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神渡见流：“？？？”
&esp;&esp;白发少年愣了一下，他没有收回目光，而是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夏油杰。
&esp;&esp;那张秀气的脸上难得出现了惊讶。
&esp;&esp;“……所以你为什么露出意外的神色，这不是最基本的常识吗？”
&esp;&esp;“对不起，我不知道。”
&esp;&esp;神渡见流陷入了沉思。
&esp;&esp;“在认识你们之前，我只有一个朋友。”
&esp;&esp;嗯？？
&esp;&esp;夏油杰的表情看起来比神渡见流刚才的神色还要讶异。
&esp;&esp;他的目光不由落到对方住了许久院似的苍白皮肤、我行我素的行动，以及古老的背景身份和独特的情绪上。
&esp;&esp;“没关系。”
&esp;&esp;黑发少年抬起大拇指抵住额头，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esp;&esp;“你直说也没事。”
&esp;&esp;【哈哈哈哈总感觉杰脑补了什么】
&esp;&esp;【啊这，杰不会误以为阿流是那种养在深闺（？）因为身体不好长大才被接回家族，连朋友都没几个的无常识大少爷吧】
&esp;&esp;【＋1，不过我记得见流确实是实验体来着】
&esp;&esp;【杰，你真好啊】
&esp;&esp;【呜呜，只有我想太宰了吗，对宰就要直球才行，神渡是对的】
&esp;&esp;“谢谢你，我明白了。”
&esp;&esp;神渡见流没什么表情地念道：“你真好，杰。”
&esp;&esp;“……”
&esp;&esp;身材高挑的黑发少年再次沉默了几秒钟。
&esp;&esp;他低下头把清爽可口的橘子吃了，站起身买了两瓶饮料回来，全部给了身旁的白发少年。
&esp;&esp;“喝点水吧，不够我再请你。”
&esp;&esp;“……？嗯，好的。”
&esp;&esp;“对了，要交换联系方式吗。”
&esp;&esp;夏油杰拿起搁置在一旁的滑盖手机，对着白发少年扬了扬。
&esp;&esp;也许他自己也没察觉到，和神渡见流短暂交流的这几分钟，他眼中的疲惫消减了不少。
&esp;&esp;“抱歉，我的手机弄丢了。”
&esp;&esp;没记错的话，他的手机掉在了上一个世界。
&esp;&esp;如果不是必须的话，神渡见流没有换手机的打算。
&esp;&esp;不过绝望之辈一定需要的话，他自然会满足对方。
&esp;&esp;“你可以先把号码告诉我。”
&esp;&esp;“行。”
&esp;&esp;“我的电话号码是0803211124，啊……这个是私人号，工作的号码是0802186356，如果第一个联系不上的话可以打第二个。”
&esp;&esp;夏油杰说完才想起来自己讲得太快了，他不由略微停顿了一下。
&esp;&esp;“用我上楼去拿支笔和纸吗？写下来比较好吧。”
&esp;&esp;“不用，我记住了。”
&esp;&esp;“……记住了？我刚才的所有话？”
&esp;&esp;“嗯。”
&esp;&esp;神渡见流平静地点点头，语气十分坦然地重复了一遍：“行。我的号码是0803211124，啊，这个是工作号，私人的号码是0802186356，如果第一个联系不上的话可以打第二个。”
&esp;&esp;夏油杰：“……”
&esp;&esp;空气随着对方的声音诡异地安静了几秒。
&esp;&esp;宿舍的大厅光线依旧微亮，但两个少年都不再说话。
&esp;&esp;眼见他们聊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内容可以下次再继续，神渡见流打算从座位上站起身，最好现在就去打探一下五条悟目前的情况。
&esp;&esp;然而，坐在旁边的黑发少年却在短暂的哑然之后重新开了口。
&esp;&esp;他松懈自己的肩膀，让后背靠到板凳后方的门框上，仰起头静静盯着萦绕在天花板灯泡旁的渺小飞虫上。
&esp;&esp;“见流，我姑且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esp;&esp;“请讲。”
&esp;&esp;神渡见流想要起身的动作停住，果断坐了回去。
&esp;&esp;“如果……”
&esp;&esp;“我是说如果，这个世界没有了制造咒灵的普通人，你觉得如何？”
&esp;&esp;【靠靠靠，杰，这是什么死亡问题——】
&esp;&esp;【嘶，果然杰现在已经不想保护非咒术师了，理子死了挺久了吧】
&esp;&esp;【啊啊杰你问这个是要做什么！！见流快拉他一把啊！我要恨死九十九了qwq】
&esp;&esp;【杰又要像原著那样钻牛角尖了吗，好绝望……】
&esp;&esp;“不好。”
&esp;&esp;神渡见流突然站起了身。
&esp;&esp;“你要杀光这个世界的普通人吗？那会制造绝望的。”
&esp;&esp;他冰凉的紫色眸子认真地盯着黑发少年隐藏在眼底身处的疲惫，严肃地给予了否定。
&esp;&esp;如果是小范围地杀掉几个人还好，只要他们死之前没有任何痛苦，绝望就不会现场传播。
&esp;&esp;但大范围进行杀戮，不确定性太多了，除非一口气杀到一个人都不剩。
&esp;&esp;那么这个世界也没必要运行了。
&esp;&esp;“额，我只是做一个假设……”
&esp;&esp;“假设杰真的要杀光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普通人。”
&esp;&esp;神渡见流走过去，直接顺着对方的话题接道：“首先我们要明白一个前提，他们不会站在原地任你杀，会有移动的距离和速度；其次，赶路也需要耗费时间。”
&esp;&esp;他平时就浪费了许多时间在赶路上。
&esp;&esp;“2008年全世界人口676亿，综合平均一下，假设杰不眠不休一秒钟杀1个，一年31536000秒，那么你杀光这个世界上的普通人理论上需要21433年。”
&esp;&esp;夏油杰：“……”
&esp;&esp;多少？
&esp;&esp;“而且世界是由各式各样的人运行的。”
&esp;&esp;神渡见流弯下腰，笔直地靠近了怔住的黑发少年，纤弱的面庞几乎近在咫尺压到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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