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了?谁欺负他了?
萧泽喊他,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也无法动弹。
“小帅哥,你这是整哪出?别玩了,跟我们回去吧,你伺候好了大佬们,荣华富贵不都有了?来都来了,还矫情什么?”
“对啊,你被大佬们看上了是你的福气,我都想长你这样,躺着就能赚钱了!”
几个不像什么好人的男人淫笑着步步紧逼顾探微,萧泽看着顾探微的眼神失去最后的一点光彩,他生无可恋地笑了笑,竟然爬上围栏,义无反顾地跳了下去。
不——萧泽呐喊,可是没人听见
萧泽往下一看,顾探微的身体摔在地上,血流一地,触目惊心。
原本萧泽连顾探微离开都觉得难以忍受,现下亲眼看到他惨死,他肝胆俱裂,有一瞬间竟好像跟着死了。
萧泽傻傻地看着那惨死的身影。
“人跳下去了?”一道不悦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萧泽猛地回头一看,从走廊处走出来的人,竟是邓国华!
只见邓国华走到围栏前匆匆看了一眼,回过头来没什么表情,“怎么办事的?一群废物!赶紧去做成自杀的样子!”
“哎,哎,知道了。”
原来竟然是他逼死了顾探微。
邓国华,我要你偿命!
萧泽在巨大的愤怒与悲伤中,骤然睁眼。
他的额上已渗出许多冷汗,萧泽一时还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他大口大口地喘息。
“四哥,你怎么了?”
如天籁般的声音让萧泽猛然低头,只见顾探微睁着惺忪睡眼看着他。
萧泽傻愣愣地盯着顾探微,只见他眨了眨眼,动了一动。
活的,活的顾探微!
萧泽只觉自己死了又活过来了。
原来是梦!
可是那梦太真实了,余悸还在一波波地冲刷着萧泽,萧泽惊魂未定,埋头在顾探微的胸膛前,听着他沉缓的心跳,紧抱着他感受他的体温。
顾探微这下完全醒了,他奇怪于萧泽异样的举止,“怎么了四哥,你做噩梦了吗?”
“……嗯。”萧泽闷闷地应了一声,手眷恋地摸着顾探微的发。
顾探微由他抱着,感觉萧泽做噩梦了反而像小孩子,这么黏人,有点可爱。
他笨拙地拍拍萧泽的背,“呃,没事了。”
紧绷的神经因顾探微的安抚而放松,萧泽在顾探微的怀里,慢慢地恢复清明。只是梦中的一切还历历在目,如同真实发生过的一样。
半晌,萧泽哑着声问:“那天你去金鼎大厦,是去拜祭谁?”
顾探微闻言一僵。
金鼎大厦是他最不愿思及的往事,却没想到萧泽一大清早地突然提及。
“一、一个朋友。”他生硬道。
“什么朋友,叫什么名字,干什么的?”萧泽连番追问。
顾探微想起身,萧泽不让,他还抱着他,汲取他温暖的体温。
“呃,那个朋友你不认识,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萧泽还紧紧追问他的名字,顾探微被逼得没办法,随口说了一个名字,“他叫李向阳。”
萧泽问了是哪三个字,顾探微说了,萧泽不再追问,他忙逃去了盥洗室。
等顾探微一离开,萧泽就打了个电话,“帮我查一个人,李向阳。”
陪我
顾探微刷着牙,想着萧泽为什么突然问起金鼎大厦,但他想不出个所以然。
门口有些动静,顾探微稍稍回头一看,就看见萧泽站在盥洗室的门口,手里握着他曾经带过的项圈。
他也不像是要洗漱或是不厕所,只是紧紧盯着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显得有些心事重重。
顾探微快速洗漱完毕,习惯性地擦干周围水渍,才走到萧泽的面前,“四哥,你去洗漱吧。”
萧泽的视线从刚才起就一直在他身上,他垂眸盯着面前的顾探微,抓紧了手中的项圈。
“顾探微。”他开口。
“嗯?”
“我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事?”
“你把这个戴上。”萧泽伸手抬了抬他手中的项圈。虽然他不断地告诉自己,昨天晚上只是一个梦,但是萧泽始终没办法压下心中的不安,他的惶恐在无限扩大。
好像稍不注意,顾探微就要消失不见。
“啊?”
“主要是防邓国华,我怕他对你搞小动作。”萧泽怕他不同意,找了个理由,“这个就暂且当做一个定位器,万一你被他抓走了,我也好找。”
顾探微看了看眼中藏着不安的萧泽,没有多说什么,点了点头,“好。”
萧泽松了一口气,他立刻打开项圈的开关,伸到他的脖子前,怕他反悔似的马上替他戴上了。
戴上之后,萧泽情不自禁地将顾探微揽进怀中,紧紧抱住他。
他从来没有因为一个梦怕成这样。
可是他就是难受。
好像那个荒唐的梦真的发生过。顾探微也真的死了。
只有抱着顾探微,才能稍稍缓解这种难受。
“四哥?”顾探微总觉得萧泽今天早上有些反常。
萧泽深吸了一口气,才放开了顾探微,“我去洗漱。”
“哦。”顾探微侧身让他进去。
“你在这陪着我。”
“啊?”顾探微眨了眨眼,连他洗漱也要陪?他以前也不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