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地木门渣子。
能将门踢飞的女人,可不是什么柔弱女人。
面对妹喜,他们感觉像是面对林子里出没的野兽,骨子里散发的直觉告诉他们,千万不要去招惹妹喜。
尽管如此,猎户还是不喜欢妹喜不请自来,还破坏门的举动。
他一定要将眼前这个危险的女人驱赶出去。
离开这里!
妹喜无视猎户父子的敌意,找了一条长凳,理了理裙摆坐下去,翘着二郎腿,扬起嘴角饶有兴趣地注视着三人:打扰你们的好事,我也没办法,今晚我必须待着这里,要不你们换个地方去玩,小树林怎么样?
狗娘养的,你敢跟我老子抢房子?!猎户儿子怒了,光着膀子想去教训妹喜。
讲点道理,我哪句话说要你们的房子了?这房子破破烂烂,连风都挡不住,我怎么可能稀罕?
那你要赶我们走!
那是因为我对活春宫不感兴趣。
你走不就行了?!
妹喜眨眼道:既然你们非要表演活春宫也行,大不了我假装没看见。说罢,她配合地捂着眼睛。
猎人父子无语。
少女急了。
妹喜那么气定神闲待在这里,明明她长得比自己还美艳百倍,身上这对父子却不打她的主意,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忌惮妹喜,不敢对她做什么。
所以她一定很厉害,一定能把自己从这对该死的父子手中救走。
可是她听出来了,妹喜没打算救人,相反,一口一个活春宫,说的很起劲,完全不害臊。
确实不害臊。
她看见妹喜还在透过指缝偷看这边,做着害羞的表情,眼中却透着兴奋和期待。
这可把她气死了。
她拼命挣扎,嘴里发出唔唔的声音,希望能引起妹喜注意,她现在只能将全部希望寄托在妹喜身上了。
叫什么叫!死丫头!猎人儿子一巴掌打在她脸上。
清脆的巴掌声在屋里格外响亮。
猎人注意到妹喜放下了手,方才还笑容满面,现在已经看不到一丝笑意。
眼神也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像极了盯上猎物时的表情。
怎、怎么可能
他居然在妹喜身上感受到被野兽逼入绝境时的感觉,甚至比那更甚,瘆人的眼神,像是在看死人一般。
那对父子还没看清妹喜的动作,他们就已经没气了。
两人倒在地上,脖子上往外渗着血。
少女被吓了一大跳,不过很快就镇定下来,她扒下儿子的衣服套在身上,随后穿戴整齐向妹喜道谢。
把尸体扔到屋外去。
少女有些畏惧死人,但她不想违背妹喜的话,尽管力气很小,还是拼尽全力把两具尸体拖到门外。
她本来以为回来后,妹喜会对她说什么,然而妹喜什么也没说,躺在最大的床上,似乎睡着了。
她战战兢兢关紧窗户,正想去关门,想起门已经不在了,犹豫了一会儿,她爬到另一张床上。
以为会是一个不眠夜,谁知没过多久,她竟然睡着了,也没有做噩梦。
只是她没有一梦到天明。
外面有脚步声响起,她在梦里都听得一清二楚,陡然惊醒想掀开窗户看看外面,隔壁声音传来:不想死就不要看。
她一惊,转头看向妹喜。
妹喜不知何时醒来,她靠在床头,手里拿着一块兽皮把玩。那块兽皮记得是挂在房梁上的,她什么时候取下来,居然没弄出一点声音。
看妹喜在笑,想来这会儿她心情不错。
外面好像有人。
不是人。
什么?!她捂住嘴,方才说话声音太大了。
庆幸外面没有听见。
妹喜:放心吧,他们不会闯进来。
少女:没有门,他们不需要闯进来,可以直接大大方方走进来。
好不容易捱到天亮,妹喜下床阔步走出去,少女紧追其后,跑到她身边道:我叫千穗,我想跟随恩人,恩人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千岁,你名字取得真有野心。她鄙夷地打量着千穗,咋舌道,可惜命不好,活不到千岁。
是是,不是,我的名字不是你想的
想想也不对,换个形式活着,你说不定还真能活上千岁。
妹喜一惊一乍的画风,把千穗弄蒙了,几次想解释,都被妹喜打断,最后只好放弃。
走了许久,妹喜看她还锲而不舍地跟着自己,开始不耐烦了,你知道我要去哪里吗?
不知,恩人可否告知?
不知道就跟着,信不信我把你拉去卖了?!妹喜突兀变脸,声音拔高吓唬她。
千穗一悸,身体下意识颤抖,很快冷静下来,她不觉得妹喜真的会卖了自己,这么说分明只是吓唬自己。
我、我无处可去
你无处可去不关我事,我没开难民营。
千穗紧咬嘴唇不说话,也不愿离开。
给你指条明路,赶紧回去把那对父子猎来的兽皮拿去卖了,换来的钱找人帮你盖座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