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双手拿着?四五条毛巾。
还有一个提着?两个水桶。
“茶哥,准备好了!”
谢茶点点头:“你们先扫下面两层吧,我?先去三楼休息会儿。”
“好勒!”
谢茶给他们一人一天500。
钞能力让四人干劲满满。
三楼谢茶之前?端午节赛龙舟的时?候来过,他推开休息室,脚步猛地顿住了。
书桌前?坐着?一个人,托着?下巴望着?门口,像是好整以暇地,就等着?他来似的。
谢茶:“……”
他把门关上,抱臂道:“苗王大人,你这就想?出来了?”
春夜眨了下眼:“?”
见春夜一副无?辜表情,谢茶眸子微沉:“没想?出来还敢来见我??”
春夜托着?下巴,眸子里闪过一丝戏谑的笑意:
“大少爷这么会倒打一耙的吗?明明是你主动来见我?的啊。”
“你想在上面?”
这小子!
谢茶正要怼回去, 一阵风从窗外吹了进来,把春夜如墨般的发丝吹得微微扬起。
露出额角一块旧疤。
像是很多年了,岁月已经把疤痕褪得浅淡了, 但?印在春夜冷白光洁的额头上仍是显眼。
风吹过后,发丝又重新把那块额角的疤痕无声盖住。
谢茶走过去,走到书桌前, 抬手摸上春夜被发丝遮住的额角,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
“你这疤怎么来的?”
春夜眨了下?眼, 笑答:
“大少爷这么关心我啊?是打算原谅我了吗?”
刚说完就?被谢茶弹了个脑门?崩:
“苗王大人?,再这么不答反问,信不信我不原谅了?”
听见谢茶语气里的一丝严肃, 春夜这才将眸子里的戏谑收敛了,但?仍旧轻描淡写地笑答:
“小时候的。”
谢茶追问:“怎么来的?”
春夜正要开?口, 谢茶就?曲起手指, 又弹了弹他的脑门?:
“不许说谎。”
春夜:“……”
静了几秒后,春夜这才语气淡淡地回道:“好吧,石头砸的。”
不等谢茶继续问下?去,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朦胧的片段。
是在一个墙角。
墙角放着一个生锈的、铁丝制成的狗笼, 一个小孩双手用粗麻绳绑着,被关在里面。
因为狗笼不大,小孩坐在里面的时候,只能蜷缩着, 双膝并起,脖子都伸不直, 只能把小脑袋垂下?来,埋在膝盖上。
而在他不远处, 两?个小男孩捡石头扔他,一边扔,一边笑嘻嘻地比谁扔得准。
其中一个小男孩手中的石头扔到了笼中小孩的额头上,鲜血顿时顺着额头流了下?来。
流过膝盖。
流过小孩曲起来的腿。
最后滴落在狗笼的铁丝上。
谢茶手不自觉地摩挲着那道浅疤,心里想?着:
要是当时他在场就?好了。
或者早点认识也行啊!
这片段太细节了,细节到谢茶都觉得这不是他的想?象,而是真的见过似的,早就?存在了他的脑海里。
然而不等谢茶细想?,就?听见春夜幽幽发问:“所以,大少爷能原谅我了吗?”
刚说完,谢茶又弹了一下?:
“不能。”
这是两?码事。
谢茶说完,又把手收回来了,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又问:
“苗王大人?来这做什么?”
春夜托着下?巴,悠哉游哉地回答:“寨老说,有人?犯了寨规,他虽然已经处罚过了,但?后来寨柳觉得这个处罚太轻,所以叫我过来看看……”
谢茶:“……”
这时,二楼传来叫喊声:
“茶哥,一楼二楼搞完了!要准备上三?楼喽!”
谢茶起身,走出三?楼,走到栏杆前,往下?看了一眼,一楼二楼的木质地板擦得干净到反光。
他满意地点点头,叫牛黎四人?组回去,牛黎:“茶哥,那三?楼……?”
见那四人?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谢茶笑了:“三?楼就?不用了。”
牛黎松了一口气,三?楼是那谁谁的休息室,叫他们?上去擦,他们?还有点不敢勒!
四人?离开?后,那个回家吃晚饭的中年大叔回来了,在一楼二楼检查了一圈,满意地点点头:
“很干净了!”
又站在二楼仰头对谢茶道:
“三?楼是苗王的休息室,我不能进去,但?不要以为就?可以不打扫了!苗王偶尔会来,他要是觉得没打扫干净,也可以加罚的。”
谢茶挑了下?眉,完全不把这个威胁放在眼里:
“所以我现在能回去了吗?”
“当然不能!”
中年大叔又把钥匙丢给谢茶。
谢茶:“?”
“除了打扫,还得负责晚上在鼓楼守夜,”中年大叔指了指墙上的寨规,“上面写着呢!”
谢茶:“……”
定睛一看,好家伙!
他就?说打扫一个星期,感?觉这惩罚也未免太轻松了,原来还得在这个鼓楼值班守夜。
牛黎那小子,一看就?是寨规没背全的那种?!
“这几天天气不好,经常下?雨,记得把鼓楼所有的门?窗关好,晚上也要把大门?锁好,明天下?午2点我来交接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