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安云嚼得正香,话还不及说完的工夫,四支箭矢猛地从侧边射过来。一组两根箭矢,分别击向康安云和沈惟慕的要害部位。
很明显,这是凶徒故意趁着康安云不备的时候出手,以求一击毙命。即便他武功高强,能及时反应躲过自己身上的箭,沈惟慕那边也会因他保护不及时,中箭而亡。
箭尖都淬了毒,见血封喉。在箭矢射出去后,唐瑶瑶和唐迢迢俩人便窃窃地笑起来,这次他们必然得手,谁死了都一样,完美交差。但如果死的人是沈玉章最疼爱的小儿子,赏金必定会翻倍。
情况确实如二人预料的那样,康安云本能反应就率先躲开射向自己的箭,随即他才发现也有箭射向沈惟慕。
“公子——”
康安云伸手要去保护沈惟慕,却已然晚了一步。
沈惟慕侧身回头看向康安云,恰好躲过了射向他头颅的两支箭,其中一支箭堪堪从沈惟慕鼻尖前擦过,只差芝麻大点的距离就能碰到。
康安云还不及松口气,庆幸公子幸运躲过袭击,胸口就被什么东西击打了一下。
康安云愣住,下意识伸手接住掉落下来的东西,低头一看,竟又是一袋鱼干。
“怕你一袋吃不饱。”沈惟慕笑道。
康安云激动不已,抽刀就去对付那两个伏在墙头暗算他们的畜生。
唐瑶瑶和唐迢迢前一刻还高兴完成任务了,笑容未及在脸上消失,眉心就被什么击打了一下,头痛失衡,双双栽倒在墙后。
俩人急忙爬起来就跑,康安云紧随而至,也翻墙过去。随后赶来的衙役,立即将墙后的慈幼院包围,并封锁了整个长乐巷,不准而任何人出入。
沈惟慕从正门入了慈幼院,康安云跑来复命:“公子,我跟进来的时候,正值慈幼院放早饭,人多,被他们给跑了,但人肯定就在慈幼院里,我带人立即去搜。”
从慈幼院里搜两名成年女子并不难,肯定能抓到她们。
康安云亲自带人搜查,在一间屋外找到了两把被丢的弩,以及几根弩箭。可以确定武林双姝确实逃到了这里,藏匿在某处。
然而随后搜查过所有屋舍后,却没发现有人藏匿,康安云便折返回前院。
正纳闷怎么没搜到人之际,康安云看到前院集合的人中,除了慈幼院的孩子和负责修建的工人外,还有三十几名在慈幼院帮工的女子。
康安云询问负责的管事,这些女子可都登记在册,一直在此务工,是否有今日才来的雇工。
“都有登记,这四位娘子是昨日雇来的,今早刚来上工。今天慈幼院的改建开始动工,那要吃饭的工人就多了,便多雇了这四位厨娘帮忙做饭。”
康安云先扫了一眼工人们,如今天气越来越热了,工人们都赶早来干活,干活的时候仍会出不少汗,多数都脱衣赤着上身,偶有几个穿衣服的,也是胸口敞开。工人中绝无有女扮男装的可能。
康安云再去打量四位厨娘的身形,发现其中一位与他昨日见到的身形有几分相似,但好像又不完全一样。
四位厨娘被康安云目光打量的瑟瑟发抖,低头缩脖子凑在一起站着,很是战战兢兢。
身形相似的该有两名女子才对,为何他只看到一个?
康安云虽有些纳闷,却还是打算擒住那女子先审问一番。
“谁说‘武林双姝’一定是女子?”沈惟慕让康安云不妨从那些灰头土脸的工人中找找看,是否有他觉得眼熟且身形相似的人存在。
康安云愣了下,本想下意识反驳:武林双姝怎么可能不是女子?
