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不得，那天从副本回来的晚上他没有再梦境空间看到司渊。
也难怪不得，上次封宴和季疏桐争相送自己离开时，封宴这个性子竟然会做出让步的举动。
恐怕他已然知道，季疏桐和他一样，其实都不过是司渊的分身罢了。
既然都是司渊的分身，都是同一个人，那么这样的相争相斗其实都没有任何意义了。
看着少年垂下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男人索性就将能说的都说了出来。
“姝姝，生存直播间虽然是我创造出来的，但是直播间里的主系统却是那些神明的监控器。”
“所以，我才会让你赢得考核赛，再安排封宴将你推举到副社之位让你参选，因为公会选拔干部为了不折损人才是会启用副本运营厅的。”
“副本运营厅是单独的副本供应源，并不完全受主系统监控……”
因此，从一开始，从他创造生存直播间的伊始之初，便将谢姝的本源力量藏了起来，没有放在主系统的监控之下。
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谢姝能够在觉醒之后，顺利将本属于他自己的力量拿回。
而对于司渊说的这些，谢姝又怎么可能会不明白？
只是，此刻的自己已经不在乎司渊对他付出了些什么了……
他要的，是一个答案。
当初他被众神围剿的真相！
“司渊……”谢姝抬头目光坚定的看着男人的眼睛：“之前我在那个副本里遇见了约瑟夫。”
约瑟夫？！
听到这个格外熟悉的名字，男人眉头一皱，记忆中顿时浮现出一个让他讨厌的身影来。
一个曾经一直找借口缠在谢姝身边的那个西方小鬼神明？
他竟然会在自己存放谢姝本源力量的那个副本之中？
看来这些年他也一直在生存直播间游走，不断寻找谢姝的身影。
想到还有一个人一直在暗地里寻找他的姝姝，司渊顿时想弑神的心都有了。
姝姝是他的！
是他一个人的！
绝对不能被任何人抢走！
就在司渊还在一个人吃闷醋的时候，少年用凉凉的语气问道：“他告诉我，当初若水雪城我被众神围剿的事，有你参与。”
“我现在要你亲口告诉我答案。”
“当初那件事……你真的有参与吗？”
……
互相动手
“姝姝……”男人眸光忽的凌厉起来，他紧紧握住少年的手腕，却没再继续说任何一个字。
谢姝闭了闭眼，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不能真的把厨房轰炸了。
因为他知道，司渊此刻的不回答其实就已经把答案告诉自己了。
“能告诉我你当初这么做的原因吗？”少年声音颤颤，似乎在隐忍着极大的情绪起伏。
如果司渊此时此刻能告诉自己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或许自己真的就不生司渊的气了，会选择相信并原谅他……
可惜，司渊依旧沉默着，什么都没有说。
甚至连一个欺骗他的理由都不愿意给他。
谢姝看着司渊的目光逐渐变冷，手中更是一点点用力的挣脱开了司渊大掌的禁锢。
是，司渊是为了他的复活筹谋了很多，甚至付出了很多他不知道的心血和代价。
但是，就如约瑟夫说的那样，司渊如今是为他付出了很多，但这并不能与当初的背叛相抵消。
“既然如此，我们就好聚好散吧。”
“姝姝！”司渊想要伸手拉住谢姝，却被谢姝后退一步给直接躲开了。
少年看向男人的眼眸中不再浮现出任何爱意，冷漠无情得像是在路边看到一个陌生人般。
少年唇瓣轻启，清冽的嗓音毫无任何情绪波动，就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那般，但这轻巧的一字一句却堪比淬炼锋利的刀刃，狠狠割向司渊的胸口。
“毕竟……我不能接受我的枕边人曾万般设计只为了杀我……”
“姝姝，不是你想的那样！”
司渊慌忙解释，却得来少年一声冷笑。
“司渊，你总是这样……”
明明是为了我好，却什么都不肯说，让我像个傻子一样胡乱猜忌一通。
爱人之间该有的一丝信任，你从未给过我。
少年言尽于此，转身离开了厨房。
厨房被司渊用力量封锁住了，虽说谢姝的力量也因着本源之力在逐渐回归，但是恢复程度还远远没有达到当初力量的一半。
想要以如今仅存的力量撕扯开这个结界根本不容易，但司渊害怕谢姝受伤，所以在谢姝动手的那一刻，终究还是舍不得，打开了结界的通道。
感受到面前结界的变化，谢姝刚准备动手的指尖猛然一顿，但他依旧没有说什么，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厨房。
听到身后脚步声远去，司渊深邃的眼眸骤然间变得猩红一片，触不可及的深底之下，是剿灭世间一切的疯狂和嗜杀之意。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受到男人强大精神力的影响，不断的发出颤动，甚至不少碗筷直接从桌台上震得摔了下来，碎裂了一大片。
一分钟之后，厨房里的一切再度归于平静。
男人闭了闭眼，再度睁开时眸色中的嗜杀消退得干干净净，眸底之下更是寒凉一片。
只是那眸中对少年疯狂的占有欲却没有丝毫退减，反而愈来愈深，深入骨髓，再也无可根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