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吃醋?
虽然那个时候,他对徐景祎来说只是一只平平无奇的小仓鼠。
祝七一把就近捞过船长,把脸埋进它的奶牛肚子里蹭。嘴角的笑根本憋不住。
见状,酥球顿时不乐意了,喵喵叫着拿脑袋拱他的脸。祝七松开船长,雨露均沾地又埋了埋酥球。
他从没想过仅仅只是这样一件小事,就能让心情变得这么好。
像在云端里,飘飘忽忽的。
完了,他好像……是真的喜欢徐景祎。
——那,徐景祎喜欢他吗?
“怎么这样趴着?”男人的声音由远及近,“苹果切好了,还切了点别的水果,起来吃吧。”
他一回来,怀里的酥球脚一蹬就跟着船长跑走了。
“蹭了一脸的毛。”徐景祎说着,伸手捻掉他嘴边比较明显的猫毛。
祝七定定地看着他。
他说话时,脸上的表情总是很少,淡淡的,显得冷漠又不近人情。可与之相反的是,他触碰自己的动作总是很温柔。
而且,而且他还……
仓鼠目光飞快从男人的某个部位掠过。
徐景祎替他捻猫毛的动作一顿:“在想什么?脸这么红。”
“没、没什么……”
祝七慌乱地扭开头,把自己脸上的猫毛囫囵拍掉,捧过水果碗一口一口吃起来。
吃东西时,徐景祎便一直看着他。
就像他还是仓鼠时那样。
在确定徐景祎是否喜欢自己之前,祝七先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徐景祎好像,也是真的想和自己交配……
在自然界中,有些动物是会对同性产生交配欲的,由动物进化而来的兽人自然也是一样。
据他所知,人类同样如此。
于是晚上睡觉的时候,祝七又一次提出了分房睡的要求。
“这次又是因为什么?”徐景祎环胸倚在门边,沐浴过后的发尾微湿,散发出好闻的味道。
祝七在这味道中险些没能坚守底线。
他搬出想了一个下午的理由:“之前是担心半夜变回仓鼠,被船长和酥球伤到,才跟你一起睡的,但现在它们有了自己的房间,而且这里空房间那么多……我也是要有隐私的!”
“什么隐私?”徐景祎问。
“……隐私就是隐私,说出来还怎么叫隐私?”祝七端得理直气壮,实则眼神乱飘。
徐景祎一言不发地看了他会儿。
片刻,他道:“你是怕我对你做什么?”
一针见血。
祝七的脸立马红了。
徐景祎叹了声气。
“祝七,或许对你们动物来说,‘交配’是一种自然界的发情行为,但是对人……对我来说,我从没想过要和你草率且不负责任地发生这样的行为。”
祝七心里一惊,完全没仔细听他的话:“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呀?”
徐景祎抬眉,意有所指般:“心有灵犀吧。”
祝七低头捏了捏自己的耳垂,心情真是好奇怪,因为这短短一句话又像是乘上了热气球要飞往云端。
“总之,我什么都不会做的。”至少现在不会。
徐景祎微微俯身,捏住他糯米粑似的脸蛋,轻声问:“你呢?是真的想跟我分开睡么?”
当然是不想的。
且不说徐景祎的味道能给祝七带来莫大的安全感,单是喜欢徐景祎这一点,他就不是真的想分房睡。
祝七发现喜欢一个人真是纠结。
想要靠近他、亲近他,却又会因为他随手一个小小的举动或是言语,而心慌意乱想要躲藏起来。
可最终还是靠近的欲望占据上风。
祝七摸摸被他捏过的脸颊,声音小小的:“不想。”
徐景祎弯了弯唇,揉着他蓬松卷曲的头发,低声地夸:“好乖。”
祝七背对徐景祎躺下,不一会儿,房里的灯熄灭,身后塌陷下去。
“抱枕怎么没拿过来?”
听到这个问题,祝七往被子里缩了缩,当只沉默的小鹌鹑。
前两天来时,知道要在这住一晚,虽然有可能用不上,他还是带上了抱枕,就放在旁边的小隔间里。谁知道当晚出了意外,突然变回仓鼠以至于没用上。
现在……他觉得好像不是很需要了。
反正明天早上醒来,肯定又会跑徐景祎怀里去吧。
但是这样念头祝七只敢在心里悄悄地想,哪里说得出口。
经过前段时间的“锻炼”,他已经学会了睁眼说瞎话:“我忘了……”
身后一阵窸窣,能感受到徐景祎起身:“我去拿。”
“不用!”
响动停了。
徐景祎的目光似乎在他身上停留了很久,重新躺下:“不需要抱枕了么?”
“也……也不是每次都需要的。”祝七心虚嘟囔。
徐景祎“嗯”了声:“那睡吧,晚安?”
“晚安……”
祝七闭上眼,一直听着徐景祎的呼吸声,直到确认对方睡着了,才小心翼翼地翻了个身,和徐景祎面对面。
他听着自己怦怦的心跳声,屏着气一点一点地挪过去,和徐景祎的距离越来越近,越分不清脸热是因为难为情还是憋的。
男人一动不动,睡得很熟。
祝七红着一张脸,像做贼似的轻轻抱住了他,就像平日里抱着自己的玩偶抱枕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