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祜禄氏口无遮拦,年氏想着报复一二也实属正常,这件事,无伤大雅。”
她心里明白的紧,自钮祜禄氏收买前院奴才的那一刻开始,她在四爷那里的情分和体面就被耗尽了。
以后钮祜禄氏禁足结束再出来,恐怕四爷眼里也没了她这个人。
既然如此,钮祜禄氏是胖是瘦,也没什么关系。
她也没有必要为了钮祜禄氏,去找年氏的不自在。
乌拉那拉氏放下杯盏,像是想起来什么,突然道:“对了,上个月的账本送来了吗?”
荼白点点头:“账本一早便送来了,奴婢给您拿。”
一盏茶后,乌拉那拉氏眉心紧皱:“最近雅园的药材消耗是不是太大了些?”
雅园里多了个养生嬷嬷,她是知道的,年氏从去岁以来一直在用药膳调理保养身子,她也知道。
只是去岁大半年的药材消耗,还远远比不得今年这几个月的。
况且这些药材中,也不乏一些贵重的。
荼白伸头看了眼账本上的记录,有些吃惊:“福晋,这上面记录的药材,大多数可都不在年侧福晋的份例之内。”
“而且年侧福晋的份例超出,奴婢记得,药房的奴才并未前来禀报过。”
乌拉那拉氏越听,眉心皱的越紧,她把账册翻到最后,也并没有看到雅园用银子补了这一部分的差额,心头就起了一丝火气:“去把年侧福晋请来。”
荼白立即像是得了什么圣旨一样,兴奋的不行:“是。”
她正要亲自去,却又被乌拉那拉氏给喊住:“等等,若是爷在府上,把爷也请过来。”
银朱到雅园的时候,年淳雅正在和郭氏一起投壶。
下棋上年淳雅比不过郭氏,但在投壶上,郭氏的准头远不如年淳雅。
在年淳雅又一次投进了铜壶中,郭氏连连喊着不玩儿了:“侧福晋太厉害了,奴婢比不过,奴婢不要玩了。”
年淳雅很是得意,终于有一样是她擅长的了,她才不肯轻易作罢:“不行,我下棋下不过你,也没像你一样喊着不玩。”
郭氏:“”
您是没喊着不玩,关键是您作弊啊。
院子里的小太监把无头箭矢给收拢起来,放在重新放在两人的手边。
年淳雅瞥了郭氏一眼,笑着道:“这次我让你先投。”
郭氏磨磨蹭蹭的拿起一支箭矢举起,还没投出去,就见银朱在守门婆子的带领下进入院子:“奴婢银朱,给年侧福晋请安,见过郭格格。”
年淳雅是认得银朱的,她叫了起,问:“可是福晋有事?”
银朱态度恭敬有礼:“侧福晋聪慧,福晋让奴婢来请侧福晋去正院一趟。”
郭氏放下箭矢,心有疑惑:“姑娘可知是为了何事?”
要是没什么大事,直接派奴婢说一声便是,是没必要跑一趟正院的。
“奴婢只是奉命行事,具体何事,奴婢并不知晓。”
银朱三缄其口,不肯吐露半个字。
年淳雅也没继续问下去,反正早晚都会知道的:“罢了,银朱姑娘就先回去复命吧,本侧福晋换件衣裳就去。”
她只要不出雅园,为了图舒适,穿着打扮就很随意,但要是出去,她是不觉得有什么,可在别人看来,或许会有些失礼。
年淳雅有事,郭氏也没多问,在银朱回去复命后,跟着告退了。
因为换了件衣裳,又在朴素的旗头上添了几样首饰,这么一磨蹭下来,她到正院的时间竟是比四爷还要晚。
她看着端坐在正堂主位上的四爷和福晋,压下眼中的诧异,规规矩矩的上前行礼:“妾身给爷和福晋请安。”
当着乌拉那拉氏的面,四爷没有像往常一样不叫她行全了礼数,只在她行礼过后示意苏培盛去扶:“免礼,坐。”
四爷下颌点了点靠近他的左下首的位置。
苏培盛扶着年淳雅坐下,金风照例站在她身后。
没等丫鬟上茶,四爷便看向乌拉那拉氏:“福晋现在可以说了吧。”
他来时已经问了乌拉那拉氏一遍了,奈何乌拉那拉氏没说,只说要等年氏。
“是。”
乌拉那拉氏微微欠了欠身,从荼白手中拿过账本,掀开雅园药材用度那一页,双手递给四爷:“妾身今日核对账目时,发现年妹妹的院子里所用药材数量极大,远远超出了侧福晋的份例,所以便想着叫年妹妹过来询问一番。”
“年妹妹体弱,时常需要药材调理身子,妾身都知道,只是府中规矩,侧福晋份例都是有定数的,即便真的是份例不够”乌拉那拉氏看向年淳雅,脸上是一贯的端庄:“年妹妹也该同我说才是。”
四爷扫了眼账册,压根儿就没放在心上:“不过是些药材,用便用了,何至于福晋如此郑重?”
话虽是这样说,但四爷也是对这账册上记录的药材所用数量有些惊讶的。
不过转念一想,年氏一日四次的药膳,所需的药材数量也不会是个小数目,便也明了了。
乌拉那拉氏早就做好了四爷偏心年氏的准备,这会儿听四爷这么说,脸色也没什么变化,只咬紧了规矩:“是,咱们府上也不是个连侧福晋吃药都供不起的,只是规矩就是规矩,轻易不可破,否则今日开了先例,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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