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晟趁机站在吕颂梨身边,不退了。和她一起朝谢湛看去,反正,总之,梨梨身边必须有他一席之地!
谢湛自然也看到秦晟了,只给了他一瞥。
秦晟气得想直接让人将他的弓拿来,给他射上几箭。
看了一眼双方的距离后,秦晟遗憾地打消了心中的想法,谢湛这个贪生怕死的家伙!
谢湛不在他的射程范围里,而且他身边的人一旦发现危险,肯定会誓死保护他的。另外,他得贴身保护媳妇儿!绝不让对方有放冷箭的机会!
这时,范阳和谢栢也来到了谢湛身边,“大都督,我还是那句话,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只要能留下吕颂梨,都是值得的。”
“家主,范先生所言极是。”谢栢深知吕颂梨给家主以及给他们谢家制造了多少麻烦。
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制造问题的人。
范阳的想法很正常。
谢湛没有应他,他明白范阳的意思,范阳是想拿章仲贤威胁吕颂梨。但如此一来,他必会失去章仲贤。如果吕颂梨再全身而退,那他就是两不靠了。
薛诩林山朱大壮等人看着这一幕,对着谢湛几人指指点点。
“这两三人在嘀咕什么?”
“要是将陈阅带来就好了,他肯定知道这两人在谋算什么。”
“还能有什么,用膝盖想都知道是在算计着怎么抓住州长和六爷啊。”
“让他尽管放马过来!”
“这种事想想就行了。”
“林帮主,你问问州长,咱们是不是准备走了?”
“你急啥,要走的话州长自会下令。”
“可惜了,章老没带走。”
“没办法,州长才到章家,刚登堂入室,屁股都没坐热,谢湛那帮人就到啦。”
没有时间。话都没说上两句呢,人家章老也不一定会答应跟他们离开。而且又不是将章老带走了就行的,章家一家子都得带上呢。
就在这时,谢湛说话了,“吕颂梨,你为章仲贤而来,就这么走了岂不可惜么?”
吕颂梨挑眉,“你待如何?”
“你我同样是为章仲贤而来,你可敢与我来一场公平的竞争?”谢湛给她下战书。
“展开说说?”她正琢磨着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却无功而返,想顺点什么回去呢?这不,机会就来了吗?
谢湛说出了他的目的,“你我辩一场,看看章仲贤最终会选择谁!”看看最终谁能说服章仲贤出山。
好家伙,这明晃晃的缓兵之计啊。算盘珠子都蹦她脸上来了!
但,他有他的张良计,她亦有她的过墙梯。
为了预防意外,漕帮的其余船只,在他们出发时,也都尽量提前送货了,这些船只目前离北海可不远。
吕颂梨问,“如果章仲贤最终选择了平州呢?”
“我便放章家上下安全离开。”
谢湛很清楚,面对章仲贤,光靠武力和手段亦不能令之屈服。
唯有与吕颂梨堂堂正正地比一场,才有可能争取到人。
此番,吕颂梨应战最好,他们还有机会将人留下。
如果吕颂梨不答应,那也无妨,正好让章仲贤看看,他这个人才在吕颂梨心目中也不过尔尔,借此洗涮掉章仲贤对平州的好感。晚点他再努力争取争取,将章仲贤收为己用。
“吕颂梨,你可敢应战?”
“不行。”
“州长不可。”
“这定是是谢湛的缓兵之计!”
吕颂梨很清楚,如果她不答应,接下来章仲贤要么答应谢湛出山,去为大黎效劳,要么就是拒绝谢湛。拒绝谢湛的下场不会好,即使谢湛不对他做什么,但谢湛麾下的人就难说了。
这两个结果,对她而言,都不算好。
“章仲贤及其一家子的安全,从我应战起,便开始生效?”
谢湛点头。
“我没问题,这事你问问章仲贤。”
章仲贤被请了过来。
谢湛将两人的约定告诉他,然后问他的意思,“章老意下如何?”
吕颂梨没说话,她和谢湛都入局了,章仲贤自然不可能置身事外。
章仲贤很清楚,目前吕颂梨和谢湛,代表了平州和大黎的最高话事人,他也到了做选择的时候。
如果他两者都不选,也就代表了他没有了可用的价值,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可以。”
吕颂梨和谢湛双方达成协议后,辩论的场地就设在北海内海相对平静的水域里。
谈判的位置,就定在陆地和漕帮的大船中间,不管是离陆地还是离漕帮的大船,都是一样的距离。
为此,漕帮空出了一条只能容纳二三十人的小船。
这条小船,只有六人能上去。
先送章仲贤上船,然后吕颂梨和谢湛各带一人,乘坐扁舟过去,其余人皆不得靠近此船。
“薛先生,你觉得章老会选择谁啊?”
薛诩没开口,一旁的朱大壮就抢答了,“废话,必须选州长啊!我们州长为了他,不惜以身犯险,这诚意是足足的。”
薛诩点头,他也赞同朱大壮此话,这世道最可怕的帝王心术,是君以诚待人,故臣虽万死而不悔。
此时已经登船的吕颂梨,心中亦有了章程,要攻略章仲贤此人,需以诚待之,她已做到,接下来,就是要以一个好的政治前景诱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