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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我没飞升吗? 第221(1 / 3)

“所以,我们月央事后被祝望人追究责任,也是情理之中。然而拓荒这种需要动员数亿国人的大战略,必然会伴随难以计数的蝇营狗苟,例如白钥城的城建是否有贪腐?拓荒关键岗位上的人选,是否又是豪门的用人唯亲?来自仙盟百国的物资,有多少落入了私人口袋?种种问题不胜枚举,若是拓荒最终成了,那么胜利自然能掩盖一切,可既然败了,那么,所有的一切,就都要付出代价。而这个代价,月央人支付了几十年。几十年来,月央人都近乎附庸国一般,频频仰望邻国。甚至很多人干脆只认祝望,不认祖国。”

白天心说到此处,也是不由摇头:“算了,这些话题有些偏离主题太远,还是不要赘述了。总之,赫平君和我,当年得以在家族内快速上位,靠的是凝聚月央人的国家意识,而反祝望,就是一个最好不过的口号。毕竟总要有一个强大的外敌,才能让人们下意识去抱团。而这个过程中,不免会有很多过激乃至恶意滋生。这一切鹿国主当然也都看在眼里,只是一直也没有横加干涉。但是……也就是在我们权势逐渐来到巅峰时候,赫平君意外患病,一身通天彻地的修为不断枯萎。而我,我几乎不可理喻地犯下禽兽一般的暴行。这种情况下,我,实在很难克制自己的疑心。如果这一切都是鹿国主所为,那我将查清真相的希望寄托在她身上,岂不是自投罗网?”

听到此处,王洛实在不得不打断。

“如果鹿悠悠真要对你不利,你藏或者不藏,根本没有所谓。”

白天心叹道:“现在回过头来看,或许的确如王山主你所言。但当年我与赫平君靠着反祝望来搏出位时,并不是空喊口号,而是实实在在投入了自己的心血乃至信仰……所以那个时候,我也真的没办法对鹿国主推心置腹。我只是想着,再等一等,等我能确认鹿国主确实可信了,就将一切都告诉她。只是,没想到,没过多久,我就等来了另一个噩耗。那对本该被我牢牢封锁记忆的夫妻二人,竟然莫名其妙突破封锁,想起了一切。这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我当时用在他们身上的术法,理论上根本无药可解,是不折不扣的禁法,就算我本人出手都解不开。是什么人如此神通广大?然后我就发现,他们在记忆恢复前不久,去了一次祝望旅游,还参加了鹿国主主持的金鹿祭……所以,王山主,那之后,或许是那位大能再次出手让我鬼迷心窍,或许也是我真的心智发生了扭曲,总之我没办法再信任任何人,只将这个秘密牢牢藏在心底。同时,任何尝试揭开真相的人,都是我的敌人。我用了二十多年时间,独自一人默默搜集资料,调查真相,客观来说,也有了一定的成就,比如我为自己设计构筑了一整套保护神智的法宝,而从那以后我也再没有神智失常过,否则我应该早就将白橙也一道灭口才对。我只是没想到,原来这一切,终归都只是笑话罢了。”

说到这里,白天心的自白也终于来到了最后。

“现在,我总算找到了可以信任,可以托付的人了……也实在是这个秘密藏在我心头太久,让我再也没法藏下去了,哪怕自欺欺人也好,我终于可以讲这段故事公开讲给他人了。王山主,既然你已经知道幕后真凶是谁,那么就务必将其斩除吧,就当是为了无辜惨死的人报仇也好。至于这八方削福阵……以寻常白家人为祭品,恐怕效果并不会好,毕竟白橙那孩子出身旁系,又独来独往,与其他白家人的关联不强。但如果是我这个作家主的亲生父亲,应该一人就能抵寻常的千百人了。所以,既然王山主要我准备好赴死,那么我希望自己能够死在这削福阵中。以我的性命,确实了解这场持续了二十多年的恶孽。”

说完,白天心不再言语,只是闭上眼睛,仿佛待死的囚徒。

王洛沉吟片刻,说道:“那咱们就一言为定了,之后你先将八方削福阵的事情安排妥当,把白隍刚刚造成的纷乱控制住。你当年能将天大的窟窿都封得严严实实,此时应该不至于控制不住舆论吧?”

