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晟觉得遗憾,但对拓拔金而言,冲着他疾射而来,没入胸口的箭矢,即使偏了一寸,没有正中心脏,也足够要命的。
倒下的那一刻,拓拔金莫名地想到汉人那句话——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拓拔金倒下的时候,副将呼延吉顾不得砍向他的大刀,虚晃一招之后,骑着马儿冲了过去,一把将倒下的拓拔金抱住,搁在身后,就往前冲!
此时,阿连奴一边骑着马儿跟上,一边拿着弓箭点射呼延吉身后的追兵,掩护他们撤退。
陈金龙等人还欲再追,秦晟大声命令,“算了,穷寇莫追。”他的兵训练出来不容易,他宝贝着呢。。
被他跑了!陈金龙等人一脸遗憾。拓拔二王子,要是抓住他,好大一个军功呢。
清扫完战场,秦晟告诉他们,“大家今晚表现很好,五百鲜卑士卒的队伍,你们留下了四百人。”拓拔金逃出去了,另外还逃出去近百人。
“发了发了!”
经过一场残酷的夜战厮杀,大家是又疲惫又兴奋。
深夜,平刚,鲜卑临时军帐
“王爷,大王子,不好了,去劫杀平州运银队的五百士卒遭遇埋伏,二王子受了重伤!”
“什么?”拓拔誉和拓拔巡惊得从榻上起来,他们都是和衣躺下的,没睡熟。
“快,让萨满给他看看。”
萨满看过之后,表示,“二王子受伤很重,必须将他送到雁门进行治疗。”
“那就派兵护送他去!”
拓拔誉和拓拔巡等人的心情都很沉痛,他们算计平州,没想到阴沟里翻船了。
拓拔誉皱眉,“接下来该怎么办?”对上平州,他们鲜卑未立寸功。
拓拔巡揉了揉眉心,道,“按照原计划进行吧。”
天亮后,三大军营都有了动静。
这时,秦晏秦昭派回来的一个小将回到了,裤脚还沾着露水。他告诉众人,他们已经顺利接管幽州各郡重要防务。
拓拔誉皮笑肉不笑地问道,“吕大人,可以放人了吧?”
吕德胜则满面红光,“当然可以了。”
双方脸上笑嘻嘻,心里骂骂咧咧,恨不得将对方碎尸万段。
一旁的孙大将军只觉得气氛很古怪,并不知道,鲜卑和平州昨晚背地里已经厮杀过一回了。
夜里鲜卑军帐有动静,但动静不大。
“来人,将拓拔七王子放下来吧。”吕德胜吩咐道。
他没打算毁约。一个拓拔连不足以惧,这孩子是残暴了点,但却是个金娃娃,逮一次能得到不少好处呢。
再者,以后他们就要和宋氏王朝掰手腕的,有可能需要和各种大小势力以及人才打交道,用到他老吕和平州的名头的机会会很多。
他们汉家文化讲究忠孝礼义信五德。
一个讲信用的好名声还是很重要的,不然以后谁和他们玩啊?眼前就有一个明晃晃的不信守承诺的例子在,鲜卑王庭,那么大的一个势力,竟然说什么都不好使。
如果吕颂梨在此,也会赞同她爹这做法的。
身为一方势力,吃相不能太难看。其实难看都不要紧,至少得扯块遮羞布吧?鲜卑蛮族就是太不讲究了。
他们平州以后开空头支票的机会会很多,信誉可不能坏了。
“那么,吕大人,请放人。”
吕德胜在放人前,还给对方理了理衣服,“拓拔七王子,以后机灵点,别再被我们抓住了。”
拓拔连:……
“回去吧。”吕德胜轻轻推了他一把。
拓拔连双手被绑着,两条腿是自由的,顺着吕德胜的力道,他撒丫子朝他皇叔飞奔而去。
拓拔连安全之后,拓拔巡动了。
他一动,鲜卑大军也动了。
秦珩也动了,“平州弓箭营,准备迎战!”
逼退鲜卑
孙家军也摆出了防御的军阵。
拓拔誉看向恭亲王和孙明,“恭亲王孙大将军,这是我们鲜卑和平州方面的恩怨,你们旁观就好。当然,你们若有别的想法,我们亦不惧。”
拓拔誉语气傲然,像是并不在意大黎朝廷和平州方面联手,他们有信心将两者一网打尽。
孙大将军皱眉,他是想与平州联手的,敌人有内外之分,不管怎么样,鲜卑都是外族,还是残暴的外族,有机会歼灭他们就对了。
但恭亲王不许,他们大黎朝廷已经和鲜卑谈好条件了,现在大动干戈,打赢了还好,要是打输了,谁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而且鲜卑大军和平州叛贼要打起来了,恭亲王简直喜出望外。
在恭亲王的压制下,孙家军不动了,但拓拔巡并没有将所有鲜卑大军都投入战场,显然是在防备一切突发状况。
鲜卑大军和平州的弓箭营摆开了阵势。
鲜卑大军的弓箭手就位,准备进攻。
而平州方面则摆出了防守的架势。
谈判之初,在平州方面的提醒下,朝廷明确要求鲜卑这边不能带骑兵,如果带骑兵了,那就不谈。
鲜卑王庭答应了,他们也傲气,觉得即使没有骑兵,他们鲜卑步卒依旧完胜大黎士卒。
随着鲜卑进攻的号角响起,鲜卑士卒们手持盾牌和手持弓箭的弓箭手缓步往前推进。
等双方距离缩短到一定的程度后,鲜卑士卒开始将手中的箭矢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