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1 / 2)

&esp;&esp;为何?

&esp;&esp;“为何?”陆观道。

&esp;&esp;“哪有这么多问题,”身躯揶了下衣袖,“一天天的,不是问这就是问那儿,又不是没……”

&esp;&esp;突然煞了话,视线才稍稍清明一些。

&esp;&esp;斐守岁顺着视线去看,看到一旁不知所措的陆观道。

&esp;&esp;“对不住。”身躯。

&esp;&esp;“什么?”陆观道。

&esp;&esp;“……啧。”

&esp;&esp;“嗯?”

&esp;&esp;斐守岁:……

&esp;&esp;这样的对话方才就听过一遍了。

&esp;&esp;斐守岁都快猜不透这时的自己,究竟在想什么。

&esp;&esp;正是沉默,陆观道挠头不知时。

&esp;&esp;身躯的自言自语传到了斐守岁心中:不知他有没有去过人间。

&esp;&esp;嗯?

&esp;&esp;身躯:若是与我一样久居监牢,见不到光亮和外面的天地,岂不可怜。

&esp;&esp;斐守岁默然。

&esp;&esp;身躯:方才之言,他是听了,还是没懂?看样子……

&esp;&esp;看到陆观道勤勤恳恳地煮茶。

&esp;&esp;身躯:看样子没有。

&esp;&esp;缩了缩脚,身躯靠在榻边,唤一声:“你要记住。”

&esp;&esp;陆观道抬头。

&esp;&esp;“明日必须穿身上这件,别无其他,明白否?”

&esp;&esp;“为……”陆观道想到身躯适才所说,立马闭上嘴,“知道了。”

&esp;&esp;“你想知道为何?”

&esp;&esp;陆观道微微仰首:“可以吗?”

&esp;&esp;“不可以。”

&esp;&esp;话落。

&esp;&esp;眼瞅着陆观道蔫巴下去,身躯笑道:“等明日就知道了,放心吧,与你无害。”

&esp;&esp;“我自然知道大人不会害我!”

&esp;&esp;“嗯。”

&esp;&esp;“大人要是害我了,那这普天之下我便无人可信,无处可去,所以大人说的我一定办到,”陆观道用力说着,低头倒茶,丝毫没有察觉身躯渐渐闭上的眼睫,“大人,这茶水还烫,是稍稍喝,还是施法晾得快些?”

&esp;&esp;良久没有回应。

&esp;&esp;陆观道转过身:“大人?”

&esp;&esp;所见一个缩着身子,将自己蜷在角落的斐守岁。

&esp;&esp;睡着了。

&esp;&esp;“……”

&esp;&esp;陆观道不再说话。

&esp;&esp;斐守岁也因视线昏暗而看不清前方。

&esp;&esp;就这样安静了好一会,陆观道的脚步声才靠近。

&esp;&esp;斐守岁听着动静,身躯的不安渗透入他的心识,但守岁知道这儿暂时没有危险。

&esp;&esp;不过,暂时。

&esp;&esp;便有动静,是大手一揽,抱住戒心满满的老猫。

&esp;&esp;老猫不自在地动了动,闻到身侧浅浅的异香后,才放宽了心。

&esp;&esp;迷糊着:“明日……记得穿衣……”

&esp;&esp;“记得。”

&esp;&esp;“还要带上玉扳指。”

&esp;&esp;“嗯。”

&esp;&esp;“你……”

&esp;&esp;“嗯?”声音靠得近了,是陆观道用力将老猫抱起,凑到耳边,“大人?”

&esp;&esp;老猫蹙着眉:“别走。”

&esp;&esp;陆观柔声细语:“大人我在呢,一直都在。”

&esp;&esp;“好。”

&esp;&esp;“大人安歇吧。”

&esp;&esp;感触着动作,是被稳稳放下了,而后有被褥覆上,以及陆观道轻手轻脚地离开。

&esp;&esp;寂静。

&esp;&esp;斐守岁耳边是缓慢的呼吸,没有喘病,没有堵塞之感,这是先前的他,难以想象的。

&esp;&esp;其余……

&esp;&esp;还有陆观道的叹息,时不时从远处传来,复又接近。

&esp;&esp;斐守岁:这厮在做什么?

&esp;&esp;但看不到任何,只有漆黑一片。以至于斐守岁的耳识被无限放大,能听到极其细微的动静。

&esp;&esp;衣料、靴子、茶水还有……还有肌肤。

&esp;&esp;是粗糙的手贴在斐守岁额前,一句难以捕捉的嘀咕:“有些烫。”

&esp;&esp;斐守岁:病了?

&esp;&esp;听陆观道走远。

&esp;&esp;斐守岁却察觉不出身躯的异样,并非热病,那又是什么?

&esp;&esp;随后。

&esp;&esp;微凉的棉巾覆盖于额头,斐守岁跟着身躯一颤,皱眉。

&esp;&esp;陆观道低声:“大人?”

&esp;&esp;斐守岁:……

&esp;&esp;“大人,胸口难受吗?”

&esp;&esp;身躯迷迷糊糊:“别烦……”

&esp;&esp;“好。”

&esp;&esp;原是喘病的后遗症。

&esp;&esp;斐守岁忍着睡意想要施法,捻两指之后,才意识到同辉宝鉴的压制。

&esp;&esp;老妖怪心有不悦,那湿漉漉的棉巾又盖在头上,冰凉了额前。

&esp;&esp;等到身躯的胸闷之症缓解,斐守岁也就愈发的撑不住眼睫。

&esp;&esp;很困。

&esp;&esp;那头上的棉巾换了又换,身躯被陆观道抱起靠着软枕。

&esp;&esp;身躯睡得很香,斐守岁也耐不住困意,而陆观道侧躺在一旁,给那帐中喊热的槐树轻轻扇扇。

&esp;&esp;一阵一阵的风,吹得人昏昏欲睡。

&esp;&esp;斐守岁眼前漫上一层混白,可他不想就此睡去,努力着睁眼,努力着清醒意识。

&esp;&esp;直到陆观道开始拍他的脊背,他才实在支撑不住,合上。

&esp;&esp;合眼前,只啐一句:当是老妈子了,做这些伙计!

&esp;&esp;可陆观道听不到,还在扇风,还在拍背。

&esp;&esp;须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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