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好久不见。我应该也算是没辜负你的期望,做出了点成绩来。”
时逸伸手从口袋里把沈榆曾经交给他的项链放在墓碑前晃了晃,随后又收回口袋里。
“项链我就不还你了,留给我当个护身符吧。不必愧疚让我和顾琛隔了这么久才相遇,反而是阅历丰富了之后我才有勇气直面自己的感情。你当初说的是对的。”
“不过哥,如果有来生,我希望你也能勇敢一点。季北扬一直在等你,我也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他了,有空记得回来看看,我们都在。”
“记得保佑我任务成功。等一切结束之后我会带着顾琛一起回来看你。”
“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不了,说太多我怕他也惦记我不让我走”,时逸起身拍了拍手,“你呢?”
“明天是他生日,我会再回来一趟。”
“明年”,季北扬沉吟片刻后道,“明年我们几个一起过来给他过生日,不许缺席,这是命令!”
“保证完成任务!”
*
推开门,警局内部一片繁忙。
“回来啦,快来搭把手。”
时逸合上门,“怎么了?”
“小时你怎么一大早就跑出去了?估摸着你也不知道”,夏鑫赶忙拉着时逸到一旁坐下,“简直毫无头绪,无从下手!”
“昨天我们已经把水库周围彻彻底底查了一遍,除了你那块区域发现了鞋印之外再无任何别的线索。尸体上外伤均已愈合,并且判断是生前溺亡而不是死后抛尸。谭队水性好,生前能和小他十岁的副队battle一下。如此看来,他不应该是被人扔下水导致的溺亡,因为身上任何部位都没有捆绑痕迹。”
“你是想说,他是自杀的?”
“也只能这么猜测了……话说小时,那封信你看了没?通篇道歉,署名不清,也不知道谭队是欠了谁这么多人情,看起来怪惊悚的。”
“你们不会……遗憾或者愤怒吗?毕竟他曾经也是你们的队长。”
“讲真”,夏鑫咬了咬唇,“我们几个人的确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情感波动。尽管他曾经对我们还不错,但我们来之后不久他就销声匿迹了,后来一直都是副队在带着我们。所以我们几个实际上已经把副队当成队长了。”
“谭队于我们而言是队长,是战友。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总觉得和他之间隔了一层磨玻璃。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总之他和副队不一样,他似乎对我们不太坦诚。”
“这样啊……”
时逸和谭轩的正面接触机会不多,所以到最后才发现不对劲。没想到他在锦城分局的时候,反水就早有端倪。
“我知道了,你们先忙,我去找一下你们副队。”
“他在法医科。”
推开法医科的门时,映入眼帘的便是张法医、顾琛、小刘对着谭轩的尸体发呆的画面。
时逸推门的声响先是惊动了顾琛,随后几个人都扭头看过来。
“小时你回来啦?”
“嗯”,时逸随手合上门,“听小夏说你们这边进度近似于零,过来看一眼。”
“是这样的。目前看来谭队身上所有的痕迹都在证明他的确是自杀而亡的,但不应该。按照我以前对他的印象,他不像是这种人。”
“你们对他印象不错?”
“无功无过吧,在做队长这方面把应尽的职责都尽到了”,小刘摆了摆手,“不过我猜小夏他们也跟你说过了,我们和他的接触实际上不太多,几乎所有的工作都是副队跟我们交接的,所以……”
“得了,认真工作吧,少扯闲话。”
这是时逸头一回见到顾琛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也是头一回他来找顾琛而顾琛没有主动和他搭话。
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顾琛今天心情不佳。
“不然你们先休息一会吧,现在光是看估计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时逸连忙跑出来打圆场。
“出去走走吧,一直闷在这里思路也不太清晰,而且咱们科的通风扇出了点问题。”
“你们出去吧”,顾琛面无表情道,“我再待会。”
“心情不好?”
门一合上,时逸就钻到顾琛身边,在他身侧的椅子上坐下。
“别怪我没提醒你,刚刚从谭轩身上剥落的衣服就放在那张椅子上。”
“嘶”,时逸一个激灵弹起来,“你不早说!”
“你不也没早说?”
“什么?”
“早上没跟我知会一声就自己和季局跑了,我以为经过昨天晚上我们的关系能拉近一点——至少比之前近。”
“我那不是看你还在睡吗,况且这几天查案子你也挺辛苦的,就不想打扰你。”
顾琛的脸色稍微缓和了点。
“那你至少发条消息吧。”
时逸哭笑不得,“拜托了顾琛,我这出去也就三四个小时,又不是很多年见不着面,怎么还得跟你事无巨细报备?”
话一出口时逸就后悔了。
“对不起啊……我没考虑到你的感受,我收回刚刚那句话,以后我要长时间离开你一定跟你报备!”
顾琛冷哼一声,“你最好是。”
“给我一点时间,我再习惯一下。”
时逸凑过去飞速在顾琛脸上亲了一口,捂着脸冲出法医科,留下顾琛呆滞地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