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寰宇没有抬头,继续处理着军务,所以也就没有看到厉男天的眼神,“什么事。”
厉男天没有说话,抿着唇看着帝牧谦。
帝牧谦这才恍然大悟,人是要汇报军情吧,他一个外人确实不好坐在这里。
随后他放下茶杯起身欲走。
南宫寰宇听到动静后抬头,“你坐着就行。”
“棕熊,直接说事。”
帝牧谦耸耸肩安心的坐着了,看着棕熊丝毫不见受了军棍的样子,帝牧谦抿了口茶,心道:倒是能忍。
厉男天虽心有顾及但不得不依令行事,“将军,今日末将在去领罚的途中,下面的人来报,袁震派出月影军在外攻城,炎鹤带着人出去迎敌,但,惨败而归——”
南宫寰宇放下手中的军务,“为何现在才报。”
厉男天单膝跪地,“末将来找过您,您不在营中,末将问过守卫,他们说您出去了。”
“炎鹤如何了?”
南宫寰宇往外走,厉男天起身跟上。
“炎鹤受了些伤,但他带出去的人几乎全军覆没,敌军好像对他们很了解似的。”
帝牧谦放下茶,摩挲着下巴。
原来不是能忍,是还没受罚啊。
回头看了眼桌子上放置的军务,眼神闪了闪,真不怕他泄露军机秘要吗?
他收回视线也跟了出去。
踩着雪慢悠悠的跟着南宫寰宇两人走到了炎鹤的房间外。
但在听到一句话的时候,他顿住了脚步。
“将军,查查他吧,这事情太巧了。”
这是厉男天的声音。
苍狼也附和,“确实太巧了,从大雪公子进入军营后,就不断的出现状况。”
炎鹤半躺在床上没有做声。
南宫寰宇脸色淡淡,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他看向刚给炎鹤包扎完的啄木鸟,“你觉得呢?”
啄木鸟:“末将认为确有巧合之处,但也不见得就是大雪公子所为。”
他扫了眼其他几人,“你们认为是他左不过就是因为他是个外人。”
厉男天:“不然难道怀疑我们自己人吗?”
啄木鸟不愿与他争辩,站在一旁闭口不言。
南宫寰宇这才缓缓道:“不是他,今日本王与他一直在一起。”
帝牧谦听到南宫寰宇的这话后勾了勾唇角。
没有了进去的打算,他刚转身,结果差点撞到人。
那人没有帝牧谦高,但是很壮实,他嗓门很大的喊了一句,“大雪公子,怎么不进去啊。”
帝牧谦:……
耳朵要聋!这人要死!
二话不说,抬起手就准备给他一拳。
别招惹他
但是拳头没有落在那人的脸上,在半空中就被人抓住了。
帝牧谦回头看着厉男天那如同山一样的体型,抓着他手腕时还不忘用力的捏一下。
手腕被捏的一酸,拳头也没了力气松开。
但帝牧谦就那么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哪怕手腕发出咔嚓的响声,他也丝毫没有半分痛苦之意。
厉男天眼神不善的问:“敢问大雪公子,我的副将怎么得罪你了,你要对他拳脚相向。”
帝牧谦眼神冰冷的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南宫寰宇落后一步走了出来,盯着厉男天捏着帝牧谦手腕的那只手,冷冷道:“放手。”
“将军!”厉男天不甘心的和南宫寰宇对视,看到那冰冷的眼神时讪讪的松了手。
帝牧谦活动了下手腕,用衣袖遮住了那一圈青紫。
他没有说话,看了南宫寰宇一眼后离开了原地。
走之时他还看了眼那个陌生的脸庞,他没见过那人,但那人却知道他。
刚才那么大声音明显是想告诉屋内的人他在外面偷听。
南宫寰宇语气淡淡,“他不喜欢你们叫他大雪,以后当着他的面别叫了。”
“棕熊,本王希望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可是将军,他刚才想打杨斌啊。”厉男天不服气的说,“而且末将那么用力,他竟连点痛苦之色都没有,肯定受过训练,绝非常人。”
“厉男天!”南宫寰宇冷喝一声,提着他的领子说:“本王话只说一遍,不要去招惹他。”
“将军——”
“闭嘴!”
眼看着两人剑拔弩张,杨斌立刻跪下,“大将军,都是末将的错,末将这就去向大雪公子道歉,还请不要责怪厉将军。”
南宫寰宇推开厉男天,冷声道:“苍狼,明日带兵去丽西城,人家总是派人过来,我们也要礼尚往来。途经云雾山时切记不要动武,小心行事。”
苍狼拱手:“是,将军。”
南宫寰宇:“棕熊去把军棍领了在军营里养伤。”
厉男天憋屈的拱手,“是。”
帝牧谦回了自己的房间,红色的床幔已经被换成了蓝色,推起衣袖看着手腕上那显眼的青紫,自嘲一笑。
整个军营里,除了南宫寰宇没人信他。
放着大好的山川不去看,他为什么要待在这破军营里看他们质疑的目光?
当真是被美色所误魔怔了。
他爹爹要想收徒,什么样的人没有,总会有合适的,他为什么一定要盯着南宫寰宇不放。
就因为他长得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