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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的交给陶波,让他照着自己的做法,每种先包出二十份出来。

夏月初这边忙了一上午,薛壮也没闲着。

他出门之后便直奔闫文远家,此时天色尚早,闫文远还没有起来,就被他砸门给砸醒了。

今日是休沐日,所以闫文远昨日跟几个同僚出去喝了酒,回来的时候已近午夜。

想着反正休沐,可以好好睡上一觉,谁知道一大早就有认不长眼地过来砸门。

闫文远虽然在东海府已经算得上是身居高位了,但是因为还没成家,所以住处只赁了一个两进的小院子,下人也只有两个小厮,一个车夫还有一个厨娘。

所以薛壮在前面砸门,他在正房里也能听的清清楚楚。

虽然小厮很快就爬起来去开门了,但闫文远还是被吵醒了,憋了一肚子火,但是看到来人是薛壮之后,火气顿时就泄了大半。

他飞快地洗漱了一下,换了衣裳出来,忍着宿醉被吵醒的头疼问:「薛掌柜,一大早的这是怎么了?可是沈家去找你们的麻烦了?」

薛壮摇头道:「跟沈家并无关係,只不过是我有急事,想要麻烦闫大人,能够带我去面见一下知府大人。」

「啊?」闫文远没想到薛壮竟然提出这样一个要求。

休沐日,又是这么一大早,去打扰知府大人?

薛壮见闫文远露出为难的神色,沉声道:「我真的有十万火急的事必须面见知府大人,虽然我不能告诉你是什么事,但是我可以跟你保证,知府大人绝不会因此迁怒于你。」

闫文远被他说得有些不知该如何拒绝才好,薛壮的为人他还是清楚的,而且看他的神色的确是满脸焦急,连眼睛里都布满了血丝。

他咬牙起身道:「罢了,我豁出去信你一次。」

因为今日休沐,所以府衙也是一片冷清,闫文远直接带着薛壮绕到后宅的偏门,给门子塞了一块银子,求他代为通传一声。

门子也是为难得很,这一块银子足有二两多沉,但似乎还不足以打动他,让他一大早去打扰知府大人。

但是来人不是别人,而是闫文远,他又怕真的耽误了什么正事,最后便说可以帮着进去看看,若是知府大人已经起身便代为通传一声,若是还没起身,那就是爱莫能助了。

好在张吉松今日起得很早,此时正坐在桌边,后厨正在往桌上摆早饭。

听到门子来报说闫文远有急事求见,心里也是纳闷得很,但是想着闫文远是陈瑜白大人的亲信,自己现在也没什么要紧的事,便点头道:「那就请闫大人进来一起用早饭吧。」

但是让张吉松没有想到的是,闫文远竟不是自己来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张吉松觉得那人看着眼熟,想了半晌才想起来道:「你是夏娘子的夫君……」

「草民薛壮,见过张大人,因有要事需要面见大人,不得不劳烦闫大人代为引见,一大早便登门打扰,也实属情急之下的无奈之举。」

张吉松心下微微有些不悦,觉得闫文远这人着实不知趣,休沐日一大早领着一个人来说求见就求见,未免也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薛壮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立刻从怀中掏出令牌,用身子挡住了闫文远的视线,交给了张吉松。

392和盘托出

张吉松看到令牌就是一愣,赶紧接过来藏在了自己宽大的袖子里,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对闫文远道:「今日这一大早,真是劳烦闫大人了,不如坐下来一起吃个早饭?」

闫文远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明显看出张吉松跟薛壮是有什么秘密的样子,他虽然心里抓心挠肝的好奇,但是却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起身告辞道:「下官就不叨扰大人了,难得休沐,天气又好,早就约了人要出城散散心呢!」

「还是你们年轻人有活力,到了我这个年纪,休沐就只想在家里歇歇,哪里还有精神出去玩儿呢!」张吉松笑呵呵地说,「也好,就不耽搁闫大人了,来人,送闫大人出去。」

待闫文远走了之后,张吉松也顾不得吃什么早饭了,仔细确认过令牌之后,叫薛壮跟自己到书房一叙。

张吉鬆手中的这块令牌,乃是当初陈瑜白来东海府办事的时候私下交给他的,说以后若是有持另一半令牌的人来,让他一定要多加照应。

加之陈瑜白当初还特意将闫文远留在了东海府,这件事也让张吉松有所思量,这里头究竟是有什么内情?

直到后来,大舆府知府凌文岳突然回来给父亲贺寿,在回程的时候曾经抽空过来拜访,却也不说究竟是何事情,只道陈大人的另一半令牌已经交给了一个人,还是那句话,万一某天有人拿着令牌找上门来,让他一定要出手相助。

其实这件事让张吉松心里颇有些意见,不知道陈大人为何要藏着掖着,难道还是不够信任自己?

但若真是不信任,那也不会把令牌交给自己。

他这样疑神疑鬼地想了一个月,也不见闫文远有什么奇怪的举动,拿着另一半令牌的人更是没有出现,他便也渐渐歇了这份胡思乱想的心。

不过他还是在闫文远身边安插了一个衙役,让他盯着闫文远的一举一动。

但是大半年时间过去了,闫文远各方面的表现都叫人无从指摘,甚至可以说是个很让人省心和舒服的下属,除了有点贪图口舌之欲之外,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什么缺点。

直到后来闫文远张罗厨艺比试的时候,张吉松接到下属的彙报,说他对夏月初十分照顾。

张吉松当时还命人详细调查了夏月初的身世背景,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直到后来发现闫文远对夏月初似乎有些不一样的情愫,张吉松甚至还觉得稍微鬆了口气。

说实话,身在官场,一个毫无缺点的得力下属,有些时候要比庸才蠢材要危险得多。

虽然张吉松对闫文远喜欢上有夫之妇这件事颇为不齿,但若是放在官场当中来看,似乎也并不是什么让人接受不了的大事。

更何况闫文远只是也并没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举动,所以张吉松知道这件事之后,反倒对他放心了许多。

但是如今当薛壮拿着令牌找上门来的时候,张吉松自然不会还傻得以为闫文远接近夏月初只是因为单纯的喜欢。

不过薛壮显然没有将令牌的事透露给闫文远,所以看来闫文远并没有跟薛壮摊牌,而从薛壮的角度来看,闫文远也远没有让他信任到那种程度。

在去书房的路上,这些乱入麻的思绪在张吉松的心头飞快地略过,当两个人在书房对面而坐之后,张吉松的全部注意力就都放在了薛壮身上,忍不住猜测他今日拿着令牌前来,究竟是有什么用意。

薛壮此时已经下定决心,所以在跟张吉松确认过书房的隐私性,也不会有其他人偷听到之后,他便毫不遮掩地将自己的身世和盘托出。

张吉松这次是真的被吓到了,手一松茶碗顺着衣襟滚落,洒了一身的茶水,让他不得不尴尬地去换了身衣裳。

在换衣裳的时候,他脑子都是刚才薛壮说的话。

京城薛家?那个忠烈满门却被庆王陷害,最终落得满门抄斩下场的薛家?

张吉松此时已然明白过来了,为何陈瑜白要在东海府设下这个双保险却又不让他们互相知晓,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薛壮的身份和生命。

如今朝中形势紧张,庆王占据川蜀,几乎已经可以看到他想要自立为王的苗头。

但是皇上这边却是手中无将可用,处境十分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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