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府所有人都被陆再林这句话给惊到了。
就连宋皇后也觉得陆再林语出惊人。
下一秒,她产生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她似乎被利用了。
但事到如今,她如果就这样离开,那可真真是丢脸丢到家。
听到这句话,陆溪哭了。
“爷爷,溪儿做错了什么?”
如果是以往,陆溪只要眼睛微微一红,陆再林就会怜爱地安抚她。
可今时今日,陆再林没有动。
“溪儿,你祖母又做错了什么?”
明明没有下雨,太傅府众人一个个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陆再林究竟在说什么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陆溪收回眼泪。
“走吧,陆大小姐。”郑博珩再次开口。
而这次,众人的反应不似先前那般强烈。
陆溪知道,事情败露了。
但郑乙还在她手上,只要郑乙开口,她的人自然能把信息传至熬云国。
她死不死又有何关系?
陆溪准备放手一搏。
然而,就在此时,郑葵出现了。
她在郑博珩的耳旁低语几句,郑博珩瞥了太傅府花园里的假山一眼。
陆溪眸子一颤。
“搜!”郑博珩也不多废话,一声令下。
就见郑家军们迅速冲进假山。
假山有阵法,平日里根本看不出来,可倘若真的有人闯进去,除非是有旁人从里面带出来,不然会一直在此地迷路。
在这里迷路的人不多,陆溪不会傻傻地让太傅府出这种事。
所以郑家军们还是选择了最简单的方式,暴力拆除。
这让众人再一次见识到郑家军的恐怖之处。
很快,一条暗道出现在众人面前。
当这条暗道出现,所有人都看向陆溪。
郑博珩今日在太傅府把事情闹得这么大,除了陆再林,根本没有一个人站在他这边。
直到这个隐蔽的暗道出现。
为什么太傅府会有一个暗道?
暗道里是什么?
很快,答案就出现了。
是一个血淋淋的郑乙。
郑乙常常跟着郑博珩出门做任务,天齐城认识他的人比认识郑甲的多。
当郑乙出现的那一刻,就连宋皇后都无话可说。
郑乙找到,郑博珩悬着的心便松了下来。
待把人带离太傅府,郑博珩示意郑家军去抓陆溪。
而此时,已经没有人护着陆溪。
忽然,陆溪原本柔弱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寒光,她在所有人都毫无防备之下挟持了始终站在她身边维护她的“父亲”。
“不想他死就都让开。”此刻的陆溪仿佛完全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溪……溪儿……?”陆树成不可思议地瞪大着眼睛。
谁能想到,这个宠爱了多年的闺女,居然会有把匕首抵在自己亲爹脖子上的一天?
陆溪没理会这个便宜父亲,而是看向陆再林。
“你怎么发现的?”
对于陆再林忽然之间的“觉醒”,陆溪一直很疑惑。
陆再林的眼神有些痛苦,他没有直接回答陆溪这句话,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
“我的妻子,是不是你杀的?”
此言一出,此刻在陆府的所有人都如晴天霹雳。
众所周知,陆太傅与妻子伉俪情深,陆太傅与妻子一生一世一双人,是多少天齐人羡慕的婚姻。
陆老夫人是因为孙女出事才落下的病根,最后久治不愈而与世长辞。
怎么可能是被杀的?
还是被她最疼爱的孙女所杀?
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陆溪冷笑一声。
“不。”
“即便不是你杀的,也是因你而死!”郑博珩在一旁出声,他恨不得捶死陆溪细作的身份。
想到上辈子的家破人亡,郑博珩此刻对陆溪的恨意有如实质。
陆溪轻哼一声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你已经无路可逃了,多一条人命只会让你受更大的折磨。”郑博珩并没有用威胁的语气,而是平静地阐述一个事实,“因为你是个女人。”
历来折磨女囚的手段会让人痛不欲生。
陆溪没被郑博珩的话影响,她将匕首刺进陆树成的脖子一寸。
陆树成吓得完全不敢说话。
“放弃吧,别说上官秀没死。郑乙也没死,只要郑乙醒来,你就不可能活着离开天齐。”郑博珩继续道。
陆溪心里很清楚。
当地道的秘密泄露,就意味着那边已放弃她。
她此刻俨然已经是一枚弃子。
但她并不恨。
毕竟从他们证实宋绪风的身份开始,她就注定会成为被牺牲的那个。
如果她能按计划嫁给郑博珩,那她还有利用的价值,如今郑博珩一心都在宋绪风身上,她的存在就更不重要了。
成王败寇,她认命。
“郑博珩,”陆溪完全没有被郑博珩的样子吓到,“你可知,宋绪风天煞孤星的命格是真的?”
郑博珩没说话。
“他这一生都注定孤苦伶仃。”陆溪忽然勾了勾唇,“而这些,都是因为你太爱他了,知道吗?是你让他孤独终老不得善终的。”
只要提起宋绪风,郑博珩就多少有些心情不定,但他好歹保持住了自己的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