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了?这么早?”池还问。
“早吃完了,没被大部队堵住。”冉鹏回答,“选课名单没更新,今天陆教授还点你名了呢。”
“池哥,你干嘛突然换课啊?”卓鸿飞忍不住问。
两天前,池还突然和他们退课了。
“部门里一个学弟很想上这门课,我就和他换了。“池还边换鞋边说。
”陆教授课讲得真的很不错,你不来听太可惜了。”冉鹏一拍脑袋,“对了,之前你那个盒子,我们给你收拾到那个空桌了。”
宿舍的标准是四人间,但他们宿舍一个人休学了,床位就空了下来,现在那个位置是他们放杂物的地方。
“什么盒子?”池还一愣。
“就上次你带回来那个,当时你随手放鞋架上了,我们看盒子好像还挺贵重的,就给你收柜子里了。”
池还打开柜门,看到才想起来,是陆鸣送给他的手套。
他拿出来,打开盒子仔细看了眼,上次他只是打开看了眼是什么就关上了。黑灰双色拼接的手套,设计得确实很好看。
池还带上,布料擦过皮肤,有一种舒服的痒。
“骑行手套吗?”卓鸿飞刚好路过看见,感慨,“送东西的人没做好功课呀。”
毕竟是表白墙上的常客,池还平时收到东西的频率很高,池还回来住之前,就有很多oga找上他和冉鹏想打探池还的消息,最近他回来住了,找过来的人就更多了。
送骑行手套的人倒是头一次见。
“嗯。”池还拿起盒子里的那张纸条。
“谢谢。”
字如其人,隽秀中展露锋芒。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是学生会里一个学妹。
“学长好,实在不好意思,能拜托你一件事情吗?”
“你说。”池还把东西收进自己的柜子,语气柔和。
“是这样的,我们最近那个创业大赛,不是邀请了陆鸣教授做评委吗,有份文件需要他签字,下周就要用,今天下午陆教授刚好有课,我短信约了他,但是去晚了,到教室的时候陆教授已经走了……”
“我给教授打电话,他说你住得离他很近,我把文件给你,你下次回家带给他,可以吗?“
”他说的?“池还问。
”嗯,他说让你给他。”
池还抿唇,默了一会。
“学长?”
手里的纸条被捏出一个小小的痕迹。
“知道了,给我吧。”
从学校离开,陆鸣直接开车回家。
周五的晚高峰通常都很堵,前面后绿灯后的高架入口都隐约开始有了排队的趋势,陆鸣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在方向盘上点着,突然失去了耐心。
导航在播报了几句驶入高架以后,“叮”地一声重新规划路线。
不上高架意味着要绕更多的路,虽然小区在近郊的位置,路上大概率不会堵车,但依然比走高架要慢一点。
往常的他不会选择这条路线。
陆鸣今天有些奇怪,大脑的决断并没有失误,但他却开始随性而为。
等红绿灯的时候,手机突然震动几下。陆鸣视线扫了过去,接收了文件。
等看清那份资料,陆鸣的眼神瞬间一沉。漫长的红灯读秒,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屏幕,眉头皱起。
信号灯的红色数字剩下二十,陆鸣视线从手机上移开,手指随着倒计时有节律地在方向盘上点。
倒计时十秒的时候,陆鸣拨了一个电话。
随着起步的引擎声,陆鸣的声音响起:“张姨,今晚的饭做两人份。”
“……”
“对,有客人。”
他知道,今晚,池还会来。
已经出了中心城区,道路上车辆稀稀疏疏,陆鸣脚上用力,车速卡在超速的边缘。
到家时,阿姨已经做好了四菜一汤,餐桌的加热功能打开着。
陆鸣进了浴室。他今天总觉得有些躁郁,洗个澡或许可以冷静冷静。
披着浴巾出来时,陆鸣后颈的腺体突然产生了异样的感觉,像是有粗糙发硬的羽毛擦过,不痒,但不太舒服。
经历过易感期的alpha对这种感觉都不会陌生,显而易见的,这是易感期来临的前兆。
陆鸣动身打开上次存放药剂的冰柜,拆开注射器的包装。
受过热水的刺激,血管在皮肤上凸起很好找。
陆鸣虚靠着身后的沙发,平时查阅文件的手指此时操控着注射器,排干净空气后,把淡红色的液体注射入手臂静脉。
手臂泛起了一阵凉意,这是是药剂入体的瞬时作用,这种感觉可以很好地抚慰后颈的腺体,短暂地麻痹腺体,隔绝掉那种不适的感觉。
通常药性真正发作需要一到两天,五天左右代谢出体外,因此建议的最佳注射时间是易感期前三天。
陆鸣双手垂落,一手夹着注射器,一手捏着空掉的玻璃瓶,站在客厅中央,仰起头静静等着药剂的瞬时作用过去。
也是在凉意抵达腺体的时候,玄关处响起了敲门声。
腺体的感觉在慢慢消退,抑制剂的作用让陆鸣有些反应迟缓。
他的头仍然仰着,听到敲门声只是歪了一个小小的弧度看去。
池还的声音穿过门的隔阂,传到客厅:“陆教授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