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双使了个神色,沈确助理便赶紧退了出去。
他看向站在落地窗前的沈确,咽了咽口水,走上前去。
“沈总,虽说过了好几天了,但因为我们一直没发官方的声明,粉丝这么一直闹下去也不是办法。”
聂双决定让自己顶上这一口大黑锅,吸了口气,再度说道:“您,还是跟司玉哥好好说说,要不删了那……”
“你也觉得是我把司玉带走了?”
聂双愣住。
不只是聂双,贺云也这么觉得。
所以,当他出拳揍向沈确,并把他按倒地毯上时,没有丝毫留情,用了十足十的力气。
“你把司玉带走,现在又让他解约是什么意思?”贺云抓起沈确的衣领,“当初,如果不是你说,给他解约后会有无法预料的麻烦,你觉得,我会让他在你身边这么多年吗?”
贺云竭力平复着呼吸,可他额前晃动的黑色发丝,早已将他的内心出卖。
“不想死就滚!”他抬头对着冲进来的保安低吼道,接着继续看向嘴沈确,“你把司玉藏到哪里去了,我要见到他。”
贺云原以为司玉的离开是他自己的选择,所以,哪怕他选择了沈确,贺云也逼着自己接受。
只要,只要那是司玉的选择,他都可以接受。
可是现在,司玉解约了,不会再出现在公众视野中,这让他怎么能安心?
他甚至没有办法,再通过司玉采访时的眼神去猜测他的心情,如果司玉不开心怎么办?如果司玉后悔了怎么办?
他甚至,甚至没办法再见到司玉。
他决不能接受。
“说!”贺云紧紧攥着沈确的脖颈,“司玉在哪儿?!”
灯光下,贺云低着头,五官都陷入了阴影之中,看上去就像是会吃人的活阎王一般可怕。
与他直视的沈确,哪怕嘴角的血迹让他看上去输得那么彻底,可他仍旧一言不发,就那么看着贺云。
而站在一旁的聂双,已经被吓得不敢动弹,早忘了是不是该去劝一劝。
这时,tk总部大楼总裁室的门外传来骚动,伴随着急促、杂乱脚步声,一道低沉男声响起。
“司玉是我带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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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回站在门口, 看着暴怒的贺云和狼狈的沈确,不由得皱起了眉。
“先松开。”
贺云不甘心地将沈确重重扔掉,聂双赶紧将人带了出去。
而他则大步走到沈回面前, 问出了先前他追问沈确的问题。
“司玉,在哪儿?”
“无可奉告。”
沈回知道他没办法用一句轻飘飘的话就将贺云打发。
推己及人, 如果当年在找池意时, 有男人用如此居高临下的态度对待他,他也会当场把人活埋进建筑工地。
但现在,最关键的问题就是……
沈回转了转眼眸, 鼻梁上的镜片很好地将他眼底情绪遮掩了过去。
他对贺云说道:“司玉需要一个人独处,我为他安排好了一应人手, 你可以放心。”
“放心?”
贺云混血的深邃眉骨,让他双眼此刻依旧深陷阴影。
他反问道:“换作是池意, 被我一声不吭地带走,你也放心吗?”
这个问题沈回没有办法回答,他看向身旁的助理。
“贺先生,是这样的。首先, 作为安排司少爷一应事务的实际执行人,我需要对此次发生的事情道歉。
“的确, 作为司少爷的男朋友, 您的着急我完全可以理解。
“但司少爷的性格, 您肯定比我们更了解, 我本人或是沈总,都可以为了理解你的心情,而将司少爷现在的行踪……”
贺云对着被打断的苏青青做了个抱歉的手势。
“沈回, 这就是你给我的解释?让你的助理用场面话来搪塞我?”
苏青青探头过来,公式化笑道:“简而言之, 就是我们跟您讲了,您找到司少爷,他也不会开心,所以,这是省了您的麻烦。”
贺云当然知道这一点,但他不准备接受。
而沈回看出了他的意思,于是挥手屏退的众人。
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不知道司玉有没有给你讲过,我和池池分手的事情。那时候,因为我们的关系被发现,我却不肯和他分手,被我父亲关在家整整一个月。等终于拿到手机,想要联系他的时候,却看到了他发来的分手信息。”
贺云睫毛动了动。
“是个下雨天,我从三楼跳下去,光脚跑到山下,求着商贩让我打一通电话。打到最后,别人不愿再借,我就用一块表换来最后一次机会。但我没有再打给他,而是打给了我的助理,让她去找池池。”
“然后呢?”贺云问,“你去见他了?”
“没有。”
沈回看向贺云。
“一年零六个月,我都知道他在竹湾村,也偷偷去瞧过几次,但我从未在他面前现身。你知道为什么吗?”
贺云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因为那一年零六个月都是错误的时机。我和他之间最大的阻碍,就是我的家族。既然知道,那时候的自己没办法保护他和我们感情,我就不会去见他。”
贺云眉头微微皱起。
“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只有拥有绝对权力,才不会有任何可以被拒绝的机会。所以,等到权力都在我手中,家族已不会再成为阻碍的时候,才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