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江檀这么一说,她又不得不顺着楼梯往下走。
“那什么相见是缘,我敬你一杯!”粉裙小姐咳嗽一声,道。
江檀便拿起酒杯,给在场的四个小姑娘一人敬了一杯,喝完了才发现,这酒精度数还是有点高的。
江檀捏着额角,声音歉意,“抱歉,我想一个人坐会儿。”
“行吧。”粉裙小姐同情的看着江檀,“我说你啊,还是想办法多从周应淮身上搞点好处,楚家家大业大,你斗不过的。”
江檀笑着点点头,谢过了粉裙小姐的好意。
大厅里的暖气充足,江檀板靠在沙发上,有些困倦,还有难掩的孤独。
迷迷糊糊中,她好像看见了周应淮和楚安宁从里面走了出来
拙劣的逼宫
迷迷糊糊中,她好像看见了周应淮和楚安宁从里面走了出来
楚安宁是大家闺秀,是名门千金,她无疑是漂亮的,站在周应淮身边,更无疑是登对的。
江檀脑子昏沉,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涩,突然就胸口涌了上来,一直翻涌到鼻腔,之后激出了浅浅的眼泪。
这就是所谓的金童玉女吗?
江檀想,她真是没有插足的余地。
楚安宁是强行跟着周应淮出来的,她知道周应淮是出来找谁的,于是强撑着体面的笑意,也要跟出来。
两人站在门口,楚安宁一把握住了周应淮的手。
她不敢用力,有一种局促又生硬的感觉,“你现在过去找江檀,你要伯父等等怎么办?”
周应淮毫无犹豫的挣开楚安宁的手,他眉眼间的疏离不带一丝丝遮掩,就这么看着楚安宁,冷冷地说:“我今天已经给足了你们面子,楚安宁,你不要得寸进尺。”
江檀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是看这样子,好像发生了争执。
“楚小姐和周先生好像吵起来了?”粉裙小姐不确定的看着江檀,眨眨眼,问:“江小姐,是不是因为你啊?”
江檀已经收回了视线,在看见楚安宁和周应淮同时出现的那刻开始,她就收回了视线。
她有一种说不出的堵闷,今天这个场合,她是个十成十的外人。
周墨行不会喜欢她的,这个圈子,也根本容不下她。
江檀拿起桌上的酒,抿了一口,声音慵懒缓慢:“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今天一直坐在这里,什么都没做。”
声音是冷淡的。
那个粉裙小姐听得出来,江檀的心情不算好。
也是,毕竟现在周应淮名义上的女朋友是江檀,而楚安宁当众和周应淮拉拉扯扯,江檀怎么会舒服?
粉裙小姐理解的看着江檀,说:“其实你也挺可怜的!唉!我陪你喝几杯吧!男人!多得是!”
江檀没说话,粉裙小姐已经坐下,又给她倒了一杯酒。
其实江檀难过的,并非楚安宁对周应淮的纠缠。她比谁都知道,周应淮不爱楚安宁。
她难过的,是这个叫周应淮的人,他所在的圈子太高了,高到她穷极一生,都没有办法真的触及。
江檀已经很努力,这么努力,爬的这么快,还是没有办法够上他的边角。
这些话说出来太矫情,也太不自量力,江檀想把它们烂在肚子里,这辈子都不要说给任何人听。
而周应淮已经朝着江檀这边走了过来。
粉裙小姐捏着酒杯,不知所措。
江檀自顾自的,又是喝了好几杯。
直到手中的酒杯被人拿走,江檀抬起头,看见周应淮带着几分冷沉的脸。
他的嗓音是低沉的,寡淡清浅,说不出的好听,他说:“别喝了,檀檀,我们回家吧?”
江檀平静的看着他,下一刻,一把挥开他的手:“周应淮,我是来这里剪彩的,剪彩还没结束,你要我怎么走?”
她点名道姓,牙尖嘴利的样子,像是露出獠牙的小兔子,明明是没什么杀伤力的,可是一口下去,还是见血。
楚安宁站在原地,四肢百骸都在发冷。
她已经搬出了周墨行,搬出了自己的尊严,在众目睽睽的状况下追着他出来了。
可是他周应淮多冷血,竟然从头至尾从头至尾都没有回头。
楚安宁僵硬地走到了周应淮的身侧,她脸上的笑容凝固板结,看起来像个裂开缝隙的石膏画,马上就要溃败,偏偏还在硬生生的维持着。
她无声无息的扣住了周应淮的手腕,声音柔和:“应淮,你跟我回去吧,周伯伯还在里面等你。”
粉裙小姐他们又怎么看不出来这场拙劣的逼宫?
可是没有人觉得楚安宁会输,包括江檀。
周应淮看见江檀的目光,冷寂的,平静的,带着戏谑。
她明明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周应淮却分明看见她的眼神在说:“回去吧,回你的世界去吧。”
“楚安宁,放手。”周应淮表情寡淡,冷漠,看向身侧的楚安宁,“我不想再说一遍。”
楚安宁咬着唇,表情委屈的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江檀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再这么僵持下去,今天的她明天就会成为上流圈子的笑话。
没有人敢嘲笑周应淮,所有人都只会说这两个女人为了周应淮纠缠不休。
江檀受够了。
“你们喜欢待在外面,就继续待着吧,我先进去了。”江檀微笑,脸上的表情不露破绽,在楚安宁难白的脸色,和周应淮的冷峻目光中,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