一批人,后面几天生意明显下滑,发传单的活不是每天都有,想赚钱得有别的招儿。

几天下来和周巅的小姨混熟了,小姨给指了条赚钱多的道儿。

“就怕你俩吃不了那苦。”

周巅小姨可以介绍人跟卖水产的摊主早起跟车,每天去冷库搬冻鱼,方星白二话没说便答应了。

鱼老板:“你先跟我跑一天看成不成,咱这活有时有晌,到点儿该装满装满,该卸利索卸利索,点验清楚,可不能磨洋工。”

“没问题!”方星白拍胸脯保证。

第二天俩人换上了鱼摊儿不知道几辈子没洗过的工装,鱼老板:“不管你们来几个人儿,我这可是按车算啊。”

这天货不多,老板着急打麻将,第一次任务就敢放手让俩生瓜蛋子独立执行,没跟车去,司机在路上天南海北胡侃,沈露全程一声不吭。

司机:“嘿,要是抗不了提前吱声,可别吐我车上,咱这车已经够味儿的了。”

沈露从上车起就一直掩着鼻子,身上这身蓝工装袖口裤腿已经看不出是蓝色了,脏的包浆,整个车成年拉水产,副驾驶窗前还摆着昨天的盒饭,味道自不必说。

方星白看沈露不仅受不了味儿,恐怕还晕车,摇下半截车窗:“能撑住不?”

司机见状:“你们不嫌冷正好我抽根儿烟。”

在腥味和二手烟的夹击下,冷风再一吹,沈露下车到底吐了,倚在货箱边看方星白独自装完了一车货,回程时天还没亮。

到市场得卸了货往摊位上摆,剩下的挪进库房,一串活儿忙完市场才刚刚上人,沈露把恶心劲儿勉强按了下去,发现自己一点活儿没干,像个监工。

真正的监工打完麻将回来,对俩人的工作很满意,痛快的结了三十块工钱。

三十块,够周巅在网吧坐一个周末,勉强够在学校吃一个礼拜的食堂饭,差不多是吕帝一整月的零花钱,不够方星白脚上那双鞋的十分之一,也不够沈露屋子里钢琴上的一组黑白键。

方星白第一次知道了三十块的分量。

鱼老板:“你要是还干,我能再给你介绍几个麻友哈,我是说老板,用人跟车的那种,钱给你们周结。”

第二天周巅也来了市场,说是看小姨,实则是帮忙来了。

周巅:“那露姐回去吧,我们俩人就行,再说车上也坐不下。”

方星白:“是啊,你发着烧呢,回去歇歇。”

不等沈露分说,俩人便跳上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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