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鹿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你可是马上要做30个深蹲的人,虽然不知道深蹲是什么,但听起来就很累。
“何飞!”卢校尉一声暴喝,“交头接耳,再加30个深蹲!鹿鸣同罪。”
项鹿:“……”
“卢校尉,我只是……”
“还敢顶嘴?”卢校尉眼睛一眯。
项鹿拍了他一下,何飞立马闭嘴。
否则他可能会再加30个深蹲。
项鹿跟何飞一起走到人前时,发现霍熙然正满脸忧心地看着他。
接着,项鹿就听霍熙然道:“卢校尉,鹿鸣这是头一次来,做错了情有可原。而且前两日才受了伤,现在还没彻底痊愈,您要不高抬贵手,先别罚他,行么?”
项鹿意外地向霍熙然看去,没想到他会为自己说情。
虽然霍熙然是二少爷,可这是在训练场上,卢校尉才是那个将领,霍熙然公然驳斥他,会让他很难带兵。
于是项鹿悄悄向霍熙然摇了摇头,示意他没事,不要为自己出头。
卢校尉深深看了项鹿一眼。
项鹿立即会意道:“谢二少爷体谅,但鹿鸣身体已经无恙了,做错了就是做错了,我理当和大家一同受罚。”
他没让霍熙然再求情,就学着何飞等人的样子,做起了深蹲。
卢校尉暗中点点头。
项鹿身为霍熙然身边的人,来参加这种训练,本来就不受其他新兵待见。
如果再搞特殊待遇,定然会被排挤。
他能做到心里有数,摆正自己的位置,难能可贵。
不愧是二少爷看上的人,卢校尉默默在心里补了一句。
二少爷的腰,很细啊
其他人做了30个,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只剩下项鹿与何飞还在继续做。
以项鹿的体能,做60个深蹲不在话下,可正如霍熙然所说,他的伤还没好利索,做到后面,便觉得臀部和大腿隐隐作痛。
如果再做下去,势必让伤势加重。
项鹿本想继续坚持做完,卢校尉却主动叫了停。
“鹿鸣停下,伤没好透,就不要逞强。”卢校尉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冷酷样,“剩下的,等你伤好了再做。”
“卢校尉,我没事,我还能……”
“回去。”卢校尉没给他多说一个字的机会,“身为军人,你唯一的天职是服从!”
项鹿看了眼旁边的何飞。
何飞对他露出个羡慕的眼神,然后继续低头深蹲了。
项鹿又看了眼霍熙然,霍熙然用口型示意他:“听话,回去。”
项鹿好多年没听过有人对他用“听话”这个词了。
一时间心情十分复杂。
虽然霍熙然确实比他大两岁,但一直以来霍熙然表现得都像个孩子似的……现在竟然用长者的语气让他听话。
项鹿不禁有些好笑。
“是。”项鹿低头。
因为项鹿伤没好透,在上午的练习中,项鹿和霍熙然享有同样的待遇。
别人跑圈要跑五圈,他俩只用跑三圈,别人要打五十遍的拳,他俩只用打三十遍。
项鹿第一次训练,就享受了站军姿、齐步走、正步走等训练方式。
卢校尉让人拉了绳子,摆放在他们前方,要求每个人都必须踢得一样高。
踢正步的时候,霍熙然痛苦地想:他为什么要给自己找麻烦?而且,他没说拉绳子这种方式啊,卢校尉怎么自己加码呢?
项鹿带着伤一边训练,一边兴奋地想:若是把这些训练方式带回部落,横扫其他部落将不在话下!
这也是霍熙然想出来的?他看着霍熙然流着汗水的脸颊,目光蠢蠢欲动,这人脑子里怎么那么多奇思妙想?真想把他据为己有啊。
或许是项鹿的目光太过赤果,霍熙然都感受到了。
他向目光来源处看去,就对上项鹿兴奋的眼神,霍熙然心中又抖了一下。
我靠,这吃人的眼神是怎么回事?他什么时候惹到反派了?
难道是这训练方式太痛苦?
二人目光交汇时,项鹿灿然一笑。
他小麦色的皮肤上汗水淋漓,年轻健壮充满荷尔蒙的身躯隐隐爆发着力量感。
霍熙然竟然被这个笑容给撩到了。
他躲避一般收回视线,感觉耳朵有点发烫,旋即又唾弃自己。
那可是个小孩,你要不要这么禽兽!
对练时,两人被安排在了一起。
见众人两人一组、面对面站好,卢校尉负手环视一圈:
“都给我下狠手,如果看到谁放水,就出来跟我练!”
“开始!”
众新兵不禁打了个寒颤。
跟卢校尉练一场下来,他们恐怕会被揍得三天下不了床。
于是也都不敢放水了,纷纷铆足了劲儿,朝着自己的“对手”抡起拳头。
而霍熙然这个菜鸡,非常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实力。
前世他就不擅长体育运动,这辈子原主也是个纨绔子弟,别说拳法战术,光论体能,项鹿也能打10个他——毕竟那可是未来的反派boss,能打穿黔州城,把霍斐然掳走的狠人!
他一拳头抡过去,项鹿只是轻松一让,就避开了他的攻击。
而霍熙然反倒因重心不稳,向前扑去,差点摔倒。
项鹿眼疾手快,从后面一把捞住霍熙然的腰,身子往前一晃,稳稳地把人接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