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形打桩机啊。”
他天生体能不行,再怎么练也练不到这样。
说完才发现自己这话说得很怪。
幸好项鹿听不懂,他愣了一下,一边毫不费力地做着仰卧起坐,一边气息平稳地问道:“什么?”
“没什么!”霍熙然急忙道。
项鹿:“你刚才说人形打桩机?那是什么意思?”
霍熙然目光飘忽:“没什么,你别问了,我在数数呢。”
项鹿笑了下,汗水从他小麦色的皮肤淌下,他目光明亮地注视着霍熙然,双眼笑得像小鹿一样纯净。
“好吧,那我等下问。”他很乖地回答道。
等项鹿做完,换霍熙然的时候,项鹿又追问:“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没听过?”
霍熙然耳根发热,心说这孩子怎么那么好奇那么执着?
“别打岔,我累着呢,没力气说话。”
项鹿流露出沮丧的表情。
“二少爷不愿意解释就算了吧,是鹿鸣愚钝。鹿鸣只是觉得二少爷知道好多鹿鸣不知道的东西,觉得很羡慕,也想增长些见识罢了。”
可这不是什么正经见识啊,霍熙然心想。
但孩子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他也不好再拒绝,只能打着哈哈道:“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就是说你腰很厉害的意思。”
“是这样吗?”
“没错。”
项鹿露出若有所思的样子:“那卢校尉也是人形打桩机。”
霍熙然:“……”
救命,闭嘴。
霍熙然看到卢校尉的大胡子和黝黑的皮肤,一想到那个场面,只觉得画面太美不敢看。
“我用得不对吗?”项鹿一副好学生真诚求教的样子。
霍熙然都快疯了。
“这话不能乱说的,只能跟关系比较亲近的人说,不能跟别人说。”
项鹿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如此。”
“原来我是二少爷比较亲近的人吗?”他笑出两个酒窝。
二少爷对他太好了
霍熙然觉得被这小子套路了,项鹿根本就是故意在戏弄他。
他冷哼一声,闭着嘴巴不说话了,免得再被项鹿戏耍。
这日午膳后,王府来了个不速之客,红婵。
相识已久,这还是红婵第一次主动上门来找霍熙然。
以前每次霍熙然请她,她都不情不愿的。
这次,红婵却是面带喜色,主动登门拜访。
听说红婵来,霍熙然把人请到屋里,他还未开口,红婵便笑道:“二少爷,红婵先在这儿谢过您了!”
霍熙然疑惑:“什么?”
红婵:“您那日教我的曲子啊!《爱的忧伤》,我回红袖招弹了,妈妈和我姐妹们听了,都要我教他们呢,红袖招的客人们听了,也都赞不绝口,说‘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呢!”
“这全都是二少爷您的功劳!”
红婵说着,郑重给霍熙然行了一个大礼。
“别这样。”霍熙然连忙去扶她,“举手之劳,不用客气。”
站在一旁的项鹿闻言:“?”
霍熙然教红婵曲子,名字还叫《爱的忧伤》?
在发现霍熙然熟读《论语》,能改惊雷弓、能练兵之后,项鹿对他的隐藏技能音律不再感到震惊。
此刻他更在乎的是,霍熙然教红婵的曲子,为何叫《爱的忧伤》?
难道霍熙然真的喜欢红婵?
项鹿的视线在两个人之间来回移动,神色意味不明。
常年混迹于风月场的红婵很快敏锐地注意到了项鹿不善的眼神。
她略一思索,便明白了项鹿在生什么气。
红婵灵机一动,说道:“二少爷,以您对音律一道的精通,若是红婵有这个福分,真想尊称您一句师父。”
若她能和霍熙然以师徒相称,想必项鹿就不会再误会他俩了。
霍熙然急忙摆手:“不敢当,不敢当。”
“红婵姑娘的琵琶是我生平仅见,我不过拾人牙慧,转述了旁人的谱子罢了,实在担不起你一句师父。”
红婵倒也没有坚持。
实在是他们的身份差距过大,她一个下九流,霍熙然却是王公贵族,她哪有资格管霍熙然叫师父?
二人互相恭维一番,红婵笑问道:“二少爷,如今坊间有很多人想知道这曲子是谁谱的,不知我可否对外透露?”
霍熙然心说那几位大师反正也不会穿到这个世界来阻止你,便道:“你随意。”
红婵又道:“二少爷,我回去反复琢磨这首《爱的忧伤》,觉得它似乎不是很完整?是否还有别的篇章?”
这都被你发现了?霍熙然点头:“确实。它还有一个对应的曲子,名字叫做《爱的喜悦》。”
爱的喜悦……项鹿的脸色更黑了。
他完全不懂音律,看着言笑晏晏的两人,只觉得自己像个野人一样格格不入。
这两人一定是在通过乐曲传情吧!
中原多的是这种故事,什么《凤求凰》之类的。
霍熙然也很乐意见得大师们的曲子在这个世界大放光彩,于是毫不吝啬地将《爱的喜悦》的曲子也哼出来,唱给红婵听。
欢快活泼的旋律,完美地展现了相爱的男女沉浸于恋情中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