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当场狠拍队友后脑勺,看着队友清澈而愚蠢的眼睛,指着眼前的小山:“几小时能杀死这么多太空兽类,换你你能杀死几只?”
队友弱弱道:“或许……一只?”
“那你还敢要?!”西蒙视线扫过几个队友,“回去就说执行任务时烂在近卫带了,都听明白了吗?”
众队友:“明白!”
……
启通别墅大厅。
江闲把魔力兜中所有的太空兽类分了一半给巴巡:“算是这几日你当我老师的一点馈赠。”
“不需要。”巴巡似乎对江闲这种行为很是不满,“我不需要你的回报,如果硬要说,那么报酬你已经提前给过了。”
江闲知道,巴巡说的是巴诚。
“好吧。”江闲耸肩,“这可是你说的。那明天见。”
明天是制造赛道和信息赛道的最后一天,想到江闲的三赛道,巴巡想了半天,憋出一句:
“加油。”
江闲笑着回应:“你也是。”
巴巡进了作战赛道的16强,明天将角逐出前八强。
“没准,老师你,”江闲指了指巴巡,又指了指自己,“和学生我,会在比赛中碰上。到时候我可不会手下留情哦。”
“我也不会。”
江闲勾唇,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巴巡站在原地良久,才回去。
……
“你怎么在这?”在房间门口,江闲意外地看到了徐宴之的身影。
徐宴之举着两个茶杯,递给江闲一个:“明天比赛,睡不着。”
“我没记错的话,你报了作战、策略双赛道,不都是后天决赛吗?怎么,紧张了?”
看到徐宴之,江闲竟有些不自觉的放松。
“江闲。”徐宴之的声音有些哽咽,“我没想到……”
说起来,徐宴之是她来到这里认识的第一个人,这么久过去,两人居然还是好友。
“什么?”
徐宴之定定地看向她:“我没想到自己已经活这么大了。”
江闲:“?”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当我没考上启通学院的时候,我一心想成为种子选手;拿到协办方名额后,我就想着在学院好好表现,给f-26争光;军训结束后,我想着爬小星榜证明自己,进入顶级学院或者基地。”
他猛灌一口杯中的液体,整个人看起来伤心颓废迷离:“但我没想到,我会成为顶级学院的一员,在全银河都观看的比赛上,跟顶级学院的人站在同一个赛场上硬碰硬。”
江闲和徐宴之倚靠在门两侧,像两个门神。她没有说话,细细聆听。
“我也没有想到,我家……会破产。”
说完这句,徐宴之像整个人失去了支撑,沿着墙壁滑落在地,坐在地上,像一个可怜的小狗。
江闲微微叹了口气,徐宴之以前就像个小太阳一样,乐观开朗,是个没什么心事的小少爷,玄将赛再见,却像变了个人。
“我真的,真的,很害怕。我害怕爸妈离开,我怕家里的公司从此一蹶不振,怕我的朋友们嘲笑,曾经挥金如土的少爷变成负债累累的穷人。江闲,你懂吗?”
徐宴之红着眼睛,看向随着他坐下的江闲。
江闲:“。”
我不懂。我的人生就没有挥金如土过,我一直是穷人,我什至以前要靠乞讨维生。
甚至再以前,我所祈求的只是能好好活着,不要死在卡焰手里。
但江闲没有说,她知道,这些话说出来不会安慰到他,没必要。
“那些日子里,我几乎没睡过觉,不分昼夜地去学习与人相处、去学会他们所说的什么人情世故,去求人,去化解公司的危机。情况最恶劣的时候,我看见我爸妈给别人下跪,我心跳都停了。”
徐宴之眼里的泪水在不断蓄积,打湿了长长的睫毛,眼睛鼻子都红红的,看起来楚楚可怜。
他就这样看着她。
“呵。”一声冷哼传来,徐宴之连忙低头,偷偷抹去泪水,假装自己没哭。
江闲抬头看去,穿着睡衣的广棠正举着一华丽的水晶杯走来。
“下跪?这算什么?命还在不是吗?”广棠的声音很冷,像寒冷的雾气,蔓延了徐宴之。
徐宴之也冷下脸:“你说什么?”
“你以为你遇到的是什么天塌下来的大事吗?破产?你死了吗?没有。下跪?你受伤了吗?没有。你觉得你受到了伤害,实际上你只是自己的尊严受到了伤害。”
徐宴之没有说话,广棠说得对,但他需要一些时间去消化。
“在你为自己不能随意花钱的事实上发愁时,有些人在祈求生存,这叫贪婪。”广棠眼神略过江闲,“你有什么资格委屈?”
“那我要怎么样?像你一样游戏人生吗?享用着养父给的一切资源却不愿接受家业,承广青松的恩却又为养父挡刀,两面你都想要,你不贪婪吗? ”
广棠垂在腿侧的手紧了紧。
“至今,你仍然活在跃光制造的羽翼下,不思进取。”徐宴之一字一顿,“你不但贪婪,还懦弱。”
广棠直接一拳朝着徐宴之的脸揍了上去,奈何徐宴之是作战院的,打广棠简直是碾压。
江闲趁两人打斗正欢,溜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坐到桌前,拿起静水开始炼化,准备在明天比赛之前把静水的债还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