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旁边的秦天将酒一口闷下，放下酒杯，一脸冷静地提议道：“要不按照我说的，将他绑了。”
&esp;&esp;文彦蹙着眉，还没说话，一旁的姜宁就打着嗝指着秦天说道：“姓秦的，我要去告诉席言。”
&esp;&esp;秦天看向文彦，“把姓姜的也绑了？免得他告状。”
&esp;&esp;虎狼之词，当真虎狼之词。
&esp;&esp;最后这事不了了之。
&esp;&esp;文彦一手一个，把喝醉的秦天和姜宁一个扔到屋顶，一个扔到茅厕。
&esp;&esp;即使如此，三人的关系也不像往常一般尖锐，甚至有些难兄难弟的意味。
&esp;&esp;对于此等现象，两位小姑娘表示万般不解。
&esp;&esp;于是她们找到了能说得上话又同是男人还对几人有所了解的楚粤，想问问这是怎么回事。
&esp;&esp;然后就发现，楚粤也在喝酒，一脸苦闷的模样，与其他几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esp;&esp;听了小姑娘的问题，楚粤沉默了一瞬，而后苦笑着回答：“他们啊，可算不上什么情敌。”
&esp;&esp;“最多算是失败者同盟，结出革命友谊来了。”
&esp;&esp;“刚巧，我也是其中一个。”
&esp;&esp;最后那句话，他说得小声。
&esp;&esp;两位小姑娘没太听清，刚想问问他说了句什么，就见楚粤似是醉倒了一般，软软的躺在了石桌上。
&esp;&esp;今夜月亮正圆，清寒的月光平等地照在每个人的身上。
&esp;&esp;第130章 无限流的路人炮灰1
&esp;&esp;【为什么、要做到这种程度？】
&esp;&esp;系统冰冷的机械音许久未响起，此时再听见竟有些熟悉。
&esp;&esp;席言很少与它交流，它也从不主动开口，安安静静做着系统的本分，为席言传输剧情或解答一些问题。
&esp;&esp;有时席言会询问它一些事情，大概都是在系统规定的范围内，它倒是从没有拒绝过。
&esp;&esp;偶尔席言也拿它充当闹钟，悠扬的旋律也不知道是来自哪个位面的小调。
&esp;&esp;后来渐渐失了兴趣，系统便一直沉寂到现在。
&esp;&esp;席言想了下，觉得这个问题没什么不好回答。
&esp;&esp;【这是原主的心愿。】
&esp;&esp;【我并没有给宿主规定任务。】
&esp;&esp;系统的机械音一如既往的冷漠，听不出半点情绪。
&esp;&esp;确实，经历过这么多现代世界，席言也不是什么都不懂，莫名绑定了他的炮灰系统并未如何约束于他。
&esp;&esp;没有抹杀之类的警告，没有完不成任务就电击或关小黑屋的惩罚，没有积分的强制要求，除了摆脱原主的悲惨命运，席言可算得上是相当自由。
&esp;&esp;甚至那唯一的规定，都可以看作是提前清除了席言的生存障碍，反倒显得席言有些不知好歹。
&esp;&esp;【或许吧。我只知道上天赐予的任何礼物，迟早都会让人付出昂贵的代价。也许是过去，也许是未来。】
&esp;&esp;席言语气平静。
&esp;&esp;他因车祸而死，却又因系统而活，捡了这样一个大便宜，换了一般人也许早就大喜过望。
&esp;&esp;但席言不同，他警惕着暗中标注好的价格，警惕着某天有谁会将它取走，这样的事，他经历过太多次。
&esp;&esp;听了他的话，系统似乎陷入短暂的沉默。
&esp;&esp;席言不知道是否人工智能也会有沉默这样的情绪，但系统确实没再像以往一样，第一时间回应他的话。
&esp;&esp;【没有，没有代价……算了，做会让你高兴的事。】
&esp;&esp;这次席言听出来了，两句话的中间确实停顿了一下，甚至表达了一个转折。
&esp;&esp;有些过于聪明了。
&esp;&esp;席言没有用上人性化这样的形容词，但无疑系统与那些过分死板的人造产物有所不同，毕竟是来自科技水平远超于自己世界的神秘造物。
&esp;&esp;他垂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esp;&esp;察觉到系统有要离开的意思，席言终于抬起头，唇微启，半晌又阖上，动作突兀又克制。
&esp;&esp;但他知道系统看得见。
&esp;&esp;果然，两秒过后，系统先开口问道【怎么了。】
&esp;&esp;席言没有立即回答，想尽量使自己接下来的话显得郑重而久经思量。
&esp;&esp;【我只是想知道，这条路有尽头吗？不管是让我的身体复活还是让我在另一个世界重生，你总该给我一个目标——积分或是其他东西。但你从来没有这样要求过，系统。】
&esp;&esp;席言停顿了一下，回想自己刚刚的话里是否带有隐含的质问，随即再度缓和了语气。
&esp;&esp;【你应该看过我的过去，像个笑话一样。】
&esp;&esp;失去父母的时候，席言的年纪不算大，尚不太理解死亡的真正含义，也没怎么体味过所谓孤独的东西，只是偶尔独自坐在窗前的书桌前，望着不远处房间里暖黄的灯光，忽而升起一种胆战心惊的寒凉。
&esp;&esp;他就这样静默的长大，忽然有一天，“天神”从天而降。
&esp;&esp;席言还记得那个人的名字，如果对方告诉他名字的时候没有说谎的话。
&esp;&esp;“天神”来到这个世界的唯一使命，好像就是为了救赎一个寂寞的少年，他用他全部的温暖和耐心，去教会一个不懂爱的少年什么是爱，然后用一种戏剧化而壮烈的方式死在少年面前。
&esp;&esp;铺垫了这么久的离别剧目终于登场，席言本该悲伤的，老实说，如果不是听到了对方脑子里那句话，他还真的有一点伤心。
&esp;&esp;虽然席言并不清楚为什么会听到对方脑子里的想法，但他很确定，自己在惊疑之中听到的那句话是：“系统系统，我都为了保护席言而死了，现在应该算是他的白月光了吧？等我下次再登场，席言的好感度还不直接拉爆！不对，席言的好感度怎么在下降？卧槽，还在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