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那谁小时候有过切身经历,可惜那么多小鞭了,应该拆着一个个放的,结果一整挂……
“从未想过,大明有一支这般的队伍,前朝皇帝外出巡幸,亦无此番。”
郭景阑没离开,站在隔离线外,也不打遮阳伞,手上端一碗羊汤,不放羊油的清汤,小口喝。
他之前喝酒了,羊汤又多放盐,渴,喝什么水?什么水都不适合,包括吃水果,只有继续喝羊汤才行。
端着的羊汤里面盐少放,喝着肚子不会出问题,喝茶不行、喝果汁不行、喝白开水又胀肚。
柴殊努力地伸长脖子,垫着脚往里面看:“别的出巡队伍给人的感觉是威严、庄重,殿下们的是安心,感觉天塌下来亦无所谓。”
“给你望远镜。”谢成把自己脖子上的望远镜摘下来递给同知,官员没有望远镜,军事层面的。
“谢谢!哎呀!确实看得真切,战场上见敌于先啊!有此武器和工具,再打败仗,当诛九族,哦咱不是说你。”
柴殊一激动顺口说出话,发现错了。
“无妨,咱打败仗虽说不能诛九族,但咱也无颜活下去。”谢成表示理解。
没有好火器的时候他都不在乎跟北元打,又不是没打过,眼下武器领先,收拾不死你们。
望远镜能够看到敌方将领指挥,火枪射程远、装弹速度快、盾牌和皮甲一律打穿。
这样还能输,得傻成什么样?想找棵歪脖树吊死,歪脖树都嫌弃你。
宁化巡检司的千户唐成摸摸腰间的小手枪:“咱大明巡视地方的队伍皆如此就好了。”
“做梦呢?”他顶头上司延安侯唐宗胜拍他一下:“这支队伍什么都能干,遇到敌人便消灭敌人,遇到病人即医治病人,大明组不出来第二支。
行军的队伍里始终有滥竽充数的,咱知晓,只要不影响大局,忍了。
看现在的队伍,包括每一個太监和宫女,单独拿出来,已经高过寻常人几等。
王府护卫一个个的基本具备小将的本事,比千户在战场上的作用还强。
你能想像一支由千户组成的军队有多厉害吗?打不溃的,接受命令的速度快到不可思议。”打仗的人最在乎军人的个体能力,延安侯唐宗胜观察后发现,这帮护卫每一个拿出来都可以指挥作战。
把这样的人当成普通士兵,整支队伍的战斗力得多强?单兵配备的武器就不一样。
打仗最怕的是逆风局,一旦某个区域被敌人给攻破,便全线崩溃。
怕死,是正常的。
但王府护卫不会,他们不敢,他们家人都被好好照看着。
不退是死,家人待遇提升;退还是死,家人一起死。
要好武器有好武器、要战斗素养有战斗素养、要忠心有忠心的队伍,究竟有多强?
而这,还仅仅是保护四个殿下的外围,里面是下丘村的队伍,再外一层是宫女太监。
宫女太监战斗力弱吗?拿刀或许不够猛,但他们用枪和手雷。
延安侯唐宗胜琢磨过,鼎盛时期的北元十万大军,面对这一支四亲王的队伍,如果不跑,保证全军覆没。
信不信亲王们的队伍一边打仗、一边移动,一边就采矿造武器?
围不死的,前面有条河,河里有鱼,亲王们的队伍滚动向前过去捕鱼,能拦住不?
敌人的粮草储备的地方,亲王队伍派出突击堆过去抢,谁可以挡下来?
武器不对等,尤其是下丘村那个冲锋枪,百步范围内又快又准。
敌人也不是铁打的,围攻冲锋,一片片被割麦子似的放倒,不溃?
“他们是把咱当乐子看了?围观是无礼的行为。”
铃儿带着谢巧儿两个轻轻用水搅拌火药,发现外面的人在瞧热闹。
“铃儿姐姐,是怕泄密吗?”谢巧儿手上戴着塑料手套搅拌,不能用木头棒子,万一力气大了,正好就把没湿透的火药给夹在槽子和木棒之间爆了呢?
天气热,总有干的火药在槽子边缘出现,手才是最灵敏的,而且也不会给出那么大的挤压力。
“黑火药必然泄密,北元跑了,他们到了外面,火铳还用着,想不泄密怎么可能?
但配方差一点,火药爆炸的威力就差很多。
火药分的类别不少,发射药、爆炸药、引燃药,配方要调整。
我是说他们闲的无聊了?看咱们在这边干活有什么用?给他们找点事情吧!”
铃儿摇下头,光是远远看,看不明白的,她只是单纯地看别人轻松而自己干活心情不好。
于是……
“大娘,家中地里快要老了的菜晒没晒呀?咱是太原府知事曹砻照,问一下,不收田赋和税,也不让你们服劳役,就问问。”
“这位仁兄,你咋卖这么多鱼?这鱼怎么吃啊?三寸长,得炖吧?你一定是网的,没,没别的意思,你想作甚?打人啊?咱不问鱼怎么来的了。”
“小娃娃,田螺养几天了?放盐没?加点油能让田螺吐更多的泥沙。”
“孩子,错了,采错了,你这个不是艾蒿!明天过节不插这个,就是……作甚?啊!知县呀!好,收,这种收了比艾蒿贵,懂!”
人命最大资源归
官员们被安排到街道上找百姓聊天,询问事情、了解民情,按照铃儿给出的说法,多走走路,晚上能多吃好东西。
官员们平时不能总上街溜达,怕被刺杀,小文吏无所谓死不死,知县、县丞等官与家眷住在衙门里。
出来转转,有都卫的人陪同,感觉不错,先问问物价,万一殿下又想知道哪样东西值多少钱,好回答。
一下午的工夫,大家把曲阳县和太原府的火药给处理好,其他县和驻兵的地方,已经派人去通知,把火药安全运过来。
这些火药进行调整后,仔细保存,需要炸石头的时候先打孔,再看需要多少的量,把火药包装起来,加两根导火索,对角放。
导火索长一些,一根点燃没爆,先不排哑炮,点燃另一根,减少排哑炮的人员伤亡。
晚饭可以吃了,官员们纷纷回来,洗澡换衣服,头发也洗了,外面有风,灰大。
照磨吕煜把头发吹干:“殿下,这回好了,平时修桥补路最难之处便在于石头不好开采,原来的火药不敢用,是朝廷的。
朝廷缺少硝石,采集、收集硝困难,原来不知道有那么多方法制硝。
朝廷控制着火药配方,凡是知道的人皆入册,新的配方咱都不晓得。
只要可以动用库房的火药,太原府的基础建设会更快,咱督促他们使用。”
吕煜才是最干活的人,他懂的东西别一般人多,正八品的官,满脑子都是材料成本、人力成本……
如果太原府修一条大路,中间有条二十丈宽的河,知府下决定,同知看看没问题,通判给出个数据,花多少钱、用多少人、耗时多久、修成啥样。
这是前面都结束,照磨出来,开始审计,他需要找熟练的工匠,配合自己的知识来问。
能达到什么程度呢!按照要求去修那条路,照磨给完的数据,跟最后实际数据出入不到百分之一。
一方面是因为特别严格,想偷工减料需要买通很多人,工匠负责监工的,出问题他们掉脑袋。
不是说罚点钱,然后关牢里呆两年就出来了,多捞些钱,值,风险可以承受。
上来就杀,这谁受得了,监工在上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