随即他才意识到自己确实陷入误区了。从始至终,没有人说过亲眼见过武林双姝,说他们是男子还是女子。但自己在提到“双姝”这个称号的时候,却下意识的就将“唐瑶瑶”和“唐迢迢”俩人认定为姐妹,他被“双姝”这个称呼误导了。
而“武林双姝”这个称号,正是他们自己通过在案发现场留印章的方式传出去的,很可能其目的就是为了误导大家。
怪不得公子之前说有关“武林双姝”的传言前后矛盾。有意造谣传出去的话,自然是不可能像事实那样因果清楚。
康安云立即命这些工人转过身去,他要查看他们的背影。
其实在沈惟慕说武林双姝不一定是女子的时候,工人中就有人神色异动。康安云便大概锁定了范围,在他们转身后,康安云立即就确定身形,去擒拿站在队伍末尾的俩人。
唐瑶瑶和唐迢迢没想到真能被康安云认出背影,感觉到危险后,俩人俩人立马就要跑。
但擅使毒的二人只有轻功好,跟人对打的功夫很一般,三两下就被武功高强的康安云制服,双双匍匐在地,被衙役们擒拿,送到大理寺。
衙役们在二人的鞋底和裤子里搜到了数包毒药,都呈送到了尉迟枫跟前。
尉迟枫通过试毒判定出其中一种叫含笑九泉的毒,正是昨日五起凶案所用之毒。
审问唐瑶瑶和唐迢迢的任务就交给了白开霁。
交付赎金的时辰已经快到了,宋祁韫领头带队,负责将二十万两白银运往码头。
二十万两白银足有两万斤,普通一辆车的承载货物的重量在二百斤左右,两万斤便需要一百辆马车,驶出城去,便是浩浩荡荡,十分瞩目。
护送银子的兵马不少,但也不算太多,因为宋祁韫并不担心这些银子会在路上被劫持。二十万两银子实在太过沉重,就算贼匪胆大包天劫持成功,想在重兵把守皇城脚下把这些钱财顺利走,几乎不可能。
他们若真有胆识劫走银子,宋祁韫还要谢天谢地了,给他一个这么好的机会捉人。
此行,宋祁韫身边只跟着沈惟慕,大理寺其他要职人员都不在同行之列。
逍遥王派了亲信张莽陪同宋祁韫一起护送银子,张莽带了四百名逍遥王府的护卫前来。
张莽见宋祁韫带的人手还没有他的多,十分不满。他家王爷深受皇帝宠信,可谓是一人之下,大理寺未免也太轻看他们逍遥王府了。
“宋少卿,就算你们大理寺人手不够用,好歹提前吱一声。我们王爷不管是求陛下又或是同僚好友,怎么也能调出千八百人来支援。你瞧瞧你如今带的这点人,到底是救人还是闹笑话玩呢?”
宋祁韫没恼,只问张莽一句:“陛下命张总领负责此事了?”
张莽皱眉,语气里还未消的怒气:“什么时候要我负责了?我怎么没听说。”
“哦,那你在指手画脚什么呢。”
“你——”张莽憋红了脸,警告宋祁韫,“你最好能让苏世子安全回来,不然就凭你如此轻慢的态度,我一定不会让你好受。”
宋祁韫轻轻笑了一声,“事情恐怕都不能如你所愿了。”
什么叫都不能?“你什么意思?”
张莽再没得到宋祁韫的回答。
他不解宋祁韫那句故弄玄虚的话是什么意思,总之这个姓宋的若敢让他家世子受伤,他一定不会放过他,扒掉他一层皮都是轻的。
“嗳,你知道他刚才那话什么意思吗?”张莽越想越憋得慌,转而去问沈惟慕。瞧他白净净,文绉绉,看起来倒是淡定,或许知道些什么。
沈惟慕倒不像宋祁韫那样敷衍,对张莽慷慨回话:“星星不闪耀。”
张莽很懵,“什么玩意儿?你们一个个的都会不会说人话?”
沈惟慕也不恼,趁机继续陈述他的八卦线索:“听不懂的话,我就耐心一点,举个例子来说,就如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