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们像是黑夜里的恶鬼，把摇晃打砸车辆，把里面的人拖出来。
&esp;&esp;司机被第一个捅死，一连串七嘴八舌的英文交流之后，产生拉扯。
&esp;&esp;莫梓铭的父母惊惧，但尤其气愤，严厉的训斥，但这群人像是看待弱小的动物一样，尖刀刺入他们身体，被抢走了所有的钱财。
&esp;&esp;所有人离开后，视频还对着莫梓铭父母的尸体录制了很长时间。
&esp;&esp;顾淮看到他们身上流出来的血液，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人救他们，镜头里也没有出现任何路人。
&esp;&esp;那些血液在地面蔓延，黑夜里是深红近黑的颜色，但顾淮眼睛里有滤镜，自动匹配出鲜艳的血色。
&esp;&esp;他觉得咽喉里堵着一团血腥的肉。
&esp;&esp;“你真不是个人。”顾淮略带艰难的发声。
&esp;&esp;“我不是人？”沈方泽像是听到了天大的消化，也受到天大的栽赃，按着顾淮肩膀的手更加用力，“不是我，你们一辈子找不到这个视频，也查不到他父母的死因。”
&esp;&esp;顾淮皱眉。
&esp;&esp;沈方泽顺着他的下颌摸到下巴，捏住骨头看疹子，说：“我说过，你妈妈不是我杀的，你为什么不信？”
&esp;&esp;顾淮仰着头，冷着眼看他。
&esp;&esp;得不到回答，沈方泽把他的椅子拽到屏幕前，逼他继续看画面：“莫梓铭的爸妈也不是我杀的。”
&esp;&esp;顾淮这才冷笑一声。
&esp;&esp;嘴角的肌肉还没撇下去，他就被沈方泽掐住脸颊，面对血丝漫上来的瞳孔。
&esp;&esp;“但你，一定会是我杀的。”沈少爷一字一顿地说。
&esp;&esp;顾淮被松开，头颅微微后仰，“哦？”了一声：“那试试看。”
&esp;&esp;他不再遮掩眼中的锋芒，沈方泽想杀他，他又何尝不想解决掉这个少爷。
&esp;&esp;沈方泽按着鼻梁以下笑，问：“你觉得裴呈璟还能来救你吗？”
&esp;&esp;他狞笑：“以前就靠着在裴呈璟面前装，真觉得我不会动你了。”
&esp;&esp;屏幕上的录像关闭，变成一片黑暗。
&esp;&esp;过度既短又漫长，顾淮感觉屋子里的冷气太足，指尖开始泛冷。
&esp;&esp;等空间里再亮起来，是一张地图，有个不大不小的红点在跳动。
&esp;&esp;沈方泽揽住他的肩膀：“你晚上去了裴家两次，裴修渊和林妜是不是都没回家？”
&esp;&esp;顾淮眼皮一跳。
&esp;&esp;紧接着，地图被缩小，一个蓝色的点进入视线，正在向红点靠近。
&esp;&esp;沈方泽掏出顾淮的手机，已经找人开了锁。他他按了两下，播出一个电话。
&esp;&esp;顾淮都不用思考，这是在打给裴呈璟。
&esp;&esp;“裴修渊和林妜的车上，这次的手脚是我做的，”沈方泽盯着顾淮的眼睛，问，“你想查，想找个靠山？人都是肉做的，哪有靠山？”
&esp;&esp;顾淮扭着手腕：“沈方泽你疯了？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esp;&esp;“除掉你，还有其他的一切阻碍，人为也好，证据也好，”沈少爷歪了一下脑袋，瞳孔亮起来，“既然裴少爷选择不听话，那就要做点什么折断他的手脚。”
&esp;&esp;电话响够一分钟自动挂断，沈方泽吹了声口哨：“看来他现在特别忙。”
&esp;&esp;顾淮眼里的杀气更加浓烈。
&esp;&esp;沈方泽继续播号，十分有耐心地等待。
&esp;&esp;这次电话被接得很快，裴呈璟的声音里全是急切：“顾淮你在哪？”
&esp;&esp;刚要张嘴，沈方泽语气悠然：“我请他到我这来做客呢。”
&esp;&esp;“沈方泽！”裴呈璟暴呵。
&esp;&esp;“啊呀，别这么凶嘛，你家亲爱的在这看着呢，”沈方泽看了顾淮一眼，“你现在忙吗？我给你发个东西。”
&esp;&esp;他就用顾淮的号，把裴修渊车里的东西给他看。
&esp;&esp;全是被替换的零件。
&esp;&esp;对面陷入沉寂，沈方泽提出选项：“少爷，你要先救父母，还是来这里和顾淮团聚？”
&esp;&esp;裴呈璟：“……”
&esp;&esp;地图的光闪了闪，把沈方泽的眼瞳折射出诡吊的色泽。
&esp;&esp;“看来你很难办，那我就说一下两个选择的后果吧，”沈方泽的兴致很高，甚至开始发笑，“来我这，你的爸妈将会死在今晚，你继承裴家所有的产业，达到和顾淮私奔的最终目的。”
&esp;&esp;顾淮的半边身体开始麻木，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沈方泽的声音快让他呕出来。
&esp;&esp;“第二个选择，去救爸妈，”沈方泽十分享受，“你以后依旧是裴家的少爷，生活美满，但顾淮，会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esp;&esp;如果裴呈璟在这里，他一定会把沈方泽撕碎，以至于隔着手机都能听到咬牙切齿的声音：“你动他们的话，我会让你先消失。”
&esp;&esp;沈方泽收起笑模样，瞳孔冷漠声音凶悍：“少爷，做选择吧，要看看顾淮现在的样子吗？”
&esp;&esp;裴呈璟吸了口气。
&esp;&esp;顾淮难以再听下去，张嘴：“裴呈璟，去你爸妈那。”
&esp;&esp;“顾淮你有没有事？”裴少爷听到声音，快要完全控制不住。
&esp;&esp;“我没事……”顾淮刚说出来，沈方泽攥住手机上前，连椅子带人，一脚踹倒。
&esp;&esp;响声巨大，身上的疼痛加剧，顾淮闷哼，但同时尽量放低声音。
&esp;&esp;再细小都能听到，裴呈璟的呼吸十分不稳定，顾淮近乎吼：“裴呈璟，别和我一样！”
&esp;&esp;裴呈璟：“……”
&esp;&esp;别和我一样，不要面对那样的回忆。
&esp;&esp;别和我一样，每次午夜梦回都困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