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照流拉好兜帽,出了家门。
进入红灯区中心后,招牌上的杂乱的霓虹灯光亮得刺眼,耳边的声音嘈杂起来,避开人群,君照流径直踏入角落处一座酒吧。
酒吧内客人不多,零星坐在吧台和卡座上,或饮酒或闲谈,暗淡的灯光打在人的脸上平白增添了一丝暧昧与神秘。
“小哥,一个人吗?”吧台上衣着清凉的妩媚女性侧头,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勾住一缕发丝,向君照流搭讪,“生面孔啊。”
说罢,不等君照流的回应,耸动鼻尖轻嗅,自顾自嘟囔着,“没闻到信息素的味道,难道是bate?这气势,不应该是个顶级alpha吗?”
用了信息素阻隔剂实际是oga的君照流:……
也不怪女人会误会,寻常oga和alpha的生理差距太大,不管是身体素质还是实际力量都远逊于a,弱于b,这种差距是后天都极难弥补的,这种观念已经深入人心,从来如此,没有人会去质疑。
一旦分化为oga,往后的人生已经是板上钉钉了:被强大的alpha标记,成为他/她的伴侣,为他/她生儿育女。
oga在性别分布不均的现实下无疑是被着重保护的对象,这也造就了这一群体终究只能成为笼中雀的悲剧。
alpha因先天的身体素质往往在社会上更具优势,容易获得更高的权利地位。
人数占比最多的beta就是日常中最常见的性别,默默无闻但也扮演着重要角色。
环视一圈,酒吧内几乎都是alpha。
君照流知道这地方来对了。
“一个人。”君照流顺势坐在吧台的高脚椅子上,修长白皙的手指搭在黑色的桌面,轻轻叩了一下桌面,“来接任务。”
默默在柜台擦酒杯的酒保手顿了一下,随后动作自然地放下酒杯,抽出一张表,“新人登记一下。”
酒保埃米尔可以肯定之前并没有这么一张面孔。
眼前之人气度不凡,修长挺拔的身姿隐隐透出神秘强大之感,大半张脸笼罩在兜帽的阴影下,独留下稍显薄情的嘴唇。
如果之前见过的话,埃米尔不相信自己会对这样一个独特的人没有印象。
君照流迅速填好了表格,记录的都是一些基础信息,在名字那一栏稍微停顿,最后只写下一个“d”。
取得是达里恩这个名字开头的“d”。
酒保抽出表格瞥了一眼,对半真半假的资料不置可否,反正来这做任务的人大多都有自己的小秘密,自己只是提供一个平台,多的不过问。
有时候,知道的太多反而不好。
“d先生,欢迎来到阿尔玛星。”
埃米尔收好表格,语气戏谑地向达里恩说道。
欢迎来到罪恶之城。
星际 3
三年后——
装潢奢华的包间内。
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躺在舒适的座椅上,左拥右抱,享受着美人在怀的乐趣。
女人柔若无骨地靠在男人的胸口,涂上鲜红颜色的指甲在男人胸口滑动,暧昧又色情。
男人一把抓住女人的手,猴急地就要将肥厚的嘴唇印在那诱人的红唇上。
微风拂过,落地的黑绒窗帘晃动。
一个细小的红点落在男人额头。
“砰——”
鲜血飞溅。
“啊啊啊啊啊啊啊——”
“死人了!!!”
伴随着刺耳的尖叫声,有着一头灿金色长发的青年利落地拆卸下手中的狙击枪,拉低帽檐,不紧不慢地离开,留下背后的一片混乱。
走进那片已无比熟悉的小酒吧,还是那位擦拭着高脚杯的酒保以及那些闲谈喝酒的人,一如三年前一样。
“任务完成了?”埃米尔抬头看了一眼来人。
虽是疑问句,但其中并无太多疑问,只是例行问问。
毕竟眼前是三年前突然杀出的黑马,任务完成率高达100%。
不,应该说是猎鹰,马这样温顺的动物可不适合用来形容他。
埃米尔漫无目的地想着,直到金发青年站定在面前,手指敲在玻璃柜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思绪。
“我要的消息?”
埃米尔叹了口气,“d,那位上将大人的消息不是那么好弄到的,自从受了重伤,他就被联邦严格保护起来了,消息差不多都被封锁了…”
也不知道d为什么对那位上将这么执着,三年间每次完成任务都要问一句,难道是有仇?
刚想到这,一道柔媚的声音插入,“d,你是和阿纳托尔有过节吗?”
“说来听听?”
干这行的,如此执着地打探一个人的消息,十有八九是想要干掉他。
“没有。”达里恩冷淡地回答,并不为好奇的两人解惑。
“听说阿纳托尔三年前就受重伤陷入深度昏迷了,现在第五军团都暂时由他的副官尤里管理,不过…”
艾丽托着下巴,眼中满是趣味,“不过这第五军团在阿纳托尔手中估计也留不了多久了。”
作为联邦手中一支重要军队,根本不可能长期处于无人掌管的状态。
这三年还保留在上将大人手上一部分是对阿纳托尔手中权力的忌惮,一部分也是因为第五军团内部对阿纳托尔的忠心。
但这三年也足够联邦上层把军队控制权拿回来了。
艾丽对高层们的争权夺利尔虞我诈不感兴趣,这些全都是酒吧中无聊之时听到的一些闲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