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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拦着不许她喝酒。

但是,俗话说得好,人生难买早知道。

他这厢正发愁,不知今晚该怎么过呢!

吴氏洗漱完毕见这边屋里还亮着灯,怕薛壮腿脚不方便,又过来看他。

「大壮啊,时候不早了,咋还不睡啊?」

「我、我这就睡……」薛壮原本想着,实在不行自己就在轮椅上对付一晚算了。

但吴氏却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走到桌旁道:「那你快点儿上炕吧,正好等你上去了,我帮你们把灯吹了。」

薛壮无奈,只得硬着头皮把轮椅摇到炕边,双手用力一撑,身子便也跟着挪到了炕上。

他在吴氏虎视眈眈的注视下,只得装作不好意思,衣裳也没敢脱脱,胡乱掀开被子的一角滚进去躺好。

吴氏眸中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低头吹熄了油灯。

眼前猛地一黑,伸手不见五指。

在看不到东西的时候,其他感官就变得愈发清晰起来。

尤其像薛壮这种在军中受过训练、五感本就十分敏锐的人来说,更是放大了这种感觉。

屋里任何细小的声音和气味,都一个劲儿地往他耳朵和鼻孔里钻。

夏月初的呼吸声就近在耳畔,许是因为喝了酒,偶尔还会发出两声平时没有的小呼噜。

并不吵人,反倒透着几分可爱。

她平常总是把自己绷得太紧,如今喝醉了,反倒现出些真性情来。

薛壮原想待吴氏走了再偷偷起身,随便找个地方靠坐着对付一宿。

但是陈酿醉人,他晚上着实喝了不少。

此时躺在已经被夏月初睡热的被窝里,酒气上涌,不免也有些昏昏欲睡。

就在薛壮几乎要沉溺于温暖中沉沉睡去的时候,夏月初忽然一个翻身。

她的胳膊搭上薛壮的胸膛,中衣的袖子滑落半截,纤细的胳膊露在被子外面。

似乎是觉得冷了,她的手自动地开始寻找热源,最后灵巧地钻进薛壮的衣襟里,满意地蹭蹭又继续睡着。

薛壮被她蹭得火都要起来了,浑身僵得像块木头。

瘦得没多少肉的一隻手,竟像有千斤重,沉甸甸地压在心口上,他此时却连挪开的勇气都没有。

夏月初滚热的脸蛋儿贴在他肩膀边,湿热的呼吸喷上他的颈窝,激起皮肤一阵战栗。

在很早之前薛壮就已经注意到,夏月初身上有股独特的味道。

不是皂角或胭脂水粉的味道,也不是那些香囊香丸的味道。

那种味道薛壮从来都没有闻到过,很淡,十分难以察觉,却总在不经意间拂过鼻尖。

若非要用语言形容,更像是早晨的一碗小米粥,亦或是油灯下的一碗疙瘩汤,自在和舒坦中透着暖意。

如今这味道中混杂进一股酒香,随着夏月初平缓悠长的呼吸,丝丝缕缕地钻进薛壮的鼻中,刺激着他本就已经有些绷紧的神经。

薛壮彷佛感觉自己正置身火海,热浪一股股地袭来。

像有人在干枯的灌木从中放了一把火,瞬间便引燃了整座山林。

喝进去的酒水都被生生逼出来,化作额头上豆大的汗珠。

但酒劲儿却是在体内越燃越旺,灼得五臟六腑都跟着烧起来,无处排解,最后只得化作一团热流直衝小腹。

薛壮悲催地发现,他已经无法再自欺欺人。

泥鳅吃多了这种藉口,也并不是次次都能抓来用的。

他竟真的起了反应,对夏月初起了反应……

098胸肌的手感

第二天一早,夏月初睡饱醒过来的时候,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是睡在薛壮怀里的。

不仅如此,自己更是连手都伸进人家衣裳里去了。

她十分坚定地认为,这一定是自己在做梦。

但是为什么会做这么一个梦?

夏月初不免有些黑线,难不成自己……

咳!

既然是梦,她便也不急着起身了。

感受着手底下轮廓明显的胸肌形状,夏月初心想,不亏是当过兵的,身材果然不错。

想着反正是在做梦,她便在薛壮的胸肌上捏捏,又揉了两把。

但是……这触感是不是也太真实了点儿?

夏月初心虚地抽出手,在自己腿上拧了一把……

哎呀,好疼!

居然不是做梦!

夏月初被吓到了,半晌才回过神来。

见薛壮呼吸还很是平稳,赶紧小心翼翼地从他怀里撤出来,飞快穿好衣裳溜出屋去。

夏月初前脚出了屋门,后脚薛壮就睁开了眼睛。

他几乎一夜没睡,觉得自己的忍耐真是已经到了极限,这女人醒来居然还敢动手动脚!

真是……

薛壮只能郁闷地长出一口气,闭上眼睛继续在心中默背兵法,静待着体内热流再次平息。

过了小半个时辰,夏月初推开房门,有些心虚地探头进来,见薛壮已经醒了,便赔着笑说:「早饭做好了,出来吃饭吧。」

夏洪庆喝完酒一夜好眠,加上家里这些烦心事儿也都尽去了,所以一大早便红光满面的。

他看到薛壮脸色发灰,眼圈儿下头也是一片青黑,忍不住问:「大壮,咋回事儿,昨晚没睡好啊?」

吴氏见状埋怨道:「都怪你,大壮身子还没好利索,你昨晚还非拉着他喝酒。」

薛壮忙道:「换了地方不习惯,这才没睡好。」

夏月初昨晚喝醉了,自己做了什么也不记得。

见薛壮脸色不好,心道自己昨晚该不会耍酒疯了吧?

但是他不说,她也不好意思开口询问。

吃过早饭,夏洪庆就催夏月初赶紧雇个车回家去。

「爹,着啥急,大哥大嫂那边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娘身子还没好利索,把你俩留在家里我不放心。」

夏月初收拾过碗筷,进屋见薛壮又睡着了,便悄悄地退了出来。

晌午吃过饭,有村里人从县里回来,帮着捎信儿过来,说夏瑞松的腿已经接好了,只要养着就行了。

平安的病情比较严重,还要在城里继续看病吃药。

但是大夫说,虽然病情较凶却并不险,还好送去的还算及时,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听了这个消息,吴氏双手合十,连声道菩萨保佑。

夏洪庆也着实松了口气,就这么一个孙子,若是有个好歹,家里的日子可就没法过了。

得知儿子和孙子都没有事,吴氏的毛病也基本好利索了。

她帮着夏月初一起收拾碗筷,到了灶间才低声道:「月初,昨个儿忙忙乱乱的,我也没顾上问你,大壮哪儿来那么多银子啊?」

「他不是因为在军中受伤才回来的么,说是军中给的。刚回来那会儿因为婆婆闹得厉害,就给过她一锭,要不还有的闹腾呢!」

吴氏一听钱的来路竟是这样的,连声嘆气道:「唉,都是你爹和我没用,这日子过得一天不如一天,以前还能贴补你一点儿,如今却要靠你和大壮……」

「娘,你就放宽心吧。」夏月初说着从怀里掏出个小荷包塞给她,「这点钱你先拿着,留着做个应急用。」

荷包里面装的是之前在崔家拿的工钱,一两半银子。

吴氏冷不丁又看到银子,唬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哪儿来的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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