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善和满宝慢悠悠的吃完了肉饼,还拿出水囊喝了一口水,用手帕仔细的擦了擦手指,这才继续朝西城门去。
到了西城门下,白善抬着头看了眼城门楼上的士兵,又看了眼守在大门前的列兵,扭头对龟兹的官员笑了笑道:“西城门这边的防卫似乎比北城门要少些。”
废话,你们人都在北城门外,当然那边要防守严密些了。
还有可能是大晋大军回援的南城门防守最严密。
白善笑了笑,心里算了算时间,正觉着差不多的时候,龟兹官员已经让人打开了小门,正要送他们出城,正在此时,城门楼上的士兵示警,大声嚷叫道:“敌袭——敌袭——”
才打开小门的人闻言就要关上小门,白善手一挥,早有准备的士兵护卫们立即大刀出鞘砍向旁边的龟兹兵。
金魁安最迅速,几乎在白善的手才挥下,龟兹官员抬头的那一瞬间便抽刀,他的头还没来得及抬起来看向城楼就被一刀砍下,掉在地上咕噜噜的转了两圈。
人就站在白善的身侧,血喷溅出来喷了白善一身,他面不改色,直指大门,“衝出去——”
他带来的十七人皆是衝锋陷阵的佼佼者,本就是在前锋营里的人,闻言更加勇猛的往前衝,只有大吉一直守在白善和周满的身边没动。
金魁安一人当先,一把刀就将衝上来的龟兹兵拦住,身后的士兵快速补上缺口,然后衝杀出去,白善拉着满宝紧紧地跟着他们,衝进城门底下,楼上的弓箭就被阻挡住了视线,根本就射不中他们。
总算有龟兹兵反应过来,大吼道:“保护大门,保护大门!”
白善眼疾手快的从一个被砍倒的龟兹兵手上夺过一把刀,拎着就拉着满宝往前衝,与他们一起挡住正不断从城楼上下来支援的龟兹兵。
满宝觉得自己拿刀有些劣势,于是放弃了地上的刀,直到白善一把抓住刺过来的一把长枪,旁边的大吉立即一刀砍向那个士兵,然后一脚将人踢了出去,白善就把长枪抢了过来给满宝。
满宝双手握住,转了半圈后找到手感,便白着一张脸在白善身后瞅着空补枪。
尔格一早就得了吩咐,只要打起来,他就领着自己的那一队人衝上去开门,余事休管,此时他们就在众人的掩护下衝到了门口,将看守都砍了以后就丢下刀剑,三人一起用力的要推开门闩,而白善他们也被来援的龟兹兵逼得收拢了空间。
金魁安一人守住了一角,几乎没人能从他那里突围,而白善和大吉他们则守着中间和另一角,牢牢的拦住了龟兹的将兵。
龟兹人快气死了,要不是混战在一起,他们几乎想要直接下令射箭了。
但是来援的人越来越多,挡在前面的人压力越来越多,大吉身侧的一个士兵手臂被划了一刀,他手中的刀一落,一把刀直衝着他的脖子砍去,大吉抬刀去替他挡,直面大吉的人便拿着大刀衝他砍了下去……
满宝正好戳了一个人回枪,瞥眼看见,手中的长枪便一斜刺了出去……
白善抬脚一脚将人踢了出去,喊道:“再收拢——”
于是士兵护卫们再次收拢彼此间的距离,将受伤失去战斗力的人挤到了保护圈内。
而此时,尔格几人终于推开了两道门闩,正俩人一扇门用力的往两边拉……
才拉开了一条缝,他们便听到了外面衝天的喊杀声……
白善一脸血的抬头看向侧边的城楼口子,这才发现上面早已没有下来支援的士兵了,显然他们的人也在外面衝杀。
白善道:“大军到了,大家再坚持一下……”
城门发出沉重的吱吱声,缓缓的打开了……
阿史那将军眯眼看见,立即指挥前锋,“衝进城中,里面有我们的人。”
龟兹兵大怒,叫嚣道:“杀了他们!”
还在城门处战斗的龟兹兵看见了外面的军队,更加愤怒,更加勇猛的朝着他们碾压而来。
就是金魁安也有些阻挡不住,更不要说其他人了,大家一退再退,但他们走出城门只会更危险,楼上的箭可以把他们射成刺猬。
白善一边阻挡一边大声道:“投降不杀,你们也曾是大晋兵民,大军只针对作乱的龟兹王,缴械不杀!”
满宝和众人一起高声的喊着缴械不杀,明明只有二十人,却喊出了两百人的架势……
龟兹兵愤怒,但更多的人是脑袋一冷,好似被一桶冰水浇在了头上清醒了过来……
恰在此时,大军的前锋终于衝到,他们冒着城楼上的箭雨衝了过来,大家听到这隆隆的马蹄声全都脸色一变。
白善将身前还不肯让步的龟兹兵踢开,大骂,“还不快跑!”
说罢回身拉住满宝就朝门边躲,其他人也纷纷朝两边躲去,大军瞬时而至,白善按着满宝挡在她身前,用力的将她朝城墙挤去,一匹马擦着他的身侧飞进去,然后是无数的马从他身侧跑过去。
躲避不及的龟兹兵最后不是被骑兵砍下,就是被马踢踏而过……
金魁安在一个骑兵从他身侧跑过去时眼中暗芒一闪,伸手将人拽了下来,夺了马后跟着大军杀进城内。
被拽下来的士兵一脸懵,然后气得大骂,“奶奶个熊,看你穿着大晋的甲衣才没砍你,龟儿子的,竟然抢我的马……”
白善听见回头看了他一眼,就指了一边的乱马道:“还不快上马去追。”
两军的战斗暂时集中在西城门这里,但不少龟兹兵已经放下武器投降,显然很快就要往王宫去了。
后面的大军很快就要赶上来,到时候作为前锋的他落在后面被发现,事后肯定会被问罪的。
对方脸色一变,来不及道谢,跑去抢了一匹空马就跑去追,也加入了战斗中。
大军如同蝗虫过境,最后隻留下了一队士兵看守西城门和投降的龟兹兵,其他人全都朝着城内攻去。
满宝左右看了看,干脆挽着袖子去处理伤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