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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头柜里,有老管家贴心地备好的润喉茶包和含片。

余林深取了些,下楼泡过水,饮下几口。

感觉嗓子凉爽些,余林深开口试探出声。

好在,一晚上“艰苦劳作”后,他的声音虽哑,却无撕裂感。

余林深舒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万一什么时候自己想直播了,这个声线还不会耽误事。

他想起晚宴凉台上,看到的那张直播截图。

上面映着的,正是余林深自己直播时的画面。

于袅袅香雾中,提笔款款书写。

这就是看似清心寡欲的余林深,唯一热衷的事。

是的,那个书法主播、匿名大佬,是他的马甲。

余林深就是鱼书生。

这也是他当时被简昭阳哄着,却心情复杂的原因:

谁乐意被丈夫锐评为“商品”或“没当人看”啊?

回想起凉台上的那场对话,早已消散的夜风,冰寒般的余温似乎仍残留在体表。

余林深承认,在看到丈夫所示资料上,写着自己的化名“鱼书生”时……

他的心跳有过一瞬间的失衡。

他当时不知道,那心跳的悸动,究竟是来源于可能被揭穿的恐惧?

……还是说,自己也不曾察觉的期待?

然而事实是,简昭阳并没发现他的隐藏身份。

甚至还若无其事地给他介绍自己的事业图景。

余林深记得,自己当时心跳频率渐慢,却并非未被揭穿的如释重负。

他甚至感觉,自己的一部分体温也随之流失了。

简昭阳是个绝顶聪慧的人,有着高度敏锐的洞察力。

可这样的人物,却既没发现余林深有接触恐惧症,也没发现他作为“鱼书生”的蛛丝马迹。

要么是为了满足一己私欲,即使发现,也假装不知道。

要么是真的没发现,因为对余林深过分不关心。

两种可能性,任何一种,对亲密关系都很致命。

可余林深却表情平静,淡定将那杯润喉茶一饮而尽。

作为名流,简昭阳见识过太多能人异士,早就见怪不怪。

而鱼书生,是第一个让简昭阳忍不住在余林深面前夸赞的人。

可见鱼书生在简昭阳心中地位之独特。

余林深一直在寻找一个合适的机会,揭晓自己的匿名,向外界公开鱼书生的身份。

如今,恰好成为丈夫苦寻的平台破局关键,按情理,他本该顺势帮简昭阳这个忙。

然而,余林深不乐意。

丈夫对自己的漠不关心,让余林深起了幼稚的报复心——

找吧,你就费尽心思好好找“鱼书生”吧。

我的网络痕迹已委托高手保护,想找出鱼书生的身份,可得耗费你不少精力。

等你呕心沥血地挖掘出鱼书生的真身,却发现那就是你朝夕相处的枕边人……

简昭阳,我真的很好奇你那时会是什么表情?

这天清晨,例会结束。

高管们陆续退出会议室。

总裁秘书抱着材料,行至桌前,停在闭目休憩的新总裁身边。

感应到他的接近,简昭阳睁开了眼睛。

刚经历过与精英们的唇枪舌战,秘书本以为简昭阳需要更多时间休息。

却不知这年轻人哪来的精力,一睁眼时,已然神采焕发。

秘书递上第一份材料,尽职进行报告——

“简总,这是关于车祸的调查。幕后主使尚不明确,大致推断是原先‘主管’级的旧中层。”

“嗯,”简昭阳接过随意翻了翻,就将调查报告合上,问,“下一件事呢?”

本等待后续指令的秘书一怔,“这件事就这样了吗?”

“不是‘就’这样,是‘先’这样。”简昭阳却淡然,“虽说很危险,但他们越急,越证明我们的决策正确。”

虽说很危险。

轻描淡写六个字,令秘书微微蹙眉,难以理解。

换做他自己,绝不会面对生死恐吓,做出这种平淡反应。

秘书入职已有五年,对这间公司内部的情况,自然比新总裁了解得更深。

这间主营娱乐的分公司,是简氏庞大集团中,资质最老的分公司之一。

由于制度确立最早,老朽与腐败堆积。现如今在秘书看来,这间公司早就病入膏肓。

臃肿的管理体系,最方便藏污纳垢。

经年累月,公司结构已沦为“被画大饼的高层”,“欺上瞒下的中层”,和“被塞大饼的基层”。

常与基层打交道的秘书最清楚,在只手遮天的中层手下办事,那些青年们有多怀才不遇。

他也清楚,基层不干实事的职员,经历过怎样的挣扎,才选择接受现状混吃等死。

分公司一片死气沉沉,大家都只做纸面功夫。

环境如此,秘书本人想不出破局之法。

所以,将近一年前,听说小简总要接管公司时……

秘书以为,只不过又来了个沉沦的傻子。

然而,并不是。

来的是一个癫狂的疯子。

宛如平地惊雷,简昭阳一上任,就宣布强行重组公司管理制度。

新总裁以雷霆之势,将管理结构全局“扁平化”——

中层职级被完全削减,公司只剩决策层和执行层,减少了信息流通的损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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