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鲜少看到公主如此愁眉不展,顿时忧心忡忡。
“会,但于汗阿玛而言,他贵为天子却是被蒙古王公贵族逼着纳妃,简直是奇耻大辱,汗阿玛定不会善罢甘休。”
“汗阿玛这些年来不曾在册立皇后,外头都在传汗阿玛是因为克妻,才迟迟不册立第四位皇后,其实是这些年来汗阿玛始终在与太后博弈,他决不允许他的后宫再出现博尔济吉特血统的皇后。”
“啊?那无论是否纳妃,势必都会激化万岁爷和草原的矛盾,这该如何是好?”年若薇只觉得头疼欲裂。
“汗阿玛自有决断,走吧走吧,我真饿扁了!”
年若薇应了一声,就与公主更衣,一道来到了饭厅里。
此时荣幸看到四弟父子二人一板一眼的坐在饭桌前,就像罗刹国的套娃似的,顿时忍俊不禁,伸手捏了捏小阿哥的脸蛋。
“快叫姑母~”荣宪笑呵呵的取出一副做工精致长命锁,挂在了小阿哥的脖子上。
“姑母!”晖儿脆生生的唤了一声,忽而想起来方才苏安达提醒他的话,忙不迭的又补了一句:“晖儿今晚要和阿玛额娘一块歇息。”
荣宪被小家伙说的话噎住,忍不住白了一眼小心眼的四弟。
“晖儿乖,今晚你和阿玛在前院歇息,额娘和你姑母要好好说说体己话。”
年若薇悄悄的将左手垂到饭桌下,握紧了四爷的手。
可四爷似乎在生闷气,握紧她的手不肯松开,年若薇顿时涨红脸。
“啧啧,四弟你怎么穷的大过年都穿不起新衣衫?可要皇姐借你些银子~~”
荣宪早将小年糕和四弟之间如胶似漆,眉来眼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心中欢喜之余,依旧忍不住开始讥讽她的好四弟。
年若薇方才就看见四爷换了一身常服,那身衣衫是她多年前亲手做的,他这些年来似乎经常穿,袖口都磨出了毛边。
她与四爷置气之时,只做了晖儿的过年的新衣衫,并未给他做,他这是在暗戳戳的表达自己的委屈呢。
“是我疏忽了,没给我们家爷做新衫。”
年若薇看到四爷委屈的抬眸看了她一眼,赶忙在某人手臂上缱绻摩挲许久,这才听到四爷不悦的冷哼一声。
晚膳之后,公主将她和晖儿母子二人一起拐跑了,年若薇看到四爷垂头丧气可怜兮兮的坐在饭桌前,心疼的频频回眸,与他深情对视。
卧房内,荣宪看着沉睡的小阿哥那与四弟酷似,容易招烂桃花的俊俏脸庞,忍不住伸手轻轻抚了抚小家伙的脸蛋:“你可别学你阿玛那般,对人尖酸刻薄!”
“公主,不准再说我家爷了!”年若薇听到公主在嫌弃四爷,忍不住嗔怒道。
“啧啧啧,我的好白菜都被猪拱跑了,伤心伤心,你瞧瞧你整晚辗转反侧的思春模样,恐怕魂早飞到四弟身边去了,你快去寻他得了。”
荣宪公主说着,就起身将小年糕拽起来,将她推出了门外。
年若薇知道公主体恤她的相思之苦,赶忙笑着裹紧披风,转身疾步就去前院寻四爷。
她心急如焚入了前院,这个时辰他定在书房诵经祈福,她蹑手蹑脚的来到了书房,果然听到四爷清冽的声音,正在诵经祈福。
可她才靠近书房门口,却嗅到一阵呛人的酒气。
此时苏培盛见小年糕来了,顿时觉得救星来了,赶忙咧嘴笑着打开了书房门:“哎呀小年糕你可算来了!”
年若薇皱着眉头踏入书房内,此时四爷正背对着她在诵经,似乎刚结束,她正要上前抱住他,忽而看到四爷拿起放在手边的酒坛子豪饮起来。
年若薇疾步上前,扬手夺过四爷手里的酒坛子,却忍不住又想起四爷不喜欢她干预他的事,她还记得当年她私自替换了四爷指名的菜肴,他就大发雷霆。
此时她有些瑟缩嗫喏的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对不起,我是妾身僭越了,妾身没资格管王爷,您您请恕罪。”她有些惶恐的看向四爷。
“你是爷的妻,自然要管爷,薇儿是不是又想不要我了,才不愿再管我?别听皇姐挑拨离间可好?”
四爷此刻说话的语气,都带着恐惧的颤音,年若薇被四爷紧紧的揉进怀里,有些手足无措的伸手轻轻抚着四爷微微颤动的背。
“从前我特意给你准备养生的药膳,爷气的掀了桌子,我以为爷讨厌我干预爷的任何事情。”
“对不起,从前是爷不知好歹,身在福中不知福。”
胤禛只觉得愧疚万分,无地自容,从前他只想让年氏沦为他的附庸,即便将她视作妻子,他依旧不允许任何人干预他对权柄的绝对掌控。
可直到年氏‘惨死’于红螺山,他才发现他拥有的一切,若没有年氏,统统变得一文不值。
“爷难道就不怕被人笑话成妻奴唔”
四爷俯身吻住她的嘴唇,清冽的酒香通过四爷炙烈的吻,在她口中弥漫开,二人一路拥吻着入了四爷的卧房内。
四爷卧房内的梳妆台上,再次摆满了她喜欢的胭脂水粉,和玲琅满目的华贵钗环。
他酒后愈发孟浪,竟抱着她在落地镀银镜前缠绵。
她在镜前清晰的看着他为她动情的每一个缱绻的表情和动作。
“薇儿,你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