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于石桌之上。
她手里正捻着两根菜心,挨个叠放在石桌上,便趴下来望着。
“吃呀,你咋不吃呢?”她困惑道,“这可是今早新到的,最好了呀”
“郡主。”男人无奈道。
他将石桌上的一小只白团提起,凑到那几根还挂有露水的菜心跟前。
而这小兔子只是嗅了嗅,便唧的一声,转过头去。
看得白乐可揪心了。
“它怎么什么都不吃?”她不会把顾菟公主给饿si吧?!
“郡主,它早上吃了些的。兴许是不饿吧。”身着藏青官服的男人解释道“——快吃呀。”
他又将兔头往菜心处拱了拱。
方才白乐是又哄又骗的,这小兔子都不肯吃一口。可如今玉桂魄一开口,这小兔子只见讪讪的,竟也闷头啃了啃。
“它怎么听你的话?”白乐呆了。
“平日里是臣照顾得多些,与臣多熟络罢了。”玉桂魄拎着兔子的后颈,将它提回笼内“进去吧。”
她这几日与这位郡主府长史也多熟识了。
确切的说,是她跋扈名声在外。每当白乐要来看看这只兔子时,玉桂魄总要到场。
大约生怕她一个不如意,今晚厨房开火兔头汤。
兔笼交给下人拎走,少nv俯在水榭旁,闭目皱眉。
男人望眼一旁小池,只见荷花将绽、荷叶初绿。
正是一派好时节。
“今日风和日丽,郡主可要出门走走?”她头顶传来人温和道“您已闷在府上多日。”
郡主甫一回府,送来的帖子便堆积如山,可她全让玉桂魄给推掉。
左右她爹安平王权势滔天,当今圣上膝下又无nv眷,望舒郡主便是京中头一号贵nv,帖子ai去不去,全凭心情。
“我想吃凉糕。”少nv一睁眼,忽然道。
郡主之令,何人敢不从?只有男人轻轻摇了摇头,面上神se如常。
“您今日已用过五块了。”玉桂魄丝毫不为之所动,“再用多,x属凉,对身子不好。”
“”
少nv翻了个身,背过他去,倒像是在赌气。
她倒也没有很想吃凉糕,不过一时兴起,逗他玩玩。
——这玉桂魄是个aic心的主。她这几日瞧出来了。
他做事细心妥帖,不只是兔子,连郡主府内上下都打点得很好。
还会限她每日所食凉糕、会不允她嫌热要在凉亭睡下、还要分心管着兔子
倒不是因职责所在。
一言以蔽之——闲的。
她热得有些昏沉,现下也不知该做些什么,便趴在水榭边栏处发呆。
——太徽上仙投胎,就是那书生秦景之,这几日科举去了。
她吩咐了人暗中盯着他,汇报他每日行程,可谓乏善可陈。
他天天挑灯夜读,头悬梁、锥刺gu,让盯梢的下人最后也无甚好汇报的了,只能告诉郡主那书生今日又读了什么书。
看他这么刻苦,白乐也不知这情劫要打哪儿造去,就这么一直拖到了他科考。
也不知秦景之还记得她这号人吗?
“郡主?郡主?”
男人唤了几声,不见反应。
极细微的轻叹气。
她身上忽地一暖,白乐迷蒙着眼看,是给盖上条毯子。
“”
有种凉叫长史觉得她很凉。
白乐懒得理他,换了只手枕下,像只猫似的。
远远望去,凉亭水榭,少nv随x入睡,男人伫立一旁,倒也能品出些岁月静好之感来。
回去得再谢谢司命,给她排了个好命格。
可惜这闲暇总不能持续太久。
“——郡主!郡主!大事不好啦!”
一阵匆忙脚步而至。
白乐r0u着眼睛抬头,就见男人一腾脚步,下意识就将她护到身后。
好在不是什么歹人。
她的侍nv青儿满脸惊慌,匆匆自庭外跑来,边跑还边喊“大事不好啦郡主!”
“青儿?”白乐一愣。
见来者是她的侍nv,玉桂魄也默默移开,只静静注视着她。
貌似今天科举放榜,她让青儿去外头打听打听来着
——莫非是秦景之出了事?
“郡、郡主,那书生——”果不其然,青儿上气不接下气地喘道“他、他——”
“慢些,话说清楚来。”白乐顿时皱眉。
“他、他他他——”
青儿忽然扑腾一声地跪下了。
只见她快哭出来般,对郡主衷心忏悔,大喊道:
“——他做不成郡主面首了!!!”
“”
“”
白乐不知该作何反应,而玉桂魄看了跪在地上的侍nv一眼,再看了郡主一眼,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
“难怪近日您多有关注那秦姓书生,”玉桂魄虽未经手,但府上用人动静还是知道的,“臣失职,未能早有准备。”
“不不不,你们都等会儿。”白乐头痛道。
首先,她还没想接秦景之来做面首。其次——
“什么叫他不能给我做面首了?是伤了还是si了?”
“他中了状元!”青儿悲愤道。
“什么?”
侍nv从怀中掏出一张红纸,竟是生生从墙上撕了下来,边沿被扯个破烂。
可在见到这纸布的刹那白乐便快晕了过去,“你把皇榜给揭了?!”
“东门朱雀街上一张罢了,其他地儿还有呢,到处都贴!”青儿急道“郡主快看这儿!”
她一指最顶上那行字。
青儿撕扯的急,底下许多名字都被扯坏——可最上头的榜首字最大,半点没有损。
因此白乐清楚地看见一行大字:
状元及第。
——沧州澍县。
——秦景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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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庭批发白月光15再见
状元及第,新登科。
于民间百姓而言,新状元名声不显,在京中叫不出名头。可于世家显贵族中,“沧州澍县,秦景之”,已悄悄传递起风声。
据闻那上林翰苑许掌傅,多年来素以周正古板严明。而在一品秦景之的行文过后,当即拍案叫绝,题为榜首。
而后殿试,从容不迫、对答如流,叫圣上也极为满意。亲下谕旨点做状元。
一朝鲤鱼跃龙门。
名动天下。
街上张锣打鼓,一派恭贺喜se,一齐往新状元下榻客栈涌来。
客栈名——福财客栈。
“阁主真是慧眼识珠,料事如有神啊”
掌柜的这几日脸都要笑裂开,打不完的账从钱眼里进,人人都想同新科状元或多套近乎,或打点底se,让客栈生意红火得翻了好几番。
而坐于主椅上的男人却漫不经心,手里把玩着镶玉的金貔貅,对掌柜报上的账状似全然没有兴趣。
可无论账上有多小的疏漏误差,这位连头都不抬,眼睛就只往掌柜身上一扫。
因此每位掌柜都极怕在阁主跟前平账。
——躲不掉、逃不过。
“阁主这宝可押对了。”可福财客栈的掌柜心里高兴,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