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栀没有说什么，只是用力握紧了傅潜的手。
老板娘转身，宁栀这才发现，魏姨是坐着轮椅的。
“走走走，带你吃好吃的去！”
饭馆内布置得很温馨，老板娘正在织着围巾，看到她们来了，不由得笑着招呼，“来啦？”
宁栀神情严肃地点头，“好。”
看到宁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林秋心教授才继续说道：“想法不错，方案也很好，但是不够完善，我回去找些资料给你，看完了再写一份。”
有不少新到505研究所的人没见过李曦对谁这么热情，不由得好奇地看了过去。
林秋心教授挺无奈的，“你们哪里看到我给她压力了？我自己的小徒弟，我心疼还来不及呢。”
说起这个，林秋心教授转头看向了宁栀，“这两天有空吗？你几个师兄回来了，一起吃个饭。”
林秋心教授满眼笑意，“先坐回来吧。”
宁栀神态自若地起身，当然，如果能忽略掉她险些同手同脚的样子就好了。
宁栀乖巧地应了一声，表示自己有空。
林秋心教授轻哼，“这孩子可不是我在燕大捡的，是丘渊跟杨为民那俩老家伙推荐过来的，跟我家小影是好朋友。”
“去什么食堂啊，食堂翻来覆去的一共就那么多菜，我都吃腻了。”
“丘渊还能给你推荐学生过来？这稀奇的。”
“他教不了的学生，不推荐给我，难道还要耽误孩子不成？”
宁栀被她拉着也有点无奈，“慢点慢点，你这也不是去食堂的路啊。”
“嗯嗯，魏姨，今天刘叔做什么好吃的啊？”
李曦带着宁栀直接出了505研究所，拐了两个弯进了一家很小的饭馆。
宁栀不由得握紧了筷子，抬头看向李曦，后者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就我进入研究所以来，这样的事情其实每年都在发生，只是没有今年这样多，一个月近十起，已经有不少人在考虑辞职的事情了。”
魏姨又给她们拿了两瓶水，然后才回到自己刚才的位置，继续去织围巾了。
李曦顿时得意的笑了，“也不看看我是谁，不过我找到这里也是个意外，我是躲雨进来的。”
看着老板娘进去后面的厨房，李曦拉着宁栀在窗边坐下，小声说道：“刘叔魏姨都是残疾人士，刘叔还是曾经的国宴大厨，他们就住在后面，前面改成了饭馆。这里没有菜单，每天做什么刘叔说了算，当然会提前询问忌口的食物，我提前说过你不吃什么了，放心，绝对不会踩雷。”
会议结束，宁栀刚走出来就被等候许久的李曦拉走了。
旁边头发白了一半的老人笑呵呵地开了口，“老林，别让孩子有太大压力啊。”
宁栀不由得有些好奇，“你怎么总能发现这些小地方？”
第二天一大早，没课的宁栀赶去了505研究所，她还按照老师的要求带来了自己的方案书。
两人说话间魏姨已经端着餐盘回来了，端上来两份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本来还不怎么饿的宁栀，瞬间就觉得她可以吃两碗。
宁栀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保持安静，看着是在认真听着大家的讨论，实际上已经在发呆了。
“我去问问。”
如果说一开始宁栀还有些紧张的话，那她讲起来之后，就逐渐忘记了什么叫紧张，自信的样子让在场的调研组成员都忍不住赞赏的点了点头。
吃饭间李曦提起了最近发生的事情，“研究所的大家都很担心下一个受伤的人会是自己。”
“明知道他们想做什么，却无能为力，实在是，很憋屈啊。”
宁栀将自己的想法详详细细地讲了一遍，包括灵感来源以及其他相关的内容。
听到李曦最后一句话，宁栀心里升不起任何愤懑的情绪，大家都是普通人，处在这样的环境里，会怕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就是，老林，孩子在这个年龄能有这样的想法，比我们当时强太多了。”
“老林啊，你这真让人羡慕，早知道能有这么个好学生，我们也去燕大当老师了。”
等到宁栀讲完，所有人都为她鼓起了掌，这倒是让宁栀有些不好意思了。
只是宁栀没想到的是，老师让她当着所有调研组成员的面，讲述方案内容跟想法。
宁栀垂眸，是啊，他们又能做些什么呢？
小饭馆里安静了下来，只是没过一会儿，宁栀就轻笑着开了口，“他们越不让我们做什么，那我们就越要做给他们看，气死他们。”
说这话的时候，宁栀眼中满是自信和期望，坐在她对面的李曦看了个真切，随即也笑了。
“对，气死他们。”
一场大雪
下午宁栀又被叫去开会，不过这次是另外一个项目的筹备工作，林秋心教授叫她过去只是让她旁观，另外积累点经验。
稍晚一些宁栀从505研究所离开，径直去了燕京军区总院，今天也是宁木栖复查的日子。
宁栀到的时候正好看到主治医生拿了检查报告过来，“医生，怎么样？”
“恢复得不错，各方面都是。”
得到医生的答复，宁栀微微松了口气。
推上宁木栖的轮椅，宁栀带着他走出了医院，才发现原本放晴的天又阴沉了下来，看着要下大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