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初鹿野来夏盯着织田作之助:“人是为了救赎自己而生的。”
&esp;&esp;“可是现在,你并没有救赎你自己,只是用一个死板的规则来束缚你——”他一字一顿,“以至于,你最重要的孩子死去,你才挣脱束缚,驱使复仇心理而杀人。”
&esp;&esp;“杀人不能让你得到救赎,不杀人同样也不会使你被救赎。”初鹿野来夏状似疑惑,“既然如此,杀不杀人又有什么关系?”
&esp;&esp;他拿自己当做例子:“就比如我,我杀过人,而且杀的人不少,直到前天为止,我还收割了几个iic士兵的生命。可即便如此,我仍然在继续写作。”
&esp;&esp;“杀不杀人,并不会影响什么东西。”
&esp;&esp;“人是为了救赎自己而生的,而不是以救赎为名的束缚。”初鹿野来夏面色严肃,“如果在面临死亡的那一刻,你确实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那么就应该知道这一点了。”
&esp;&esp;他最后放软了语气。
&esp;&esp;“好不容易脱离了港口黑手党,可以过上你一直希望的理想生活了,你还要看着孩子们长大。”
&esp;&esp;——在能看到海的房间里慢慢地将稿纸填满文字,这段时间里也许会传来孩子们打闹玩笑的声音,他放下笔去给孩子们做饭,然后一家人围在餐桌边上讲述有趣的事情。
&esp;&esp;这样的场景,是他一直梦寐以求的。
&esp;&esp;织田作之助有些干涩的嘴唇微微翁动了一下,蓝色眼瞳之中映出了雾气消散之后日轮的轮廓。
&esp;&esp;“……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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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此时距离太宰治从港口黑手党失踪,已经过去了三个多月。
&esp;&esp;其实太宰治消失的没那么快,大概刚刚一星期左右的时候,织田作之助的伤已经好到不会妨碍行动的程度了。
&esp;&esp;趁着还早,再加上原本也没有什么必须要带上的行李,所以在太宰治的一手安排之下,他们居家搬迁到了东京的海边。
&esp;&esp;虽然太宰治已经脱离了港口黑手党,但是如果想要做什么事,靠他自身的能力和情报还是可以轻而易举做到的,有的是组织想要来挖墙脚,所以织田作之助才能这么顺利地搬家到东京。
&esp;&esp;除此之外,他还帮孩子们找到了能够接收他们的学校,这样孩子们也可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按照普通孩子的生活轨迹长大、完成学业……然后成人。
&esp;&esp;做完这一系列安排,太宰治也只花费了不到两周的时间。而在那之后,太宰治就彻底销声匿迹了,初鹿野来夏也没能联系上他。
&esp;&esp;但在太宰治消失之前,曾经来找过他。
&esp;&esp;“契约的时间还没结束,你仍然是我的合作者。”太宰治这么说着,在说出后半句话时他难得的神色复杂了起来,“下次再见时……我大概会是救人的那一方了。”
&esp;&esp;他真的将织田作之助的话听了进去,并且决定按照织田作之助的期望,去成为救人的那一方——反正无论是哪一方,对他而言都是一样的。
&esp;&esp;初鹿野来夏隐隐约约知道,为了达成这个目的,太宰治似乎去见了某个人。
&esp;&esp;但他并不清楚其中的其中的细节,不知道太宰治究竟在哪里、见了谁、又说了些什么。
&esp;&esp;初鹿野来夏只知道,在那次秘密的会面之后,太宰治就彻底销声匿迹了。
&esp;&esp;好像这个人从来不曾在这世上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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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没有了太宰治时不时地给他找事做,初鹿野来夏突然闲下来了很多。
&esp;&esp;七月入夏时他回学校去了一次,那一次是要去进行第一学期的期末考试。至于这一次……是在九月初的时候。
&esp;&esp;距离太宰治那件事情的发生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
&esp;&esp;冰帝高等学院会在中学三年级的这一年里办一次修学旅行,地点基本上选择在国外。
&esp;&esp;初鹿野来夏犹豫了很久要不要去,最后想到他总共也只会上这么一次高中,修学旅行也只有这一次而已,就当是给高中生活留下一个纪念……再者,他真的很闲,所以就决定参与这次修学旅行了。
&esp;&esp;修学旅行的时间是一周,地点是洛杉矶。
&esp;&esp;洛杉矶是天使之城,但同时也被称为罪恶之城——这个说法其实不太准确,至少在初鹿野来夏看来,整个美国都充斥着无处不在的对人身安全的威胁。
&esp;&esp;在临走简单收拾行李的时候,芥川龙之介十分紧张地盯着他,那种过于炙热的目光让他坚持了没两秒就彻底败下阵来,无奈地解释他只是去参加修学旅行,并不会跟太宰治一样突然搞失踪。
&esp;&esp;这同时,初鹿野来夏也不免觉得有点奇怪——芥川龙之介未免对他太在乎了一点。
&esp;&esp;虽然他并不讨厌,但是难免会有些疑虑。芥川龙之介的感情,真的只是对家人和朋友而已吗?初鹿野来夏怀疑过一段时间,但后来联想到雏鸟心态,认为他自己和芥川龙之介大概也是如此,于是就放下了心来。
&esp;&esp;修学旅行进行的很顺利。
&esp;&esp;得益于交际点满的大型中央空调技能,就算没怎么和同学相处过,这一路上仍然有不少同学对他释放了善意。之前高一时隐隐把他当做对手的迹部景吾,也已经完全没有那种想法了。
&esp;&esp;好在洛杉矶的修学旅行没有出现意外,没有凶杀案、没有异能力、没有杀人球类运动,一切都十分的圆满。
&esp;&esp;要说有什么美中不足的地方,大概就只有回程的时候了。
&esp;&esp;统一订的都是机票,但是因为原本安排的飞机出了一些差错,导致不得不临时安排,重新购买回程的机票,很多人都是零散分布在好几架飞机上。迹部景吾则和初鹿野来夏的机票安排在了下一班航班上,两人做的恰好还是连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