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这么叫呗,至少故事中的气质配得上这个称呼”]
[“+1”]
四点钟,所有演出结束。
她单方面认为,周明娜的歌是全场最佳。
礼堂里灯光亮了起来,大家不用老师们催促,蜂拥而出,跑回各自的班级或摊位,继续上午的活动。
教学楼中每层都有不同的活动。
有的班级开烘焙店,整层楼都飘着蛋糕的香气;有的班级开汉服文化店,可以试穿照相,门口排着很长的队;还有的班级,比如隔壁班,选择开鬼屋,昨天看到他们合力把所有窗户用黑色遮光布挡住,值勤同学会给体验者一盏亮着绿光的电蜡烛,还负责关上门,然后等待里面不断响起的惊叫。
操场和体育馆也很热闹,分别是户外音乐会和摇滚音乐会。
简岚去体育馆看了一眼,不到五分钟就被震得捂着耳朵出来,躲到校园外围的安静无人的林荫小路下,找了张长椅休息。
日光西斜,不知不觉快到结束的时候,但人群中愈发热闹,爆发出一阵阵的大笑或掌声,尤其是那些高三的学长学姐。因为即将各奔前程,才要尽情地体验最后一次校园开放日的快乐。
这对在分数为王的学制中长大的简岚来说十分不可思议,她之前所在高中,这个时候是非毕业年级的晚自习小测前的吃饭时间,大家狼吞虎咽,在教室里大声说话都是一种罪恶。
而昨晚听孟知雨说,在芷海镇只有那么几所学校,从小学到高中几乎都是这些同学,学习上稳步前进就可以了。
上高中还是上职校,完全是出于未来自己想做什么。如果想考大学,就去镇上的远海大学。
远海大学虽然没有太多名头,但有自己的优势科目,不比其他的大学差。
芷海镇和外面,简直像是两个世界。
屏幕前的袁海涛渐渐湿润了眼眶。
美丽而短暂的青春是他不曾拥有过的奢望。
父母离婚后,他和妹妹相依为命。
他翘了所有的晚自习、花费了所有的假期去打工,只为他和妹妹能有钱吃饭、有钱上学。
夕阳下,只有他拼命赶往打工地点的身影。
他没有朋友,只有妹妹。
可后来……
啪——身后传来玻璃坠地的声音。
袁海涛回头看去,是生病的妹妹无意中打翻了床头柜上的杯子。
被生活碾压的无力感席卷全身。
丘溟中学的钟声响起。
楼顶上的鸽子自柴美佳坠落处附近拍打着翅膀,飞入橙红色的夕阳中。
六点了,是丘溟中学雷打不动的静校时间。
整整一天,大家都玩痛快了,也感觉到疲乏,收拾摊位的速度不要于放学时收拾书包,不少人呼朋唤友,还约了一起去吃饭桌游之类的第二场。
简岚准备去找孟知雨一起回家,刚拿出手机,忽然看到孟知雨跟着一个身影走向校园角落的那座废弃两层办公楼。
简岚眯起眼睛,认出那个身影是周明娜。
她记得周明娜是sy集团的员工子弟,她找孟知雨做什么,有什么话非要去荒废的楼里说?而且这栋楼从第一次看到时就让她觉得不协调。
“不对劲。”简岚自语道。
她自幼一个人生活,对危险信号敏锐得像野生小动物。
孟知雨的父母收留了她,对她很好,孟知雨自己也很热情地照顾她。
她不能看孟知雨受欺负,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崩塌
这处被废弃的办公楼年久失修,外墙已有开裂,一层的玻璃全部破损,用木条封着,二层的玻璃内侧贴着用来加固的白色胶条,靠近教学楼的正门拴着手臂粗的铁链,上面布满棕红色的铁锈。
最后一声钟声骤然响起,余音在空荡荡的校园里回响。
简岚跟在孟知雨身后,来到废弃办公楼后面,后门碎了半扇玻璃,她弯腰钻了进去,小心翼翼地跨过破碎的玻璃门,迈进大厅。
后门位于大厅中央的南侧,进去后面对的是楼梯背部。大厅通向办公室两边,还有一座通向二楼两侧的气派楼梯,不过眼下此处废弃已久,落满灰尘,在夕阳下尽显荒芜。
孟知雨绕过楼梯,简岚则迅速躲在楼梯下方。
她要弄明白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是她多心了,她们只想互相倾诉,那她就不去打扰,转头走人。
然而楼梯另一面安静了好久,她们是不是上了二楼,可为什么没听到脚步声呢?这里这么安静,她不会漏听。
她犹豫着要不要探头,忽然发现墙壁上锈黄的壁灯,上面反射出两个模糊的人影。一个站在楼梯下微微仰着头,一个站在一楼转向二楼的平台居高临下。
“知道我为什么找你来?”开口的是周明娜。
孟知雨反问:“你想知道柴美佳身上发生了什么吗?”
“没错。我不允许sy子弟死得不明不白。”
“那你找错人了,当时我在一楼,什么都没看到。”
周明娜冷笑一声:“你猜什么人会在意不在场证明?这反而说明你有鬼。”
孟知雨气得耳朵发红,呼气粗重,却没有吐出难听的话。
“柴美佳家里也是sy集团的高级管理人员。她是我来到芷海镇的第一个朋友。”周明娜忽然说,“但是我想你不懂这意味着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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