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告诉所有人,他比秦漆禾这个真正的秦家公子优秀!
他会打败秦漆禾,成为状元,娶到心心念念的槐轻羽。
时间很快到了放榜的那天。
言成碧作了数次的心理准备,才避免喜形于色,做出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来到榜前。
然而,只看了一眼,他的脸色就瞬间变了。
第一名,秦漆禾。
第二名,言成碧。
怎么会这样?
得不到会元,他在殿试时便一丝优势也没有,如何能取得状元?
得不到状元,那槐轻羽岂不是会嫁给秦漆禾?
这怎么可以!
槐轻羽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
上一世, 他在会试之后去找秦漆禾玩,秦漆禾的答案,与上一世的一样, 言成碧的答案,与上一世的也一样。
答案一样, 名次自然也和上一世一样。
言成碧心性坚韧,野心勃勃, 的确很优秀, 比得过盛京很多世家公子,可秦漆禾十几年如一日的持续学习,也不是吃素的。
只比秦漆禾略逊一筹的言成碧, 已经算是人中龙凤了。
看到结果的秦漆禾,神色并无变化。
显然, 这个结果跟他预想的一样。
会元,他拿定了。
令他意外的是言成碧的成绩, 竟然仅次于他。
秦漆禾忍不住为言成碧高兴。
他抬手,拍了拍言成碧的肩膀,朝他欣慰的笑了笑,“阿碧,真没想到你竟也考得这般好,日后咱们可以参加殿试,入朝为官了。”
言成碧温和的笑了笑, 眉眼间再也不敢有任何的疏离和傲意,低眉顺眼的谦虚道:“大哥说的是, 不过最优秀的当属大哥, 我不过顽石,怎么能够比得上你这美玉呢?”
虽然语气谦虚, 但说这些话时,言成碧垂在身侧的手,一直在死死紧握,心中充满了不甘。
秦漆禾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真没想到你竟也考得这般好”?
是打心眼里认定了他会不如他吗?
秦漆禾凭什么轻看他!
他比秦漆禾开蒙晚,也没有他这般优渥学学习条件,否则,他必能胜过秦漆禾千百倍!
一直以来,秦漆禾都在踩着他,在盛京中宣扬自己心地善良、大方无私的美名。
秦漆禾这个伪君子,凭什么一直幸运下去
言成碧心中仿佛被刀子轻轻划了一道口子,细细密密的不断淌血。
为了出人头地,他努力了十几年,可还是被秦漆禾轻轻松松超过了。
最重要的是,槐轻羽也不会再嫁给他了。
秦漆禾掠夺了他的尊严,还想要抢走他的爱人!
言成碧越想,心态越扭曲,眼底的阴霾越多。
秦漆禾没注意到浑身散发的阴郁之气。
他扫了一眼周围想要走过来搭讪的人,轻轻抬手,搭在了槐轻羽的肩上,“小羽,阿碧,人越来越多了,咱们回去吧!”
槐轻羽扫了一眼肩上的手,强忍着厌恶,没有拉开距离。
言成碧看到秦漆禾的手臂,竟然不知廉耻的放在槐轻羽肩上,仿佛即将用高大的身形,将槐轻羽整个人揽入怀中一般,喉结艰涩的滑动了几下,本就下沉的心情,更加沉郁了。
就在三人即将离去时,报喜的官员们一脸恭敬的赶来了。
为首的官员,是吏部的一个三品传胪王欢,官位不小,但也不算大,见到秦漆禾,自然是点头哈腰,殷勤得宛如见了顶头上司。
王欢手捧着金光闪闪的喜榜,面容带笑凑近秦漆禾,“秦公子,恭喜啊,正要去你家贺喜呢,这不,竟然遇见了你,要不……咱们一起走?”
秦漆禾点了点头,并未察觉到王欢的故意接近,含笑道:“那就一起走走吧。”
他说着,转身看了看言成碧和槐轻羽,怕他们走路累着,于是道:“你们去坐马车去,我正好和传胪大人说说话。”
槐轻羽点了点头,转身上了马车。
言成碧目光扫了一眼殷勤得有些异常的王欢,并未选择上车。
他敏锐的闪了闪眸,跟在秦漆禾身后,恭敬道,“大哥,我最近一段时间读书多了,正缺锻炼一下,就与你们锻炼一下吧!”
秦漆禾自然不会拒绝他。
王欢见状,撇了撇嘴。
在王欢看来,秦漆禾是秦首辅的儿子,又是今年板上钉钉的状元,前途无量。
而言成碧,不过是秦首辅的养子,还是奴仆出身,跟他多说一句话都是掉面子。
他冷哼一声,臭着脸瞪了言成碧一眼,转而眼巴巴的盯着秦漆禾,笑得热情极了,“秦公子,秦首辅近来身体可好啊?听说前些日子秦首辅生了场大病,下官都未曾拜见,真是失礼。”
言成碧:“……”
这些人捧高踩低,真是可恶到了极点!
听到王欢的话,秦漆禾不是傻子,闻言开口道:“传胪大人哪儿听来的谣言,父亲的身体自然是极好的,每日能吃两大碗饭,身心健康,怎么可能生病?”
每日能吃两大晚饭……这岂不是再活五十年,都不成问题?
将来的朝堂啊,说不定就是秦家父子掌控了。
想到此处,王欢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直接开门见山道:“是下官消息渠道落伍了,可不是有意诅咒秦首辅,还请公子莫怪。只是,这一般来说,京城的官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下官一想到公子考上状元后,很可能会沦落到外放的地步,心里就止不住的为首辅大人担忧呀!你说说,公子你要是离京两三年,秦首辅该有多思念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