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的,忙退后两步让开路。
裴禛只当这是个意外,丝毫没在意。
近日母亲身边的那个糙汉子总在他家门外晃来晃去,他担忧母亲有难事,想来想去,还是决定自己亲自去一趟牛头村。
他可没时间浪费在别人身上,如果不是认出那是苏宝珠的马车,他根本不会停下来。
但让裴禛所料不及的是,这桩案子竟然呈递御前,皇上大怒,交由三司会审,他不得不又去了趟大理寺。
苏宝珠也在这里。
应是刚问询完,她看起来有些疲倦,正坐在廊庑下倚着廊柱发呆。
裴禛慢慢踱到她身旁站定,微啸的寒风吹过庭院,碧色的袍角一下一下蹭着水红的裙摆,风停了,袍角也与裙摆分开了。
他装着漫不经心的样子问:“她们怎的坐了你的马车?”
苏宝珠闷闷地说:“如果不是坐了我的马车,她们不会遭此劫难。”
裴禛的眼神立刻变得锐利,“此话怎讲?”
一阵风呼的刮过,满地干枯的落叶划拉着地面,发出哗嚓嚓刺耳的声响。
似是有些冷,苏宝珠肩膀塌了下来,抱着胳膊,“安姑娘说,有个和尚仔细看她一阵,说错了。”
错了?裴禛愕然,继而怒火烧到了脸上,浑身都散发着瘆人的杀意,“他们是冲你来的!”
“是……”苏宝珠憋得胸口疼,说不出的难受。
裴禛沉默一阵,缓缓道:“还好不是你。”语气淡淡的,尾音却微微发颤,很轻很轻,轻得苏宝珠都没听出来。
“还好你救了她们。”苏宝珠捂着脸,声音发涩,“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姜娘子,她差点就毁在那些人手里。”
裴禛不自然的偏过头,“想想你有哪些仇家。”
“我不知道,”苏宝珠疲惫地叹出口气,“我想不出谁能使出这下三滥的伎俩。”
忽心头一动,她头一次进宫时,被安阳公主下了春/药,差点身败名裂,这等坏女子名节的手法,简直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