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霁予拆开牛皮纸袋,草草扫过里面的文件,确实白纸黑字,是一份债权转让合同。林霁予的债有法院审判盖章,做不得假,至于他们说的债权转让,她却并不清楚。
林霁予皱眉:“可是我已经还他 50 多万了,欠的钱并不是 140 万,应该是 80 万才对。”
那男人呵呵一笑:“你们的事我就不清楚了,我只知道法院判决你欠张志训 140 万,张志训将债权转让给了我们,现在你欠我们 140 万。”
林霁予将手中的文件攥得发皱:“可是我还他的钱都是有记录的。”
“那谁知道是怎么回事?你们之间要是还有别的债务纠纷呢?我们管不了那些,只认文件。”男人挑衅地抬抬下巴,“不然你问问张志训本人?”
林霁予走回卧室,拿起手机,翻出张志训的微信开始打字。
“张先生,今天有几个人来找我,说我和你的债务被你完整转移了债权,我之前还给你的钱都不做数了。请问到底是什么情况?”
林霁予按了发送。
这一整段话弹入对话框,激起了一枚红色的叹号。
她的债主,张先生,将她拉黑了。
61 恋爱游戏,重要的不是游戏体验,而是游戏进度。
在这个世界上,找一个人,说容易很容易,说难又很难。
哪怕你知道一个人的姓名,身份证号,手机号,微信号,甚至家庭住址,你和对方有过官方盖章认定的法律关系,比如婚姻和债务关系,只要其中一个信息有变动,亦或者其中一个人就是以消失为目的,说失联,也是分分钟的事。
这一点,季谒作为当事人深有体会。他对林霁予的了解程度甚至甚于自己,但在她下决心消失的几年里,不管是刻意去找,还是偶遇,结果统统失败。
现实里并不存在一通电话打给给航空公司、12306 或者北京地铁运营公司,就能调查出别人行动轨迹的人间奇迹。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流水的不怕铁打的。想要找刻意躲起来的人,拼的是肉身,以及一点运气。
显然,林霁予的现债主和她本人,之于她下定决心丢下烂摊子消失的前债主,都差了一点运气。
说起来,林霁予和张志训也只是在律师在场的情况下见过两面。第一面是她收到起诉,需要与当事人面对面解决,另一面则是确定最终债务情况后,两人留了联系方式,作为日后沟通债务相关事宜的联系方式。
在法院的判决书和一系列合同、证据中,林霁予其实知道张志训的所有信息。而如今,通过这些信息,只能在失信人员名单查询网上找到在这个人。
林霁予对带头那人说:“张志训失联了,你们能找到他吗?”
“当然找不到,之前的家庭住址也作废了。”那人似笑非笑地盯着林霁予,语气嘲讽,“他是故意的。他提前操作了财产转移,我们做了保全,最后就扣下来几千块钱。一边做债权转移,一边自己还收着钱,这几年人家都打算好了。”
林霁予无视对方令人不舒服的反应,冷静道:“我们都找不到他,那就没办法三方对齐了。”
对方却说:“我们找不到他,但是能找到你。债权已经在我们手里,你们之间的交易,到底是还钱,还是别的,是不是能算到这笔账里来,我们就管不着了。白纸黑字在这里,你现在欠我们 140 万,请尽快还钱吧。”
林霁予着急地向前一步,却被季谒拦住。他拿出手机:“您加一下我们联系方式吧,后续事宜请和我们律师谈,一切以法律为原则。”
林霁予赶紧阻止,她递出自己的手机屏幕:“跟我联系吧,我才是当事人。”
那人视线在林霁予和季谒两人中间梭巡,最后停在季谒面上,拿出手机,扫了他的微信二维码。
不速之客转身离开前,还留下一句话:“我们当然会以法律为原则和底线,不过嘛……我们和林小姐既然已经认识了,也算朋友,又知道她的家庭住址和工作地点,作为朋友,多来串串门,也是合理的,对吧?”
季谒微微皱眉,却并不多言,只是往前走了两步,作出送客的姿态。
等送走了这批人,两人回到林霁予的房间,又坐回床上。此刻已经没有了旖旎的氛围,林霁予往床上一倒,蜷起身子,沉默不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季谒也学着她的样子,侧躺在她身边,望着她说:“没关系的,没有多少钱,不是大事。”
“钱钱钱,好缺钱啊。就算没这档子事,我也还欠 80 万,也没有钱投给力场,无法占更多股份。”林霁予叹了口气,“扛了这么久,我还以为苦日子快到头了,结果又被骗了。我都不知道我这些年到底在干嘛。”
季谒摸摸她的头:“你做了最好的投资,我就是你的标的,交给我吧。”
林霁予动了动脑袋,挪到一边,季谒的手落空。
她说:“账没法这么算。你把那些人的联系方式给我吧,我自己找原来的律师。他那边还有之前的资料,方便一些。我也不好老是麻烦你。”
季谒坐起来,俯视林霁予:“我不明白,你现在为什么开始分你我了?当初你帮我的时候,不是很自然吗?”
林霁予把头埋进被子里,不看季谒:“要是再来一次,我可能也不会那么对你了。金钱和情感纠缠在一起的关系太复杂,以前我是有多愣头愣脑,才从来不去想你到底有没有喜欢我,这喜欢里有包含着什么。我的自然来自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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