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安娜和辛西利娅的面前。
“哇——真的好好吃!”辛西利娅吃下一小口,脸上顿时洋溢出幸福的笑容,“希望非学院祭期间他们也能供应。”
公爵千金的笑容温暖而灿烂,总是能感染到众人,连威尔姆都多露出几分笑意。
他看向另一个少nv,语气中有些期待“布莱克小姐呢?”
“”
黑发的少nv却并未露出同样的笑容来,只有些勉强地扯起嘴角,道“嗯,很好吃。”
——她其实什么味道都没吃出来。
所谓“入口即化”的口感在她淡漠的味觉系统中打个转便消失不见,只留下一点甜腻的花香,应当是在制作过程中加入了鲜花作为原材料,剂量大约十六分之一朵。
还有蛋白、糖,只出产自天然牧场的高品质牛n,但不好说他们为了追求利润而往里掺入了多少劣等品,总归不超过百分之十五。
辛西利娅和威尔姆彼此对视一眼,都以为是甜点不合她的口味或只是单纯对人有意见。
而以他们的眼光来看,目前糖可斯蛋糕店的表现还叫人满意。
因此后者的可能x更大些。
“安娜。”
公爵千金放下叉子,目光愧疚地望向面前少nv,有些沉重地说道“我很抱歉。”
“我不知道你受伤了,这都是因为我”琉璃眼眸蒙上一层水雾,“你一定因此承受了许多,对不起”
神啊,他们为什么还在纠结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安娜瞥过一眼一旁坐着的青年,而威尔姆似乎预料到会迎来她愤怒的目光,只是默默摇了摇头,低头向桌下看去。
那双脚上还穿着可笑的拖鞋。
“请一定要让我补偿你,安娜,拜托了。”辛西利娅还在这边絮絮叨叨道,“让我为你做什么都可以!”
“不,您不需要为我做什么——”
“我真的很抱歉,所以安娜,拜托你不要再拒绝了!”看起来辛西利娅快被她的态度弄哭了“——我们不是朋友吗?!”
——朋友。
安娜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将桌子都撞出一声响,还是威尔姆及时稳住了它。
“朋友?”她神情古怪地看着辛西利娅“我们,是朋友?”
公爵千金被她吓了一跳,有如受惊的小鹿般,懵懵懂懂地仰头看向安娜。
“我、我们不是朋友,么?”她不懂突然发生了什么,只能茫然道“我们在魔药课上,被分到了一组你不记得了吗?”
魔药课的老教授将近八十岁了,极为不近人情,要求学生们必须分组熬制出令他满意的魔药,否则无论贵族还是平民都会一视同仁地给个不及格。
而分组完全按ch0u签来决定,人人都羡慕那个能与辛西利娅·弗洛拉分到一组的nv孩:安娜·布莱克。
“对,对,魔药课、分组——”安娜扶住自己的眼镜,“我记得,我当然记得我怎么可能忘记。”
哪怕是对辛西利娅过度保护的费里克斯提,也对这段跨越阶层的友谊挑不出任何差错来。
擅长所有科目却唯独对魔药笨手笨脚的公爵千金,以及不起眼却对魔药颇有研究的平民特招生——
她们的友谊理所应当,合情合理,得到了所有人的承认。
安娜·布莱克就此成为了“光辉下的一团y影”。接受光辉的保护,赢得了光辉的信赖。
——多好的友谊。
——她亲手策划出的“友谊”。
圆框眼镜总是能对遮掩真实目光起到重要作用,安娜借助反光藏起自己的视线,即使内心深处已有人在大声喊出:
“我经过了52次——不,57次,才知道你会选哪张ch0u签的纸条!”她的内心在尖叫道,“又过了123——还是132次,他们才不再将我当作是刻意接近并利用你的可恶平民!”
为了让以辛西利娅为首的男nv主角们都能活下来渡过三月的,以天秤代表着学院内的秩序。
霍蒙将自己的身躯隐藏在湖水中,脑海中迅速浮现出那被簇拥着、最为耀眼的青年的名字:
洛厄斯·西法。
圣西亚学院中的许多人在听闻这个名字时,都会露出由衷敬佩的表情,无关贵族还是平民。
能g。
天才。
为人亲切又和善。
——完美的学生会长。
更别提他的平民出身,在阶级明确的圣西亚学院内还能脱颖而出,使洛厄斯几乎成为了特招生们的希望之光。
只有极少数妒忌他才g的人在背后讥讽道:
“看他那不纯的发se”
那铂金的se泽,同公爵千金辛西利娅·弗洛拉一般,却远不如她耀眼。为此公爵千金多次公开出面过。
甚至有传言称,洛厄斯·西法已被弗洛拉公爵所看重,毕业就将为弗洛拉家族服务。
霍蒙不知为何突然联想到了安娜。
——洛厄斯和安娜都是平民出身,都与辛西利娅关系密切。
而耀眼的洛厄斯与默默无闻的安娜仿佛是银币的正反两面。
咕噜、咕噜、咕噜。
在反应过来之前,霍蒙就将自己沉入湖中,水面上只剩下咕噜着的气泡。
他不能再失控下去了。
他必须忘记安娜。
水面上,有人投来了一道视线,随之又被淹没。
圣西亚学院有着门禁制度,但对于部分有能力的有心人而言,违反它并不算是一件难事。
安娜扯开一道撰写有传送魔法阵的卷轴,暗淡的光芒闪耀,她毫无声息地从宿舍中消失。
指针指向了数字十二。
她出现在一个酒馆的壁炉内,正收拾着吧台的老酒保对此毫不意外,连头也不抬的说“我们打烊了。”
“小夜啼鸟。”她也懒得再同他废话。
老酒保看了她一眼,手指了指楼上。“小心些,他今晚心情不好。”他好心提醒道。
——他什么时候心情好过。
安娜点头致意,拿起一盏烛灯,径直往一片漆黑的二楼走去。
以前她怀疑过他是否有x1血鬼的血脉,总是不点灯,将自己习惯x隐藏于一片黑暗。
但答案其实要现实许多。
隐隐的哀嚎从门后传来,一丝血腥在寂静的夜中格外突出。
安娜敲了三下门,等到一声“进来。”
门后果然是毫不意外的光景。
身着圣西亚学院制服的男x匍匐在血泊当中,双腿和双手都折向极为诡异的弧度,而身下血泊还在不断扩大。
难能可贵的是他居然还没有si去,空洞而嘶哑的声音向她发出“救救”
安娜小心不被绊倒,跨过了他。
“很准时,我就喜欢你这点。”青年的声音依旧清朗“不和你的好朋友问个好吗?”
“我不记得我认识他。”她冷冷道。
“真是冷酷无情。”
皮鞋上还沾着血迹的青年,在评价她为冷酷无情。
洛厄斯微笑着将一把手枪递给了她。
手枪镀了金,呈流畅的机械美,火药也已经上了膛。
安娜拿着手枪,举向倒在地上的男人——果不其然是那个在舞会上袭击辛西利娅和费里克斯提的疯子。
“你要灭口?”她确认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