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课还不行吗?我以后都老老实实上课,绝不再装病,也不迟到早退,你别打他了。”
“当真?”霍斐然问,这才是他的目的。
“我保证!”霍熙然说,“我可以发誓。”
霍斐然眼底染上一些笑意:“大丈夫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霍熙然接道。
霍斐然点点头:“既然如此,那这剩下的十三杖就先记下。”
“鹿鸣,”霍斐然看着少年碧绿的眼眸,“此次二少爷替你说情,我便暂且饶了你,毕竟你是他的人,我不好过分插手。可若是他日再犯,这次欠下的十三杖,便双倍打回来,你可明白?”
霍熙然知道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
项鹿哑声道:“小人明白,多谢世子,多谢二少爷。”
霍斐然走了。
留下霍熙然和受伤的项鹿四目相对。
看着霍熙然脸上的心疼,项鹿勉强一笑,抬手摸了下霍熙然的头发,轻声道:“二少爷不必难过,鹿鸣皮糙肉厚,被打几下没事的。”
我给你上药
“少逞强了。”
听到这话,霍熙然鼻子发酸,心中不是滋味。
他弯腰扶项鹿。
“先下来吧。”
项鹿没有拒绝。
原本还记恨霍斐然,可眼下看到霍熙然的愧疚和心疼,项鹿便觉得这顿打也不算白挨。
方才霍熙然的反应,让项鹿深受震动。
他还以为霍熙然急着把自己还给霍斐然,是真的一点都不想要他了呢。
现在看来,或许这个人并不像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样对他避之不及。
霍熙然搀扶着项鹿进了屋。
“来,趴在床上。”霍熙然轻声道。
臀部的钝痛让项鹿眉头紧锁,额头上都疼出了细细密密的汗,嘴上还道:“二少爷不必紧张,我身子骨好着呢,没两日就会大好了。”
“你少说话。”霍熙然不理他,让人拿了点金疮药。
“我给你擦药。”
项鹿却抓着裤头不松手。
“别倔。”霍熙然说,“你就算身体再好,也得擦药。”
项鹿看了眼旁边的大夫:“要不还是让大夫给我上药吧?我怕吓到二少爷。”
“不会的。”霍熙然坚持,“你是因为我才受伤,理当我给你上药。”
项鹿仍护着裤头不愿意,也不说理由。
霍熙然注意到他微红的耳朵,忽然反应过来。
……之前自己一直想收项鹿做男宠,虽然自己目前还什么都没做,但对方想避嫌,保持距离,也是正常的。
项鹿哪儿知道他会不会突然又兽性大发呢?
“那……就大夫来吧。”霍熙然也有点尴尬了,挠挠脸,“我就先去训练了,免得世子知道我没训练,又拿你开刀。”
“你好好上药,好好休息。”
嘱咐完,霍熙然便去演武场了。
他每天的课程主要分为两部分,上午习武,下午学文。
教他练武的老师,就是卢校尉。
卢校尉早已成了霍熙然的迷弟——不上战场的人,不会知道惊雷弓对于他们的意义。
那能极大程度地提高他们的战斗力和有效杀伤,减少自己人的伤亡。
卢校尉几乎想把霍熙然供起来,没事儿就拜拜。
但当他开始教时,就发现霍熙然所有技能全点脑子上了,四肢孱弱无力,又吃不得苦,稍一累就叫唤。
在习武这一块儿,不折不扣一块朽木。
若是换了别人,卢校尉真想一拳给他揍飞。
但这是英明的二少爷。
罢了罢了,卢校尉想:哪儿有人各方面都好呢?便是王爷,也改不了惊雷弓呢。
霍熙然并没有一对一教学的待遇,他是和其他新兵一起训练的,但完全跟不上其他人的进度。
卢校尉只能适当降低对霍熙然的要求,然后一低再低。
饶是如此,霍熙然依旧练得汗流浃背,痛苦不堪。
关键是,霍熙然觉得他们的训练方式效率非常低下,他又忍不住发动脑筋,想把军训时那些基础训练,加入对新兵的训练里。
起初,听到霍熙然说想改进练兵方式时,卢校尉依旧是嗤之以鼻的。
虽然对二少爷的尊敬让他没好意思表现出这种不屑,但卢校尉觉得,他的练兵方式是跟王爷学的,而且他练兵这么多年了。
霍熙然就算再聪明,也不可能练过兵,在练兵这一途上,不可能有什么厉害的新招。
但想到昨日霍熙然改弓时的场景,卢校尉还是给了霍熙然表演的舞台。
然后,他就真香了。
现代军事训练里最基础的那些,也是他们从未接触过的,或许不能大幅度提高士兵的战斗力,却对训练服从性、提升整体士气等方面,拥有着不可估量的作用——这在古代战场上可是非常关键的。
一上午的军训结束,霍熙然浑身都快散架了。
回来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看望项鹿。
不喜欢摸头?
“上过药了?”
“上过了。”项鹿趴在床上,有气无力地回答。
“伤势怎么样?”。
项鹿说:“大夫说我身子骨好,不出四五日,就能下地了。”
“没伤到筋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