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玉梅气不过,“你们都说我,为什么不说他,如果不是他守夜偷偷睡觉,早察觉我们就跑了,不仅粮食保住了,人也没事,就是他们一家子守夜不给力,还不让人说,死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他们!”
“冯玉梅你别过分,我前两天就说好像被什么人跟踪了你们就是不信,你以为他们能半夜聚集这么多人抄我们的马车是刚起的念头吗,很明显我们早就被人惦记,我们一家只带了三辆马车,这么大张旗鼓的往金城去买车的物资,露在外边不被人惦记才怪。
我们家老三白天又要搞小孩晚上还要守夜,难道还不能打个瞌睡,前两天你守夜的时候呼噜声打的比我还响,我半夜搞小孩几次你都还在睡觉,我家老三就眯了一个眼打了个瞌睡就要被你按上这个罪名,凭什么呀!”
这是葛慧萍第一次说话这么硬气,自从生了小孩,楚楚被冯玉梅指桑骂槐,因为他这次生了个儿子,李老头特别高兴,一路上对他们多有关照。
这可让冯玉梅心中很不爽,以往两个老头都是以他们为中心的,可今年前半段时间,因为柳小文那个小贱人嫁过来之后搞得家里鸡犬不宁,二老对他颇有微词。
好不容易盼着他离开,家里又可以是他这个老二家的媳妇儿当家作主,结果葛慧萍生了个儿子出来,就把二老的目光都夺走了。
原本就一肚子气,葛慧萍这么一说冯玉梅就炸了,“葛慧萍你别以为你生了个儿子,就把自个儿当回事,我说什么也是你二嫂,你怎么这样跟我说话!”
“我就这样跟你说话怎么了,我们一家子为你打压了这么多年真以为没有脾气啊,我告诉你我现在天天带小孩吃不好睡不好脾气大着,你别来惹我,我不怕你。”
葛慧萍并非是因为最近得到李老头的关照,而有自信心,他本就是个比较懦弱内向的人,可有些人的性格会因为一朝改变而变化。
葛慧萍肚子里的这个孩子生不逢事,落地就遇到了灾年,而且是个非常不省心的孩子,早晚都要闹腾,加上李老三跟李希妹一起忙活着也搞不定。
作为母亲的葛会萍白天晚上都是睡不好吃不好,平时虽看不出两样,但能感觉得到他内心郁结着一股火气。
这时候,谁去点火引子谁就倒霉。
我没有藏粮食
两个人就这样吵了起来,吵的那些山贼都烦了,其中一个骂骂咧咧的走过来,瞪了他们两个人一眼。
“没完没了了是吧,炒的老子我脑壳疼,赶紧给我闭上嘴,别逼老子砍人。”山贼说着不知打哪拿了两块破布出来,一人嘴上塞了一块,终于世界安静了。
那山贼对他们说,“谁都不要怪,只能怪你们这么有钱这么多物资,明目张胆的带着上路,我们这些穷人家饿的连饭都没得吃,连家都没得住,我们这么多人都等着吃饭,谁不想活着。”
山贼说着冠冕堂皇的话,代人超了,他们三辆马车,物资马车都带走了,粮食衣物,赶路的工具全都没有了。
所幸的是,这难民落草为寇的山贼并没有赶尽杀绝,没有做出杀人越货的这种举动,留下了他们把所有一切能吃的能喝的都带走了。
离开之前还好心的把他们身上的麻绳都解开了,说了一句,“可别怪我们,我们也是被生活所迫。”
可他们这样说却没有给他们李家一家子留下半口的粮食,明明他们这里有老人,有在襁褓中的孩子还有孕妇。
李老太祈求他们留一点粮食,可那火山宅却驾着马车毫不留恋头也不回的跑了。
山里很冷,幸好火堆没有灭,一家子围坐在火堆里面烤火取暖,每个人都面如菜色。
葛慧萍没有心情跟冯玉梅吵架,因为刚才的吵闹声早已把他的儿子吵醒,此时正在哇哇大哭着找奶喝,一边喝一边闹腾。
冯玉梅听到孩子哭很暴躁,那张嘴巴又开始骂骂咧咧,“你到底会不会带孩子,能不能让他闭上嘴吵死了,真是烦人!”
葛慧萍这会并没有跟他吵架,其实孩子的哭声也让他特别烦躁,东西没了本来就又冷又饿,这小东西还一点都不安静,不知道体谅一下他这个做母亲。
虽然他知道孩子很小,什么都不懂,他这样想是很自私的,可是他真的被闹烦了。
李修年跟媳妇儿桃花挨在一块,一边护着他的肚子,一边给他披上自己身上的外衣,生怕他着凉冻了。
他皱着眉头说道,“娘你少说两句,难道三婶就想让孩子哭吗,孩子闹腾很正常啊,都理解理解吧,现在这个情况已经很艰难了不要再制造吵闹。”
“李修年,不帮娘亲说话就算了,还老是当着家里人的面说你娘,真是个白眼狼。”冯玉梅气不过,把自己的儿子骂了一顿。
李修年憋着一口气,桃花握着他的手,用眼神示意他算了。
此时此刻大家心里都有气,何必再制造那么多麻烦,先熬过今天晚上再说吧。
“都别再吵了,起来去看看周围有没有打劫落下的东西,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距离京城还有那么大一段路,回去也不可能,没有粮食我们就得等死。”一家之主的李老头发话了。
冯玉梅再嚣张也不敢跟李老头对着来,硬生生憋下肚子里的一口气。
想到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到京城,大家的脸色都变了,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丝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