白天心点头道:“放心,不会让他们乱说话,也不会让他们胡思乱想。至于八方削福阵,还需要王山主你亲自出手布置,毕竟如此大阵,若是经了我手,怕是不能让人放心。”

王洛笑了笑:“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在很有自知之明的白家家主的支持下,一度面临夭折的八方削福阵的建设,得以倍速推进。

白家小楼内,原先的布阵班底不但依然保留着,白天心还从北域其他各处调来了更为精锐的人手,其中有些甚至是需要他以家主的面子诚挚邀请,才愿意屈尊前来的月央顶级阵师。

有了这些人的加入,王洛点名的要的一阵五塔,就以近乎浮夸的速进度迅速成型。原定的计划中,这种战略级的建设工作,再怎么样也要花上十天半个月。但现在看来,最多五天,一个规模前所未有的巨型八方削福阵就能完整运转起来。

而这些新加入的人手,对于自己亲手打造的大阵中所暗藏的杀机,仿佛早有默契一般不闻不问。

白隍那番话,以及由之而来的人心浮动,仿佛从来不曾发生过。

在这个问题上,白天心的确展示出了他的手段和诚意,当年他能将自己那丧尽天良的兽行,藏到连王洛都没有第一时间察觉……此时掩盖一个八方削福阵,理应绰绰有余。

而对此,王洛自是乐见其成。

哪怕明知这异乎寻常的进度背后,必然隐藏着异乎寻常的阴谋,但他并不在乎,或者说,现在已经没有在乎这些琐碎的余裕了。

他只身前来月央,并不是毫无负担牵挂的,他在这里逗留的每一天,灵山前线都在承受着日益沉重的压力。关铁军虽然承诺会为王洛争取到放手施为的空间,但面对真仙白澄,这份承诺的期限,实在是岌岌可危。

从昨晚开始,与关定南的例行通讯就已经中断了。

在白隍被白澄师姐宛如木偶一般操控着,壮起胆子从卫街返回白家小楼时,本该按时点亮的通讯灵符,却黯淡无光……而那张灵符,曾被关定南戏谑为他的生命线。

几天前,王洛在意识到自己的对手是灵山旧人时,自然也就猜到飞升录通讯不再保险,很可能被白澄师姐窃听捕捉。所以,与他人最保险的通讯手段,反而是朴实无华的传讯灵符。他与关定南分持的符纸是仙盟特为此次拓荒设计的上品仙符,其绘制动用了半城地脉,凝聚千人之心血,效力非比寻常,便是在旧仙历时代的大乘真君面前,也能搏对方一声由衷之赞……王洛并不认为在仙盟地界内,这张灵符的通讯能力,会被什么人强行中断。

所以,出问题的不是灵符,就只能是关定南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在关定南确定失联后,王洛很快就启用了备用手段,他敲响了一只精巧的铜钟,以这种极其独到的方式,联络到了山垒要塞的另一名要员,关小河。

作为备用的联络员,关小河给出的反馈是:关定南只是意外走火,目前正在闭关疗伤,有海青云带队专程看护,恢复不过是时间问题。

这個结果,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因为最坏的可能其实是:关小河表示哥哥一切正常,仍在要塞内履职,然而却独独断了和王洛的联系……

但无论如何,关定南作为前线的指挥,竟在分别不过两日后就已经难以自保,前线如今的惨状,已经不言而喻。

所以王洛现在很赶时间,无论白天心是真心实意求死以赎罪,还是假意配合,实则暗藏阴谋,只要他能帮王洛加快推动这八方削福阵的进度……那么其他问题,都可以暂时置之不理。

——

又是一个忙碌的深夜,王洛仍在那栋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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